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者日记素色医院刘童 发表于 2005-06-12 03: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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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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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和月光在记忆里总会同时出现,黑色应是见不到的颜色,在回忆却成了惊心动魄的剔透情节。北京的夜晚总不似长沙的湿润,那里酝酿着更多滋长纵生的情绪。曾经和靖靖说,懒得动笔写日记,就拼命听一首歌,然后那条街的人,树,风穿透的方向,空气里飘扬的味道,夜晚依次闪起的霓虹招牌,心跳的速度,嘴角的微笑都一一记录在整首歌的旋律里。
《原来我们都是如此平凡》,忽然IPOD里出现的歌,让我站起了又坐下站起来再坐下。
那个时候是感情的寂寞期,不甘于空白,只是无所释放。台北灰白的天空,破旧的楼房,她在粉刷不均的围墙前着一件深色的长T恤,低吟轻唱。
字字击于柔软,却毁于天堂。
长沙通天的明亮,一下也沉了下去。像机场的轰鸣,抬头被一片影子盖上,只是瞬间的重合,却在记忆的千年里弥合成变不了的印记。
你曾经点起一只烟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只是无动于衷的和你拿酒相拼,看惯了情感的肥皂剧,执笔的手也习惯了敲击键盘的麻利,连安慰人都是公式化的,心里已经缝合成了一道疤,长拢后的滋养使其日益凸起,从而成了刺眼的图腾,需要懂得古历史的人才能破译。
不听歌的人怎能明白听歌人不易察觉的微笑。20出头的人哪来天空海阔的心胸去放眼长量袅袅炊烟。
后来,过了一年,我听《当我想起你》,却不是我们刻骨铭心的誓言,反而是午夜风雨交加里一个人的颓唐,自此开始懂得,希望永远成了希望,疲于追逐的结果,只能是在更是难受的时候突然想起你。
过了两年,我听《夜的诗人》,尚可的歌词加上熟悉的声音,她的长相依然模糊,开始以欧式的形象示人,我默默看着她的改变。而大街小巷已经开始播着《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穿肠不烂……也有人跑过我问我,童,你听她的歌吗?
她的歌?那么多,《迷魂阵》《镜子联想曲》,细细数,却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只要《亲爱的……》,其实能够唱进所有人心里未免不是好事,学校街角的KTV里妙龄的人低沉的哼唱心底的寂寞,人去楼空的呐喊里刨去尼古宁刨去11度酒精刨去多人的口口相接,剩下给那个人的还有多少?——那个时候唱这样的歌除了付出感情,还必须付出2元人民币。油腻纸张和应景情感,让短时间的记忆微微不恙。
三年了,她依然未变,低声高调用心情去诠释引不起金曲奖的注意。三年前在开着大空调的房子里半裸高唱你会不会变,你会不会变。我蹬着大酒店的拖鞋在服务生前生硬摔倒,在席梦思的床上练习高空弹跳做一只飞鸟。穿最亮丽的色彩在步行街游摆,用3000元换两手的物品,却问陌生女子要了两元挤上公车……
三年后,我双腿交叉,将未完成的小说稿开了又开又关又开,调试房间的空调是否有24度,凉了自己披上T恤,深色的,不引起人的注意。听的是《想起》。喝水的杯子是8元一个的透明的IKEA,里面的水盛两个小时就换一次。凌晨三点用吸尘器打扫了房间,用了鼻贴报答辛苦的销售小姐,觉得效果不如她说的明显。用BT陶冶情操,做曾经自己鄙视的可耻的人。一路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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