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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之旅03.安徽老家

(2022-11-16 11:11:49)
分类: 足迹


徐州


徐州难忘的是市内有一很大的湖,名叫云龙湖,旁边有一座山,名叫云龙山,山虽不高,但与湖相依。湖光山色风景很好。再向北不远就是徐州的市区,有一条小河穿城而过,让徐州显得有些灵气。古之徐州,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战事较多,自打秦末这里出了个刘季,也算的上龙脉之地。进徐州博物馆,里面所藏很多都是兵器。再者就是玉器,为什么玉器多,我便没有过多的好奇心去查,总之徐州博物馆还算是有点东西。在徐州打车时,听司机口音,与山东口音相仿,其也正好处在山东、安徽、江苏三省交汇处。而且在徐州也能吃到济南的把子肉,因为停留时间短,在徐州如蜻蜓点水一般,初次见面又不甚了解。可能它是一个南北特点不明显的融合型城市。




涡阳


火车从徐州开过来,停在涡阳站。因为车站很小,出了站便见到一个叔叔,小名增产,因为我父亲预先通过电话与他打好了招呼。他提前来到车站接我,见面后很热情,带着我先是回到他开的做殡葬生意的小店,印象里主要售卖花圈花篮之类,就开在殡仪馆附近。因为到时天刚刚黑下来,我已经不记得周围什么样,但是听说县城当天有四家办白事,这殡仪馆的周围搭起了简便的灵堂。增产叔到了店就开始跟着增产婶为今天的花篮订单忙碌了起来。不多时小姑奶家的中民叔来到了这里,他身材瘦小,穿着很普通,但为人热情,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与我寒暄,随后就在附近饭馆安排了一桌酒席。之前小姑奶对我说他儿子中民是开大酒店的,我见他前还有些忐忑,心想开酒店一定是个大老板,但见面后特别疑惑,从各方面怎么看中民叔也不像是个大老板。席间聊天时候才恍然明白,小姑奶口中说的大酒店原来是指卖烟卖酒的烟酒超市,只是一个门店。但在乎面子的小姑奶的说法中,“大酒店”也是很了不起的生意买卖了。老家的人们也都是靠着这些小买卖一样的营生过活着。当时小姑奶已年过古稀、神情矍铄,见到我也是很亲近,毕竟我是他亲哥哥的孙,见面就格外的热情。在老家一共有五六天的光景,每天也是小姑奶陪着我走亲戚,因为他是这个家为数不多的老人了,去各家都比较熟悉。


因为是皖北、靠近河南,属中原地区,所以老家的口音与河南相近又有些区别,这里的环境也是一派中原县城的景象,朴实的民宅建筑,粗旷的马路,还有着衣质朴的人们。回想起来,跟我去过的河北、山西、河南等中原地区完全一样。我后来才知道有八大民系之说,按照民俗民系划分的中原地区的省界几乎是可以被忽略的,因为这里地势平坦、少有阻隔,所以民风民俗几乎一样,也是长大以后我才明白爷爷为什么喜欢听河南的豫剧。


在来北京的前几年,我心里一直对中原人有所成见,尤其因为河南人在北京的名声很不好。也是很早以前,我一直被人认为是南方人,这里当然有自己个小的原因。但那些误认为我是南方人的其实没错,我的性格里和相貌上其实是带着中原人的基因的,只不过他们凭着自己的第一印象,泛泛的把我看成了南方人。但是后来我对中原人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了,不是变好,也不是变坏,而是因为眼界开了一些,看的更客观了。无论中原还是西北东北,抑或是南方人,都是有着自己千百年来形成民风民俗和群体性格的原因,也是地域的不同,使全国各地的人性情迥然,生活状态也千差万别。尤其长江以南,地势险峻交通不便的地方,更是有十里不同音的差距,到了东北西北,又是地势平坦而广袤,甚至于省界也变得模糊了。地理只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其他还有政治环境、历史遗留、不用民族、文化渗透等等很多因素。所以由于这些太多的客观因素所导致的,每个地区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西北人的粗旷、东北人的豪放、中原人的成熟的世俗化、南方人的灵秀…,都展现了不同风情的民俗特点,而且每个地方人也都会有自己的缺陷和被人诟病的地方。


最滑稽的是,我原本一直对中原人怀有成见,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中原人。幸好自己看到了所有地域的不同,才去除了自己心里的偏见。


虽然老家的人基本上都在涡阳县城里生活,但我的祖上归根到底是在县下属的一个叫马店集所管辖的尹庄,“集”可能是以前周边农村都到一个乡镇赶集后形成的一个名称,这个地方就是奶奶口中所说的“关里”的具体位置了。小的时候每次听奶奶说到“关里”都不知道是在哪里,只知道她和爷爷来自那,上学后也没有发现一个叫“关里”的地名,直到大了之后才明白,“关”是指山海关,关里关外就是区别于东北和其他地方,所有从山海关内来到东北的人都知道,“关里”是什么地方。


现在每次回到东北跟奶奶聊天,她都会从“关里”的58年开始说起。讲到接下来的三年,就是她和爷爷如何分别逃出老家来到东北的经历。那是一个食不果腹的年头,北大荒仿佛一个善良而殷实母亲,收留了这些求生存的外乡人,使他们有了基本的温饱,日子依然艰苦但有了奔头。据奶奶说,当年来到东北也都是托亲戚的福,有先来的亲戚带着后来的亲戚一起在这里谋生存讨生活。爷爷刚到东北在一个石灰厂出大力抡大锤砸石头,后来东北不断开采了新煤矿,他才成了一位采煤工人,又经过辗转,才来到现在的矿山定居下来。起初他们拖家带口,有老有小,住在自己亲手搭建起来的土坯房里,出门连个棉袄都没有,东北的冬天尤其恶劣,拷打着这些“关里”来的没见过冰天雪地的人们。话是虽说日子越来越好,可是那个年代的时间是多么漫长啊!在人们口中的那个“棒打狍子瓢舀鱼”的北大荒,人们如火如荼的开发建设,煤矿、工厂一个个的开采创立着,一望无际的荒草地被耕作成一片片深厚的黑土地,还有广袤的森林、充沛的江水。每次听奶奶的述说,脑海里仿佛看见了那片充满希望的景象。


在这片新土地上,爷爷奶奶他们可以重新生活下去了,但是他们的家乡也变得非常的遥远。他们都没上过学,不识字,每次写信都是托人代写。后来在他们每一年的辛勤劳作所得来的微博收入中,都有一部分是为了有机会回老家看看所攒下的路费。那个时候回去一趟大概要四五天的时间,路途实属不易,就是这样,他们还是回去了好几次。那个年代的人都从自己的故土被迫流落他乡,一辈子怀着对家乡的思念在异乡定居繁衍生活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一个时代的潮流中被卷到了这里,他们不知道远走他乡是意味着什么,他们只知道要生存下去,必须来到这里。与同样来自“关里”的其他省市的人在这里一起谋生存,这里一切都是新的,他们可能没有想到有一天这里会慢慢变老变旧,甚至消失。这对当时的他们是太久远的事情,但是对于我们确是近在眼前。我的爷爷奶奶逃到“关外”,我又逃回“关内”。如果把时间压缩来看,这真是一个荒唐的事实。现在每次回到东北老家都是一片萧条景象,煤矿荒废了,村镇在收缩,人口锐减,老龄化显而易见,只有市里面还有些人气。现在时代的大潮到卷回来,“关外”的我们都纷纷涌向“关里”。时间真是一个很会戏耍人们来取乐的家伙,现在的东北人又都从他们祖辈建设起来的土地上走了出来,可同样的,他们也是为了谋生计。


这次南方之旅我经过“关里”老家,来到尹庄,小姑奶陪我去了祖坟烧纸磕头。又见到了很多与我爷爷同辈份的亲戚,见到村庄的土地和沟渠,也一定是当年我的爷爷奶奶看到的一片,只是家家都盖起了新房,街道要比当年规整许多,其他还会有什么变化呢?人和事吧,他们不在这里的这么多年,一定发生了如同他们在东北一样的生活琐事和一些生死大事。他们熟悉的有的人早就不在了,有的人还在,健在的人也如他们一样的老,但是谈起我的爷爷奶奶,他们的神情就变得亲热了,好像是想起很多往事。


这些天不断的跟老家亲戚们吃饭,从他们交谈的一些事情中,还有他们的性格神态,我感觉到很多与其他地方人不同的地方,例如中原人那种体现在人情社会上特有的成熟,这种成熟我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这里既有人情世故的厚道,又有自私利益上的市侩;有情理之中的热情,又有事理之中的隔阂;有一种北方人性情的爽快,还有一种中原人固有的唯唯诺诺的内敛;有礼仪文化传承上的世故,还有人们固化的老思想。这其中所造成的事端无外乎亲戚间的关系好坏,朋友间的尺度与社会上的利益关系,还有就是家庭内部的矛盾。例如方才提到的中民叔,感情上与他的母亲(我的小姑奶)是很好的,按照老家的传统,他也是百依百顺的孝子,但是家里的婆媳关系就很恶劣,显而易见的外人通过一件小事就能看得出来。一则是婆婆和媳妇的性格都很要强,脾气不好,又据理力争,二则是中原人的家庭关系就是参杂着各种攀比和利益,如作为大儿子的中民叔和作为小儿子的另一个叔。两人的子女照看问题就成了老人偏向哪个、疏忽哪个的表现,最坏的结果就是两家人都觉得自己吃了亏,看着别人家占了便宜还在自己面前卖乖的嘴脸,自己的气不打一出来,两家人见面分外眼红,很少往来。更让两个儿子头疼的应该就是自己的老婆与自己的妈水火不容的关系,就连在外人面前也懒得逢场作戏,所有的不快都写在婆媳两人的脸上,只有做儿子和丈夫的中民叔左右逢源的哄着老妈和老婆开心,在他老婆入席后屁股还没捂热时就托词有事离开后,中民叔终于可以踏实的喝酒与人说笑了。


除了婆媳关系这对最为尖锐的矛盾外,两家亲戚甚至于三家人的关系都可谓沟壑纵横嫌隙从生。这家人富有了便傲慢无礼,走路见人恨不得横着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遇到变故家贫如洗便萎缩成足不出户,除了可借钱的亲戚朋友外,一律避而远之,生怕别人瞧见他落魄的样子。有的两家因为一些事一辈子不登门,老死不相往来比比皆是。这其中就参杂着攀比的心理,谁家兴旺了,门槛高了,也是不屑于同穷亲戚来往的。这就是刚才讲到的“人情社会上特有的成熟”亲戚朋友的关系要么建立在面子上,要么建立在利益上,多数都是兼而有之的。


但“关里”还是比“关外”注重文化教育的,这点上东北比不上。可能因为东北自古就是蛮荒之地,建国后才开发成粮食、资源、工业发达的富饶之乡。这里的人自然也是靠着资源和工业经济过着生活,文化不高也可以生活的很好,而且人们间没有体现出文化高就会过得好的对比。所以我到了中原老家看到的就是有文化有学历的人,在国家企事业里做事当官的、或是有能力做买卖生意的人明显高人一等,书香门第从医从教的也是很有面子的人家。所以“关里”的人真是千姿百态,生财也是各有其道,做小官、做买卖、做教师、做医生。都是老家人的社会营生,只是收入不同、体面不同。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几乎见到了所有的老家亲戚,远的近的,小姑奶也是陪着我跑这跑那。平时他们应该也都不太往来,我的意外到来使他们有了见面的机会,最后一天的送行宴来的人很多,大姑奶家的叔叔姑姑,还有小姑奶家的人、其他几个堂爷爷家的晚辈,都来了不少,也在这次酒席间听到了一些其他没到场亲戚的名字。那天晚上按照我的酒量我喝的有些多,宴席散了以后,曾经带着我当时还健在的大姑奶来过东北见过面的大姑父(大姑奶的女婿),把厚厚的一打钱揣在了我的兜里,让我带回东北孝敬我爷爷奶奶,说是大家凑的对老人的一点心意。现在看来,他们的这些心情也是一种人情社会的成熟表现。我拿着这些钱,瞬间不能自控的眼泪夺眶而出,说着回到老家的感慨,对他们说自己来到这是认祖归宗,实际上确实如此,我只是想来祖上的地方看看,想知道我是从哪来的。


离开老家竟然有一种惆怅,说不出来原因,可能我这一生再也不会回到这看看了,这是唯一的一次,也足可以看明白老家是个什么样子了。但在我的旅途中好像是一次路过,这也不稀奇,因为我的爷爷奶奶离开这里后,无论我们这些后人走到哪,都像是一次路过,因为在我们的心里,我们已经没有老家了。




合肥


中民叔和增产叔送我到了涡阳站,我拿着车票坐上火车离开了这里,到了安徽省会合肥。合肥的几天我去了包公祠、淮河路、逍遥津、安徽博物馆、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街道和市中心,路上看到合肥人的温和恬淡的生活状态,也遇到过一群后厨的厨师从饭店里冲杀出来,在街上追打一个中年男子。在繁华的区域、这里和其他省会省市并无二致,在小街巷里这里却又与其他地方不同,人和事都有一种不南不北、不冷不热的温和。


中民叔介绍了他的一个非常要好朋友,在合肥接待了我,开车带着我去了巢湖转了转,还见到他的儿子和中民叔的女儿,两人在同一个高中上学。我们四人吃了一顿饭,跟着叔叔喝了一点宣酒,然后他开车把我送到青年旅舍,临别时也是无从感慨,好像一个场过,遇到有情义的人,因说不出感谢的话而憋屈着,也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道理,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在合肥我只是住在一个叫做“万能青年旅店”的青旅里,这一条小巷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酒吧,这两晚我都是在其中进进出出,喝的烂醉,回到屋里什么都不想的倒在床上便睡死过去。



中南之旅03.安徽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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