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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套 33(中篇小说连载/原创)

(2012-08-16 08: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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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百合花博文

套(33)

                   ● 作者/赵洁玉

   (接上期)

    彩彩正要下树,突然发现下面竟有一只“野狗”在逡巡,并不时地朝树上望,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这只“野狗”也真够“魁梧”,就算是“金碗”和它相比,大概也要屈居下风吧。
    彩彩当真不敢下树了。她听人说过,遭狗咬了,弄不好会得那种极为可怕的狂犬病。
    彩彩摘了个大柿子打它,明明是打中了,可它居然既不发威,也不逃跑,一味的“从容不迫”,十分地“好整以暇”!
    太阳越晒越热,彩彩想,也许它只是来乘凉的吧!人不是常说“狗仗人势”吗?没有主人在跟前,它能有多凶?我就算下了树,也不能算是冒险。它咬人的可能性本就不大,至于它正巧又是携带狂犬病毒的狗,哪可能性就更小了。彩彩又饥又渴,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便试探着慢慢两手攀住一根横枝,身子缓缓地往下落。
    好家伙,它竟真真的称得上静如处女动若脱兔!竟“嗖”地冲过来用嘴来叼彩彩的脚丫子!
    彩彩脑海里灵光一闪,马上感到不对劲了,惊慌之下,赶紧两只胳膊用力,身子迅速升高的同时,双脚也从身前上升,搭住了前面的另一根横枝。她尽管如此快速迅疾的动作,但“野狗”却不再从容不迫了,竟猛地跳起抓她的脊背,就在彩彩胸腹倏地上挺的同时,“哧”的裂帛声响,那厮的利爪竟抓住了彩彩脊背部位,衫子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就在她感到背后一凉的同时,也抢攀上了更高处的枝条,只感到浑身颤抖,冷汗涔涔而出。
    当然,她也已完完全全的明白,她是被一只凶残而狡猾的恶狼困在了树上!
    可不是,它比狗腿长,脸也长,嘴巴宽,这正是人们时常谈论的狼和狗的区别!它还是最难看的灰褐色。至于比起狗的温顺乖觉,它无形中透出的阴险和贪婪,十分令人厌恶,也让人恐惧!大热天的,彩彩竟不由自主地感到全身毛孔都在紧缩,阵阵寒意也像波涛一样汹涌袭来。
    她暗自庆幸,如果自己像往常一样冒冒失失地往下一跳,哪能在恶狼的凌厉攻击下再攀援到树上?
    也亏得她以前听人说过,普通的恶狼吃人无非是开膛破肚,咬断喉管等等,但还有一种狼的变种,极其凶残且非常狡猾,竟有最残忍而又“温柔”的一招就是“千叼万咬”——它的舌头最古怪,舔人脚底时人只觉得绵软舒服,但一会光景,就感觉到麻酥酥的,等进一步感到疼痛且逐渐加剧的时候,脚底的肉已经被舔没了一层,看起来血肉模糊!到这步田地,人焉能再站立起来?想快些死都成了奢望!于是它就慢慢地叼咬……人只能在极度惊恐和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中慢慢死去——古代被执行凌迟处死的犯人,所受的罪也不过如此。
恶狼往树上蹿了两蹿,但徒劳无功,便躺在树下装睡。它装得倒真像,彩彩便摘最大的硬柿子打它,它竟丝微不动,直挺挺的仿佛死了一般。
    彩彩哪会再上当?她想,哼,你养精蓄锐,我难道就不会,看谁能熬过谁?
    但人在惊恐的环境下,好像体能的消耗大得异乎寻常,彩彩竟渐渐感到肚子越来越饿,四肢都饿得发软,她想,常听说恶狼能喝风屙泡沫,最耐饥饿,可自己……
    她突然想到的,是境况会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中午的农活,准和昨天一样,是全体社员在猪场翻粪!哪会有人来救援?
    彩彩知道爸爸安排农活是最科学的。中午这一晌最短,也就是11点到下午1点这两个钟头,如果大老远的赶来地里干活,除了来回走路,还能剩多少有效时间?
     就算待社员们收工吃了午钣,还有“歇晌”呢,也就是工厂机关里实行的午休……彩彩越想越心焦,因为她极有可能得等到他们下午出工来到地里!那一般来说都到三点半了……她现在是又饥又渴又惊又怕,焉能再坚持五个钟头?
    难道当爸妈的就只顾自己吃饭,忘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然不是!彩彩知道,爸妈肯定认为她又在果园吃饭,妈怕不乐癫了才怪,可是爸呢?
    确实,周济能带头把一个生产队搞得有声有色,但对彩彩这个宝贝女儿却是没辙。
    这二年,媒人前来提亲,男方的条件都是上好的——条件稍差的,哪能配得上彩彩?
    提亲的就算没有二十个,也保险超过一打!可是彩彩呢,根本就说不到是否情愿这个份上,而是压根就不和人家男孩子见面。
    最近一段时间,也没人再来提亲了。是呵,又有谁喜欢净干些徒劳无功自讨无趣的事儿?
    彩彩昨天晚饭就没在家吃——她没回家,也可以说是没回村。晚上还要护秋嘛,她和水华放工就在果园吃了晚饭。彩彩妈就是养殖小组的负责人,和全组六个社员一道,主要管理猪场,还经营着豆腐坊和粉坊。因中午大家都要在猪场翻粪,她早早回家做好了饭,急急的吃过了,就要去猪场做准备了。周济回来,她说了声饭在锅里,便要出门。
    周济说她:“哎你等一下再去猪场,先到果园把彩彩叫回来!”
    彩彩妈满心欢喜地说:“要叫你去叫。”
    周济道:“女孩儿家就该当妈的管教。”
    彩彩妈笑道:“哎哟,可别忘了彩彩是社员,你是队长!”
    就是这样,尽管这时彩彩的情况十分不妙,几乎已经到了命若悬丝的紧要关头,爸妈还毫不知情!
    彩彩自然不管思绪飞到哪里,却总没丢开昌翔……也许现在能来解救她的,除了昌翔哥,再没别人。
    可真让彩彩猜对了。其时,对于水华的吃醋拈酸和任性使气,昌翔哪里还顾得上埋怨?他头脑异常清醒,明明知道彩彩躲藏在果园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已经隐隐感到事情不妙,便撇下大家,飞也似地朝远方的地里奔去,并一边不停歇地大声呼唤着彩彩……
    彩彩在树上隐隐约约听见了昌翔的呼唤,立时精神一振,便大声答应,也大声地呼唤着她的昌翔哥。而狡猾的恶狼呢,却并不逃走,而是躲在了“八千岁”粗壮树身的西侧。
    昌翔已经翻过了高渠,他显然也听见了彩彩的呼唤。尽管还不下一里半的距离,彩彩在高处只看见他一个人在奋力地往前冲。他为了找她,顾不上唤“金碗”,也顾不上带枪!他哪怕随便绰一把铁锹或镢头赶来,都不啻如虎添翼,但他却明明是赤手空拳!
    急于星火的情形下,他根本顾不上过多的考虑,他只知道找彩彩已是刻不容缓!
    彩彩灵机一动,脚下用力猛踩,柿子像冰雹一样哗啦啦地落下,有的已经击打在恶狼的身上,但它竟还是不逃走,它分明 意识到树上这个女孩虽然来了援兵,但称不上强援。
    随着“咯吱吱”的响声,彩彩猛一用力,踩折了脚下的树枝。树枝掉了下去,彩彩早有准备,飞身攀上了另一根枝条。这下子,昌翔冲到跟前,就能拣起这枝“武器”,战胜恶狼的把握就会大了许多。
    恶狼还是不逃,彩彩脑子飞快地转动,是自己跳下树参战,还是……她冷静一想,就朝昌翔高声喊到:“别来,树后藏有恶狼,你快回去叫人——”
    然而,她马上又发现也许自己喊错了,昌翔如果往回跑,恶狼会不会把他当成攻击的目标而去追赶?
    何况,昌翔明明听见她的喊叫,焉能回头?他还是快速地往前奔。眼看只有十来丈的距离了,恶狼已经不再隐藏自身了,它已迎向昌翔而蓄势待发!
    彩彩想,恶狼是以逸待劳,昌翔的体能却已经有了过多的消耗,让他首当其冲对抗恶狼的凌厉攻势,实在是吉凶难料。
    彩彩已无暇多想,瞅准恶狼狠命一跳,双脚猛地踹在它的脊背上。恶狼怪叫着滚出了三五步远,便又迅疾地站立了起来,彩彩却已把那根柿树枝绰在手上,使出全身力气对住它一阵猛戳。恶狼别说攻击了,柿树乱篷篷的枝梢和叶子戳得它眼都难睁开,被迫连连后退。这当儿,昌翔却已疾如闪电地抢到了跟前。
    恶狼那敢恋战,倏地回头,一下子窜出老远。毕竟它心有不甘,瞪视了片刻,到底还是灰溜溜地逃开了。
    彩彩想,怎么昌翔一来我就不怕狼了,我难道成了仗主人势的小狗?当然,她也十分清楚,她哪能在昌翔面前示怯?原来,不光是小伙子好在姑娘面前逞英雄,姑娘竟也有这种一般无二的与生俱来的天性,更何况她是对昌翔哥!
    她又想,呸,臭美什么!俗话说,“狼怕娃他娘”,一个女人碰上狼,不吓个半死才怪!可是如果她还带着年幼的孩子,纵然碰上了凶猛的饿虎,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和它作殊死的搏斗——母爱里蕴含着的巨大能量,岂能等闲视之。
    原来,自己就像是孩子,昌翔就像是“娘”,他的护“犊”情切而伴随着的雷霆震怒和奋不顾身,形成了威猛无比的恰似金猴奋起千钧棒一般的冲击力和威摄力,恶狼自然感觉到决计讨不了好,只好夹着尾巴逃掉。
    不光彩彩,昌翔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两人互相对望着,竟都不知说什么好。突然,彩彩竟扑在他的怀里,像小孩子一般,“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昌翔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款款地安慰道:“不是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了么,有机会,我……咱们一定除掉这只恶狼,为你报……出气!”
    可彩彩竟是越哭越凶,昌翔感觉到她身子颤抖得很厉害, 这是后怕,仰或是激动?
    突然,她竟不可思议地倏地脱离开昌翔的怀抱,并且望向远方的亮晶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安和慌乱。
    昌翔扭回头看,哪里是又来了恶狼,而是水华和凌十二!他俩也在往这里跑,见恶狼已经逃离,便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正在朝这里望着。
    水华和凌十二身后,是女社员们也都正朝这边跑——她们不小心弄丢了伙伴,不找着哪肯回家!
    突然,彩彩“唉哟”一声,竟委顿在地上了。昌翔赶紧扶稳她,想是她差不多已经脱力了,才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彩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脚疼。”
    她竟还光着脚丫子呢,但右脚已经肿了起来。原来,她刚才奋力跳下树猛踹恶狼时,竟崴了脚,刚伤时也还不怎么疼痛,也许是身处险境之中,她还能绰起树枝猛戳恶狼……而眼下,她右脚竟肿得分明连她的绣花鞋都穿不上了。
这时,水华她们都来到了跟前。昌翔望向水华,水华娇嗔地道:“赶快回家呀,你先背彩彩,走一程我再换你……你也真是的,小时候你也没少背她……彩彩呀。”
    水华一方面也是真的关心彩彩,再者,她盘算着自己必须对彩彩好些,不然,她说不定会失去昌翔呢。
    昌翔当然明白水华的心思——世上最奇妙复杂的,怕要数人的心理。彩彩却不觉脸红了,那是他们儿时的游戏。那时,昌翔和水华走在一起,孩童们都会拍手笑着喊“新媳妇新女婿,新媳妇新女婿……”
    水华害羞,走得离远了点,但孩童们竟是越喊越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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