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梦到考试的时候，心情还是正常的、甚至还挺好的，考试马上要开始前，我还会和周围一起考试的同学聊天调侃，我右边坐的还是我喜欢的那个男生。

考试卷子刚发下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吐槽，这次的卷子怎么写名字的地方不在第一页，而是在第三页，而且写名字那个位置，还多了好几个项目需要勾选和填写。

考试时间大概过了一大半的时候，我正在答一篇阅读理解题，到最后一题的时候，上面有个银色的框，并且那道题我怎么看也没看明白是要做什么，甚至不清楚是不是需要答的题。然后我就问我左边的同学，她是我同桌，平时和我关系很好，但她因为答题速度慢了，也很着急，正在努力答题，我问了好几次都没理我。我有些生气，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问题都不能回答我一下，但又觉得理解她，她自己也很着急，自顾不暇的时候，也没义务回答我。

监考老师是我初中的语文老师，我最喜欢的那个老师，长得漂亮，说话声音又好听。我感觉自己时间也很不够了，关于这个题目不清楚，我明明可以举手问老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问，自己在那里纠结。我也知道，我应该先跳过这题，先做后面的题，别在这一个小题上浪费这么久的时间，但我也没有那样做。周围已经有一些同学答完了，有的已经交卷，有的答完无所事事甚至唱起了歌，我左边的同桌也在很着急地答题，我开始很着急很焦虑很烦躁，甚至冒出念头，要不我就这样不答了算了，写了多少算多少，就这样交卷吧。

这个卷子考题顺序也和平常不一样，我一翻才发现，我还有好多题没答，阅读理解题一般都是在考卷比较后面的题，但这次的卷子，我答的那篇阅读理解，才到考卷的三分之一左右，后面还有三分之二没答，而且还有不少选择题，我更着急了，但是越急脑袋越不转，看个题目好半天脑袋才明白什么意思。我右边变成了一个我挺喜欢的女生，她故意把卷子靠近我一些，还翻到我正要答的选择题那页，想要我抄她的。正常这时候我应该谢天谢地，赶快照抄答案，至少把选择题抄完，还能有时间自己答一点其他主观题。但当时我突然就一股傲气，没有抄她的，选择继续自己做选择题。

过了一会儿，监考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对答案，也是我还没写的多选题，我知道她是特意说给我的，但她也不能给答案给的太清楚，快速而模糊地把多选题答案说了。我按照她给的，连猜带蒙的把多选题答案写了。

之后没多久，考试就结束了，我还是有些题没来得及写就交卷了。之后还要上课，所以大家交完卷，就离开考场，课间休息一下，然后就各回各的班级了。教室里比较暖和，我穿的毛衣，走出考场，手里还拿着一件毛呢大衣外套。回班级的路上，我心情很不好，但这心情不好里，大概只有一半是因为考试没答完没考好本身，还有一半是大家都知道我这次考砸了，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然后我就想，答题速度这个问题，还是得平时多看多练，越多看，阅读速度就会越快起来，然后还想了一堆具体的执行计划。想这些计划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不在情绪上了，心情问题就缓解了。我感慨，原来做计划也是有好处的。

回到教室，班里的同学竟然还都没回来。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很多动物遇到危险情况，不会逃跑，反倒会呆住无法行动。梦里考试答不完的我，就像是一只惊呆的动物，越着急越动不了，越动不了越着急。我这被催促的人生，就像是这场考试，焦虑得无法思考无法喘息。我想摆烂不答，但周围人一次次热心地帮助，让我不得不继续哪怕应付着也要继续努力答题。最后我可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在乎考试成绩，让我更在乎的是因为我考不好这件事，别人对我的看法。

记录梦的时候，我按照梦里的情景写下这句：“大家都知道我这次考砸了，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已经跳出梦境的我，写这句话的时候，就会产生质疑，大家知道我考砸了这件事，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好意思的呢？我考的好坏，关他们什么事？他们怎么看我，又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知道我考砸，而产生不好意思的情绪？这很荒谬。但在梦里和我之前的人生里，这种荒谬就是这样一次次真实发生，我没有觉察，甚至觉得很合理。那已经是过去的我了，我现在已经重生成钮钴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