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有一间心仪的小房
(2024-01-15 16:07:31)余显斌
有一间心仪的小房真好。
房不必大,但环境要好,处于一片翠色水光的掩映中,如在青瓷世界里,甚至连雨丝飘落,也洁净晶莹,是天青色的。房内,不必刻意装饰,随意挂几幅画吧:名家手笔,固然好;自己闲来没事,在一张宣纸上,拈笔蘸墨皴擦点染的更佳,不求神似,但求形象。自己画,自己装裱,再随意钤上自己的印章。劳累的时候,一个人,一杯茶,坐在那儿,对着画儿自品自赏,自得其乐,无人管,也无人说。
桌案上,最好放置着一个玻璃瓶,鼓形的,不大,但是很精致。瓶肚上有画,几枝菊花,杆瘦如铁,叶子半枯,上面零星地点缀着几朵菊花,或黄或白,或是骨朵,或已经开败零落。旁边,再零星地散置着几块石头,点缀着几点青苔。旁边题字“采菊东篱,心如白云”,并钤着红色的印章,如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瓶子里,满贮着清水,春红夏绿,或插桃花,或插杏花,或插石榴花;秋插红叶:都不多,四五六枝,任意横斜。到了冬季,没有什么可插的,就撒入几粒浮萍吧。浮萍随处可见,离小区不远就有水,清清一片,水光潋滟,蒹葭苍苍,苇絮飞飞如雪。水湄苇边就有浮萍,虽在冬季,虽然有雪花飞飞,可浮萍却青嫩着,翠绿着,每一粒上都罩着一粒小小晶莹的水珠,是雪花融化的。那绿色透过水珠,仍绿得清新明目,绿得醉眼,以至于水珠也带着一种青嫩的翠色。
将浮萍捞起几十粒,一粒粒都带着长长细细白白的根,放在瓶内,如绿色的蝌蚪一般。房内,顿时就有了一种春天的韵味,一种生机盎然的气韵。这浮萍,就称之为“引绿”吧,挺诗意的名字。
房内亦不求富丽堂皇,一窗一椅一床一门足矣。
有窗,玻璃晶莹,白白亮亮的,常常开着,就有天籁之音进入。有时,小鸟飞来,停在窗前的树枝上,豆眼窥人,圆圆亮亮的,充满着好奇,不时呷着黄嫩的尖嘴,吐出几个单词,平平仄仄仄仄平的,就如唐人绝句一般圆润自然,还押着韵呢。有萤火虫在夜晚悄悄飞入,挑着三盏两盏小灯,憨头憨脑地东寻西找着,很忙,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傻乎乎的。小房中,灭了灯,也就镀上一层荧荧的光晕,淡淡的,轻轻的,如梦一般柔和缥缈。窗外,此时正夜凉如水,月色无边,将天地漂洗成一片玉色,一片洁净之色,了无一痕。
至于房内,得有一张摇椅。寒风雨夜,亭午雪浓,忙碌之后,一个人回到房内,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带着疲累,带着劳乏,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卷唐诗,或者一本宋词读着,风声雨声中,李白举酒高歌,飘然入座;杜甫牵着一匹蹇驴,长吁短叹,彳亍行来;苏轼长袖飞飞,步月赤壁,吟诗作赋……塞上暮烟,田园风光,民间疾苦,可一揽入室。如果没有唐诗宋词可读,就一个人独坐茶几前,面对着一杯茶汤,让思绪一缕,随着茶烟缥缈上升,袅袅娜娜,任意舒张,随意西东。
那一刻,人心也轻飘飘的,很空,很静,纤尘不染。
晚上,如果不想久坐的话,可以躺在床上,围被开灯,将白天的心事放在灯下一一筛选:有惭愧的,让人感到脸红冒汗,暗生警戒;有得意的,可以轻笑一下;有生气的,可以微微地蹙着眉。当然,也可以随意地轻声自言自语;可以悄悄嘀咕几声;可以任意地哼上几句走调的歌曲,流行的可以,秦腔也没啥,京剧也行:反正也没人听见,谁笑谁管?
喧嚣中,闹市里,人太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累,是精神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走进去,门一关,就逃离了滚滚红尘,逃离了人事酬酢,逃离了虚情假意。在门内,我们也就找回了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自然的自己,此时可笑可叫,可坐可躺,想怎么的就怎么的,再也不用笑脸向人,再也不用戴着面具了,多舒坦,多自在。
房子,是心的小巢,是灵魂的驿站,是精神的家园。
有一间小房,在滚滚红尘中,让负重的心歇息一会儿,多好啊!“澜山悦府”就有这样的房子。这儿绿色一片,沁润着空气,沁润着人心。这儿虽处闹市,可房内安静,犹如身在山里,心在田园。住在这样的房子内,可养心,可养神,可涵养灵魂。即使买不起一套吧,买上小小一间也好,因为,它能容得下一颗心,能让灵魂安居。
(余显斌,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山阳中学3楼1号;邮编:726400;电话:13689143798)
余显斌,《读者》《意林》《格言》等签约作家,至今出版文集十九本,写作至今,在几百种报刊杂志发表文章三千余篇文章,《父亲和老黄》等六百余篇文章在各级征文中获奖,《知音》等一百篇文章被各种高考、会考、中考以及其他考试选做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