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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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江湖教学随笔卷二 |
晚上早早的睡去,梦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家还是泥瓦墙,爸爸妈妈还在地里干着活,两个哥哥都在城里上学,大姐二姐正在家里收拾院子,我和三姐还在上学。一从学校里回来,阳光洒满一路,看到奶奶正在墙外向阳的地方纳鞋底。
看到我们回来,奶奶让三姐上地里叫妈妈回来做饭。然后把三姐只开了,对着我高兴的叫了一声:小乖乖回来了,然后让我从房梁上的篮子里,取下一块好面馒头,让我吃一下。我们知道这是爸妈结婚后,我爸妈对奶奶的特殊照顾。不管家庭在艰难,父母总是能让奶奶吃上一块好面馒头。
那个时候是八十年代,老家实行了家产联保责任制,我们已经能够吃上饱饭了,奶奶总是有好面馒头。然而背地里,奶奶总是给我留上一块。
我爱我的奶奶,每当那个时候我总是感到一股暖流。虽然我心里不想吃,可是嘴里总是塞满,白面馒头很香,尽管吃起来很硬很硬。
妈妈回来了,带着从地里采摘的豆角黄瓜。
两个姐姐烧锅,火很旺,听得见锅底哔哔噜噜地响。
我最爱吃的就是馒头,当然是有些好面,就是小麦面,另外就是红薯面,还有玉米面。玉米面的馒头看起来很好看,黄澄澄的,但是吃起来喇嗓子,有时吃着吃着,就要喝点面汤,有时喝点稀饭。红薯面的馒头,很黑,不过吃的时候滑腻的感觉,很舒适。
至于菜呢,偶尔有豆角,都是在锅里和馒头一起溜,溜熟了就放在冷水中,然后拿出来切,最后放一盘中,用酱油精盐香油去凉拌。尽管有时候香油不足,但是有盐足够了。
黄瓜自然都是长的最丑的,七歪八拧的,至于长得俊俏的,往往摘下来,拿到城里或集市上去卖。也是凉拌,香油酱油和精盐,那都是美味。这样的吃法,馒头我能吃上俩仨。妈妈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说不好好努力,连孩子都养不起。我小的时候,饭量就很大。
稀饭就是水烧开了,加上一些面糊子,最好的时候,里面加上一点花生,不过那时候奢望,那个时候就是白开水,我们也吃得津津有味。
爸爸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还有身边的大黄,不过看到我很高兴,一面把我抱起来,然后用大胡子扎扎我的脸,一边比划着,说他的三儿子又长高了。这个时候我总是很兴奋的看着这一切。一家人开始吃饭了,三个馒头下肚,我已经开始打起了饱嗝。我吃的最快,为了下饭快,我总是在馒头吃上黄豆酱,还有一些辣椒。妈妈总是撵着我,说:给别人留点,我可不管,一边笑着应答,一边放的足足的。
吃饱了,喝足了,我搂着大黄。大黄晃着尾巴,呲着牙看着我,意思是给他吃些什么。那当然是我吃不完的剩菜了。有时候趁父母不注意,我也把自己的馒头喂狗吃,但是被爸爸发现了,反手就是一巴掌,人还吃不饱呢,不能喂狗,你要是不想吃,就不吃。
我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喜欢爸爸的处理方式,毕竟那时家庭都不富裕。
吃完饭后,母亲仍然是最忙碌的一个。忙着刷锅,忙着喂猪,忙着喂鸡,忙着整理灶台。两个姐姐要帮忙,不过都被母亲只开了。
奶奶还是靠近墙外太阳下纳鞋底,似乎她有干不完的活计。父亲稍微点上一支烟,忙着喷云吐雾。两个姐姐吃完了饭,就继续开始整理院子,三姐开始和我在家里的院子里看着我们曾种的菜地,点的南瓜出芽了,一片一片的。还有几棵番茄又开始要浇水了,我种的黄瓜总是根苗有点稀,母亲说是营养不足,需要补充一些肥料,说我不要太懒,要多浇水,多去户外拾粪。母亲说的时候我已经跑远了,正在眼睁睁的看着路上有没有狗拉的屎。
那个时候人很穷,不过很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