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写给奶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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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李治亚 |
分类: 江湖教学随笔卷二 |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秋天已经来到了身旁,农历七月七,是一年一度的七夕,又是中国的情人节。此刻,网上关于七夕的文章浩如烟海,对于我,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是很传统的中国人,对于古文化非常热爱,不过对于七夕,却是如此的陌生。其实不是陌生,而是有点伤感。
记得小时候,奶奶总是让我们在这一天出去玩,我们昏天黑地的忙了一晚上,问问奶奶在做什么,奶奶说她在葡萄架下想事情。奶奶是个苦命人,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到爷爷,不仅如此,连我妈妈也没见到我的爷爷,据说爷爷是国民党的团长,和鬼子作战的时候,去世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八岁。奶奶一个人带着爸爸和叔父从江苏盐城来到皖北。不知道怎样的颠沛流离,还是风餐露宿,终于到了亳州,这个很小很穷的地方。
奶奶是个刚强的人,一直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那么多腥风血雨的日子,那么多风雨如晦的日子,奶奶总是教育爸爸,只要饿不死,就要坚强的活下去。多少次父亲被生活的重压撑不住了,只要一看见他的母亲,一个小脚女人,还敢如此在风雨中前行,就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现在想起奶奶当年总是在七夕晚上到葡萄架下,听牛郎织女的闲话,怕不是对爷爷的思念,多年了,奶奶从来没有说过爷爷,她只是告诉我们,你爷很爷们,很坚强,力气很大,也能写出一手好文章。她从来没在我们跟前,提到有了爷爷,也就有了高帽子游街,有了爷爷,也就有了四类分子的帽子,有了爷爷,家里的困境就是一天多似一天。母亲说,你奶的精神头很好,她说她就不信没有一个朗朗乾坤的好日子。
奶奶不识字,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心明眼亮的人,她从来不希望孩子们投机取巧,不希望孩子们占小便宜。想起七夕,就想起奶奶手指夹着燃烧殆尽的香烟,站在那个狭小的窗前,看着那遥远的星空。我知道这个时候,奶奶是孤寂的,看着时间悄悄的溜走,漫漫黑夜里她只能借助着香烟的苦涩来寄托自己内心的惆怅。
奶奶不喜欢喝酒,也没有喝酒的习惯,只是在七夕节那天,偶尔摆上花生仁,会在葡萄架下喝两盅,有一次姐姐说,她亲眼看到奶奶一边喝酒,一边骂人,后来才知道可能是骂爷爷,是这个男人,让奶奶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是这个男人让奶奶很久很久都不能回到故乡。奶奶的老家在盐城,在高邮,奶奶说家乡鱼米之乡,春天的小城很美,到处是来往的船只。奶奶是个不识字的人,说出的话语,竟然也那么富有诗意。
有人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信,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所以才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想起七夕,就想起奶奶,不知道为何从眼角滴下几颗泪珠,我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如今奶奶早已在天堂和爷爷相聚,在那里爷爷一定会拍着奶奶的肩膀说:老婆子,让你受苦了,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这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