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2/middle/6394d19dtb0bcaa617281&690发表于 2005-12-25 00:00:00" TITLE="《在雪后的树枝上走来走去》——唐颂《美丽最少年》06年1月10日全国? 发表于 2005-12-25 00:00:00" />
在《五十米深蓝》之后,刘童推出了他的新作《美丽最少年》,继续保持了他一贯的叙述风格:唯美、忧郁、温暖、回忆、幽默。节奏缓慢流畅,如计算时间的沙漏,不紧不慢,亦如今年冬天的雪后在树枝上走来走去的鸟雀,神态自然。现在已经是冬天,在南方,我仍然感受不到北方的寒冷和萧瑟,但是我感受得到那些树枝和树枝上的鸟雀,在我们的目光里伸展,或走来走去。我想,倘若我可以蹲下来,仿佛一只大鸟,在树枝上走来走去,雪在我的脚趾间簌簌地落至地面,我完全可以理解和相信那是另一种幸福和温暖。
我们对少年时光的回忆总是充满了一种温暖,夹杂着淡淡的忧郁。“偶尔会醒过来,想起很多很多的朋友,很多很多的爱情,很多很多睡过的床。暗夜里,摸索着喝一口水,冰冷的幸福,像在洪水泛滥的清晨,微微荡漾,微微荡漾。”
刘童将王小绪的少年记事缓缓铺展开,以两条交叉的线索并行,即王小绪在大学和在中学里的不同经历。一直写到康天森的死,然后笔锋一转,接着以王小绪的个人经历为主线层层推进。关于王小绪少年时光的描写,深深地吸引着我,尤其是写到康天森的死,以及王小绪想起曾经与康天森的那段震撼人心的对话,莫不流露出两个少年最为真挚和纯洁的友情:
王小绪,你最想做什么?天森对着九仙山的山谷大声喊。
和康天森成为一辈子的兄弟。
康天森,你最想做什么?
和王小绪继续成为最要好的朋友最要好的大学同学。
天森的光荣的理想让我内疚得想哭。
而终究只能满足一半的愿望。满足了他的最要好,却没有满足我的一辈子。
或许真的是因为“那时青春还没有开始,我们只是不知道河流流向何方的孩子,有着最纯净的幸福”。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往往没有一丝灰尘。那时候,我们活得简单而快乐。我们总会在刘童简洁干净的语言中触及那些在摇摇晃晃中走过的旧时光,我们在夜晚开心地玩着种种游戏,或是爬到树枝上睡觉,甚至倒挂在树枝上,看着身后翻转过来的世界。天森的死让我觉得忧郁和黯然,甚至有点心酸,自此之后,留给王小绪的便只有一些唯美和感动的回忆。
当然,在感伤和温暖之外,还有幽默。读到那些情节,那些文字,我总会忍俊不禁。对于生活,我相信王小绪也有着他的乐观、豁达和幽默,而我们的生活恰恰需要这种乐观、豁达和幽默。比如王小绪在他的《被骗的宣言》中所说的:
如果我有一个手榴弹我就会骗白小墓把它吃下去,然后帮忙拉响。如果有我一把枪,我就骗白小墓带到火车上,然后举报他。如果我有一些鹤顶红,我会要白小墓帮我去毒另外的人,然后骗他先尝尝。
但是我们总是要慢慢成长的,在生活中逐渐地学习生活。很多事情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变化着,正如刘童所概括的:
离散疏影,少年的脸上满布霜华。我们继续的待在一起是事实,但我也怀疑我们不再如当初那般无忧无虑。晨开始留长发,而我恰恰相反,把头发剪短,鬓角却柔顺笔直的服帖。黑,我们开始放弃红黄白蓝,只穿黑色,黑色是蛊惑人心的瑰丽风景,是我们达成默契的唯一方式,是风蚀迷失的字面游戏。
当少年时代在我们的目光中渐行渐远,刘童选择了一种多向度的叙述方式,写到了王小绪和暮,和与离,和晨,和吾羽之间的感情纠葛,以及白小墓和沐,他们纵横交织,却依然显得有条不紊、错落有致。结果与离重新回到了那个叫做目瓷的地方,吾羽的家乡,但是已经物事人非。吾羽同样也在十年后抱着孩子回到了这个物事人非的城市。晨选择了一个人生活,“每个人都各自过着,好像大家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但是今天,他也来到了这个叫做目瓷的地方,坐在剧院里看《美丽最少年》演出。“剧院不大,《最少年》开始的时候里面将近坐了100人。晨在后台,吾羽在角落,与离迟到了,坐到最后一排。”
“剧情在王小绪的渲染下绽放出极致的情绪,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什么。”但是“最后谁又懂得了什么呢?《美丽最少年》说的是:如果一个冬天下了铺天盖地的雪,只要还有感情,我们仍然可以活着。”
写到这里,我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他那个城市现在正在下雪,天气很冷。春节将至,我也准备回家去了。我想我已经是一只漂泊在南方的候鸟,如此期待着回家的路。尽管这个冬天已经下了铺天盖地的雪,我仍然可以想起王小绪他们,已经在我目光里渐行渐远。也许他们也会在这个冬天再次与我相遇,仿佛鸟雀,蹲在树枝上互相拥抱取暖,或者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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