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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礼尚义韩延寿

(2022-04-06 08:08:02)
分类: 读史札记

崇礼尚义韩延寿

 

韩延寿,字长公,西汉宣帝时著名大臣。原籍燕人(河北),入籍京兆杜陵(陕西)。由郡文学入仕途,擢谏大夫(秩俸八百石)。后外放,第一站淮阳太守,牛刀小试,“治甚有名”;第二站颖川太守,移风易俗,又复大治;第三站东郡太守,韩延寿终于了迎来一生事业的高光时刻。

东郡,向为东方大邑,藩屏重镇,多以“良二千石”来任太守的。韩延寿三迁而至东郡,可见当时朝廷的倚望之重。走马上任,自然不负众望,多所建树。

归纳起来,一是兴学校,习礼让。二是尚古礼,任贤士。三是设里正,固根基。四是纳谏铮,广言路。五是结恩信,明誓约。六是常罪己,率教化,等等。这些都是历朝历代士大夫们津津乐道并身体力行的兴邦良策,韩延寿作为儒家立世的早期发轫者和实践者,其历史地位不容磨灭。

当时有一骑吏,因迟到被依律处罚。于是就等着韩延寿车驾,挡道自白,说:听说太守率民以孝,而我迟到是因为迎接我父亲到来的缘故,处罚我是可以的,但以敬父而见罚”,似乎有悖太守治化的初心呀。韩延寿还真是善于听取意见,马上举起手来,说我错了。然后把骑吏领回府中,大加重用。儒家以孝治国,重视德行,大抵如此。

韩延寿对待下属也很厚道,每有责任,必先自担,“痛自刻责”。闭门思过这个成语,就是韩延寿发明出来的。于是,下属官吏便也渐生羞愧之心,曾经有一县尉,因自惭自悔,最后竟然自杀而死。还有一手下官员,有感于太守担责,居然也要抹脖子,幸亏救援及时,但脖子已然受损,韩延寿大哭不止,厚待其人其家。孟子曰:羞恶之心,义之端也。其时东郡一带,民风古朴,一事不合,便以命相报。这当然是很过分的,但较之死活不认错,其境界差距又不可以道里计了。

韩延寿还经常去学校,行揖让之礼;习射御,练武备之道;纳谏诤,集贤士之议;访乡曲,明孝悌之则。在东郡三岁,令行禁止,断狱大减,为天下最。”全国第一名,这可真不是盖的。

于是,提拔重用,调升京师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之一的左冯翊任长官。因与御史大夫萧望之互相攻讦,惹恼宣帝,下百官议处,被判“弃市”,数千人送至渭城,老小扶持车毂,争送酒肉。延寿不忍拒绝,逢酒都喝,共计饮酒一石有余,大约相当于今天的四十多斤了,当真是海量宏阔,不可测度。然后让掾吏分谢送行者:“远苦吏民,延寿死无所恨。”百姓无不流涕。

到了明清时期,河南滑县的县学宫、名宦祠等处,每逢春秋二祭,老百姓都要摆上前太守韩延寿的牌位,恭拜如仪,例行瞻念的。所谓崇礼尚义,流泽深厚,至今令人怀思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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