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品《喜乐街》里,贾玲见沙溢、李菁出场,说道:“我太开心了,哥。”又说道:“感谢哥这么多年对我的支持。”从姓上就知道,他们仨可不是亲兄妹关系。现在“哥”已经大大泛化了,我这两年回国,不少人称呼我“毓智哥”,感到挺亲切的。这是汉语称谓的新发展。
“姐”也开始泛化,用它称呼女性的场合越来越普遍。在小品《车站奇遇》里,蔡明出场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快冻死了。”这里的“姐”指的是蔡明自己,可是“女士”、“小姐”等都没有这个用法,这句话不能改为“小姐快冻死了”。现在满世界都是“姐”,它变成了对女性的称谓。
此外,“老师”的称谓也大大泛化了,已不再限于对传道授业解惑者的称呼。在《这不是我的》里,苗阜和王声相互称呼“老师”。现在“老师”已由一种职业变成一种尊称,大有取代“师傅”的趋势。不过,我感到两位看起来年龄差不多的相声演员这样称呼听起来挺新鲜的。
“哥”和“姐”的泛化反映了亲属称谓向社会扩展的趋势,这是汉语的一大特点,反映了中国人倾向于以宗族观念来建立社会关系。除了“爸”、“妈”这些父母称谓外,其他亲属称谓词都有不同程度的泛化倾向,诸如“大爷”“奶奶”“孩子”“闺女”“伯伯”“叔叔”等都常用于各种社交场合。相比之下,“哥”“姐”的泛化范围是最大的,新修订的汉语词典应该考虑收录这个用法。
过去二三十年里,汉语的称谓几经变化。自从“同志”使用范围大大窄化以来,还没有出现一个可以替代它的称谓词,诸如“先生”、“师傅”等都有性别的限制,一般用于男性,称一位陌生的女性为“女士”味道总是怪怪的,称“小姐”又带有贬义。
总之,汉语的称谓变化很快,留心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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