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戏子爱上了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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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爱情,不论男女,只有动了心,浸入骨髓,皆有真情。《红楼梦》中也有这样的人物,比如小戏子藕官先是与菂官常在戏里做夫妻,却假戏真做,你恩我爱,后来菂官一死,她悲悼不已,每节烧纸祭奠。后来补了蕊官,她俩也一样你侬我侬。
按理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很难得这些小女生她们都是动了真感情的。为了真心,差一点受到处分。如今且说朝中的老王妃驾薨后,贾府解散了戏班,藕官进了黛玉房里,芳官进了宝玉房里,蕊官进了了宝钗的房里。大观园里,大白天,宝玉发现一股火光从山石那边发出,将雀儿惊飞了。又听见有人喊,藕官,你要死!怎么弄些纸钱来烧!回了奶奶们,仔细你的肉!宝玉走近,发现藕官满面泪痕,蹲在那里……宝玉急中生智,说自己昨夜做梦,梦见杏花神要一挂白钱,需得一个生人替烧了,自己的病才能好得快。所以,自己和林姑娘巴巴地央求了藕官……那恶婆子见宝玉如此说,赶紧陪笑脸。宝玉这般解围,不只是为了藕官,更是为了黛玉,毕竟藕官是分到潇湘馆里的,一旦她出了问题,林黛玉也要受连带责任。
贾宝玉帮助藕官解了围,藕官按理说应该对宝玉交代实情,可她吞吞吐吐,不愿意说,再三问她,她才说要问怡红院里的芳官就行了。芳官对宝玉说她们这些做戏子的,自知道别人看不起她们,因此便觉得人世间的肮脏与龌龊,脱下行头,她们就是低贱的普通人,穿上行头,她们生活在戏曲里,都是有灵魂的人,渐渐的入戏了,就把戏曲当作了自己的生活。因此对自己的角色产生了感情,对相应的人物有了感情。
不过宝玉不让藕官再去烧纸,他担心这些孩子惹祸。大观园里所有的老妈子都非常反感她们,说她们是小狐狸精,一有风吹草动便去太太和奶奶那里去告状。这次碰到自己了,还好和她周旋了。万一碰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宝玉道:“以后断不可烧纸钱。这纸钱原是后人异端,不是孔子遗训。以后逢时按节,只备一个炉,到日随便焚香,一心诚虔,就可感格了。愚人原不知,无论神佛死人,必要分出等例,各式各例的。殊不知只一‘诚心’二字为主。即值仓皇流离之日,虽连香亦无,随便有土有草,只以洁净,便可为祭,不独死者享祭,便是神鬼也来享的。你瞧瞧我那案上,只设一炉,不论日期,时常焚香。他们皆不知原故,我心里却各有所因。随便有清茶便供一钟茶,有新水就供一盏水,或有鲜花,或有鲜果,甚至荤羹腥菜,只要心诚意洁,便是佛也都可来享,所以说,只在敬不在虚名。以后快命他不可再烧纸。”
这便是心诚则灵的意思,告诉她,只有心里有,不一定要烧纸,也可以焚香叩拜,心里默念。对少女的关爱,宝玉真的是无微不至。
戏如人生,人生亦如戏。藕官、菂官和蕊官影射了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她们的戏里人生,其实就是暗喻宝黛钗的人生之戏一一菂官死后,她与藕官所有的恩爱都成为戏里的前尘旧梦,但藕官对她感念不已,恰似黛玉与宝玉之间虽然是注定无果而终的“木石前盟”,但永失黛玉的宝玉“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蕊官又和藕官扮演夫妻,但同样也只是戏里的“虚凰”和“假凤”,恰似黛玉夭亡后,宝玉实现了与宝钗的“金玉良姻”,但最终却是“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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