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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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年迈的老人,腿脚不灵便,不过头脑很灵活。
我是一个让父亲很头疼的孩子,从小就嘴笨,手笨,做什么事情都让父亲不放心。父亲总是说:像你这做事笨笨的样子,今后日子咋过呀?小时候因为笨,总是没敢惹事。我知道即使是别人打了我,回家我也告不赢。父亲总对我们灌输:吃亏是福,恶人自有恶人磨,再加上嘴笨,更是说不出来条条道道。上学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走来走去,对于那些身手敏捷的人,我岂止是不敢招惹,而是远远的躲着他们。有人打架,我向来是不敢向前去拉的,恐怕别人说我拉偏架。
我们兄弟姐妹多,我是老六。或者是老小的缘故,我的事没少让父母费心。大哥二哥的工作都不错,只有我一事无成。那时候我在药厂,又没有学历,初中毕业的我要啥没啥,再加上一天到晚只知道躲在书堆里,惹得父母以为我中了魔,便千方百计给我说对象。谁家的姑娘也不会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无奈,父亲总是默默的说:这小三要是打光棍让我于心何忍?
机会总是偏看有准备的人,上世纪九十年代,家乡种药材发家致富的不少,父亲是个种地的好手,由于母亲的能干,居然三亩地卖了四万元,便在城市里买了一个小院,从此,我就能在城市里上下班了。
不久,便有陆续说对象的,不久便娶了媳妇。因为工资少,父母便和我同住,说可以贴补家用;再后来有了孩子,父亲帮忙照顾孩子,后来孩子大了,父亲和母亲看我还能应付过来,便搬到了乡下。而城市的房子就让我和妻子打点。父亲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我觉得有把刀子在我心头。
前些天因为翻盖房子手头有些紧,正赶上父亲过生日,一家子都去了。父亲把我叫到僻静的地方,要塞给我五千元,我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不敢接。父亲说:你这小子,给我还客气个啥,穷教书的,能养活老婆孩子吗?我没吭声,只是说:我不孝顺,不能再让你二老添堵。怎能再用你们的钱?
每次回家,心头总是受到一次彻底地洗礼。我知道在父亲的眼里,无论孩子再大,也是孩子;无论孩子再怂,也是孩子。可是孩子心里,如何能放下父亲那沉甸甸的爱。
想念父亲,就是打个电话,或者抽空去老家看看,不为别的,因为那里有我的根。一踏上那条熟悉的路,以前所有的故事都曾出现在我的面前。尽管我笨,慢慢的回想起来,还是能够寻找那些当初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