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西门庆受到王婆指点,对女人格外上心。他很喜欢讨女孩子的欢心,不仅对于女孩子,就是那些稍有姿色的妇女,只要落入西门庆的法眼,也很难脱身,毕竟西门庆在对于女孩子方面是格外的出类拔萃。无论是对潘金莲、李瓶儿,或者是宋慧莲,西门庆一追一个准。看看他对于李瓶儿的态度,或许能管中窥豹。
书上写道:西門庆留心,把子虚灌得酩酊大醉。又因李瓶儿央浼之言,相伴他一同来家。小厮叫开大门,扶到他客位坐下。李瓶儿同丫鬟掌着灯烛出来,把子虚搀扶进去。西門庆交付明白,就要告回。妇人旋走出来,拜谢西門庆,说道:“拙夫不才贪酒,多累看奴薄面,姑待来家,官人休要笑话。”那西門庆忙屈身还喏,说道:“不敢。嫂子这里吩咐,在下敢不铭心刻骨,同哥一搭里来家!非独嫂子耽心,显的在下干事不的了。方才哥在他家,被那些人缠住了,我强着催哥起身。走到乐星堂儿门首粉头郑爱香儿家,──小名叫做郑观音,生的一表人物,哥就要往他家去,被我再三拦住,劝他说道:‘恐怕家中嫂子放心不下。’方才一直来家。若到郑家,便有一夜不来。嫂子在上,不该我说,哥也糊涂,嫂子又青年,偌大家室,如何就丢了,成夜不在家?是何道理!妇人道:“正是如此,奴为他这等在外胡行,不听人说,奴也气了一身病痛在这里。往后大官人但遇他在院中,好歹看奴薄面,劝他早早回家。奴恩有重报,不敢有忘。”这西門庆是头上打一下脚底板响的人,积年风月中走,甚么事儿不知道?今日妇人到明明开了一条大路,教他入港,岂不省腔!于是满面堆笑道:“嫂子说那里话!相交朋友做甚么?我一定苦心谏哥,嫂子放心。”妇人又道了万福,又叫小丫鬟拿了一盏果仁泡茶来。西門庆吃毕茶,
说道:“我回去罢,嫂子仔细门户。”遂告辞归家。自此西門庆就安心设计,图谋这妇人,屡屡安下应伯爵、谢希大这伙人,把子虚挂住在院里饮酒过夜。他便脱身来家,一径在门首站立。这妇人亦常领着两个丫鬟在门首。西門庆看见了,便扬声咳嗽,一回走过东来,又往西去,或在对门站立,把眼不住望门里睃盼。妇人影身在门里,见他来便闪进里面,见他过去了,又探头去瞧。两个眼意心期,已在不言之表。
可见西门庆为了得到李瓶儿的欢心,不由不挖空心思:
其一,把花子虚灌醉,趁机接近李瓶儿,让李瓶儿相信自己不是坏人。因为两家相离很近,而且西门庆对花子虚的情况掌握的很透彻,因此极容易下手。
其二,博得李瓶儿的好感,并且让对方不防备自己,借机和对方套近乎。又因李瓶儿央浼之言,相伴他一同来家。小厮叫开大门,扶到他客位坐下。李瓶儿同丫鬟掌着灯烛出来,把子虚搀扶进去。
其三,对花子虚恶意中伤,说他经常嫖宿妓院,行为不端,为李瓶儿感到惋惜。西门庆道:嫂子这里吩咐,在下敢不铭心刻骨,同哥一搭里来家!非独嫂子耽心,显的在下干事不的了。方才哥在他家,被那些人缠住了,我强着催哥起身。走到乐星堂儿门首粉头郑爱香儿家,──小名叫做郑观音,生的一表人物,哥就要往他家去,被我再三拦住,劝他说道:‘恐怕家中嫂子放心不下。’方才一直来家。若到郑家,便有一夜不来。嫂子在上,不该我说,哥也糊涂,嫂子又青年,偌大家室,如何就丢了,成夜不在家?是何道理!如此义正词严,像个正人君子,哪知心里确实如此的猥琐。
其四,和李瓶儿心有灵犀一点通。妇人道:“正是如此,奴为他这等在外胡行,不听人说,奴也气了一身病痛在这里。往后大官人但遇他在院中,好歹看奴薄面,劝他早早回家。奴恩有重报,不敢有忘。”这妇人分明让他勤走动一下,西门庆听了自然万分高兴。
好一个西门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花子虚尽管也曾经多识广,但是和西门庆这样的风月场中的人物相比,自然小巫见大巫,以致丢了夫人,还对西门庆感恩戴德,说不尽的感谢之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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