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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玄奘尹喜王祥关令国门杂谈 |
在中国,老子和玄奘无疑是两位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历史人物。鲜为人知的是,老子和玄奘虽所处的时代不同,各自的社会身份迥异,但在他们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上,却有着极其相似的经历。他们相似的人生经历大抵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老子和玄奘都是以“偷渡客”的身份出国的;二是他们都选择了“向西”的行走方向;三是他们又都在边境线上遇到了把守国门的两位关令——老子在函谷关,遇到了关令尹喜;玄奘在烽火台,遇到了关令王祥。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老子与尹喜、玄奘与王祥的历史性邂逅,才孕育了中国文化史上两件不同寻常的文化事件。
据史载,身为周朝国家图书馆馆长的老子深感壮志难酬,便萌生去意,决定辞官西行。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老子骑着青牛款款地朝函谷关走来。驻守在函谷关的关令尹喜,早就仰慕老子声名,一见到老子便执弟子之礼。“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尹喜恳请老子把道德学问写下来,流传后人。老子被尹喜的一片诚心所打动,于是挥笔写下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写毕,老子对尹喜说:“老夫授汝《道德经》,分上下两篇,上篇为《道经》,言宇宙根本,含天地变化之机,蕴神鬼应验之秘;下篇为《德经》,言处世之方,含人事进退之术,蕴长生久视之道。研习不止,苦修不懈,终有所成!”尹喜感激涕零,纳头拜谢,直至老子渐行渐远地消失在夕阳的余辉里。然而,老子辞别尹喜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以至于他最终归隐何处,客死哪里,成为千古之谜。所幸的是,尹喜作为老子的忠实的追随者,不久也辞官去职,归隐于武当山三天门的石壁下,修身学道,弘法教义,终成一代“文始先生”。
由于尹喜的鼎力相助,原本欲“闯关”西行的老子,出关时竟踏上了便捷的“绿色通道”。然而,玄奘的西行之旅,却历尽了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好在王祥及时伸出了援手,才使他绝处逢生,否则他能否走出国门都成问题。
玄奘是在贞观三年,从长安出发开始踏上印度之旅征程的。据记载,玄奘西行数日之后,便来到了地处沙漠地带的边陲口岸。此刻,已是疲惫不堪、饥渴难耐的玄奘,想趁着夜色到第一烽附近的水库取水。岂料,他早已进入戍边士兵的视野,并被一箭射中腿部,抓了个现行。士兵没有从玄奘身上搜出任何有效证件,便生拉硬扯地把玄奘带到关令王祥的面前。按照唐朝刑律的规定,没有“护照”而擅自出境的人,将以叛国罪论处。所幸的是,王祥是个一心向善的信佛徒,他念及玄奘是出家人,并未对其从重发落,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玄奘愿意到他的家乡敦煌去从事佛教工作,就可不予治罪。玄奘闻之震怒,他掷地有声地说:“必欲拘留,任即刑罚,玄奘终不东移一步,以负先心。”或许,王祥被玄奘矢志不移的坚定态度所感动,便说道:“师疲倦且卧,待明自送,指示途路。”第二天,王祥果真亲自护送玄奘走出十几里,还为他指了一条可直达第四烽的路线。不难想象,假如王祥是个异教徒,或者是个刻板、较真的关令,玄奘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大难不死的玄奘,正是按照王祥指示的方向才得以顺利出关,踏上了西行取经的征程,并最终实现了人生夙愿。
奇迹,往往寓于历史的巧合之中。不难设想,如果老子邂逅的不是尹喜、玄奘邂逅的不是王祥,他们的人生走向必将发生逆转,甚或以“叛国罪”死于非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换言之,假如没有老子与尹喜的邂逅,《道德经》就不会横空出世,中国本土宗教道教也就不会诞生;假如没有玄奘与王祥的邂逅,中国佛教史上就不会出现“西行取经”这样的文化奇迹,而作为外来教的佛教,也就不会在华夏大地得以最大范围的播扬光大。需要特别提及的是,在《集古今佛道论衡(卷丙)》中有这样的记载:“自此众锋一时潜退,便译尽文。”说的是,玄奘力排佛道之争,把《道德经》翻译成了梵文。这从一个侧面证明,玄奘不仅是一代学贯中西的高僧,还是倡导不同宗教之间“和合共生”的先行者、践行者。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历史一直原原本本始终不变的在那里,只不过你没有看清”。此话不谬。从阅读层面而言,你要想“看清”那些“原原本本始终不变”的历史,不妨采取“纵”的“对比”和“横”的“比较”的读史方法,这样会使你在历史的长河里打捞起一点儿神奇与惊喜,即如我此次读老子和玄奘,仿佛就看到了仍在国境线上徘徊着的两个背影,他们的身影依然如昨,那么生动、那么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