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脚虎王英是梁山上名声很臭的人物,当然和他的好色不无关系。可当年捉住清风寨知寨刘高的女人的时候,在宋江的劝说下,王英居然不敢和刘高的女人发生性关系。
刘高的女人是官太太,自然不是一般的庸俗脂粉。长得楚楚动人,穿着打扮也是上乘,对于一个好久没有亲近女人的光棍汉来说,不亚于从天上人间飘来的仙女。王英看了心动,此时作者写道那女子的容貌:身穿缟素,腰系孝裙。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花之貌。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俗话说:要讲俏,一身孝,穿白的女子此刻更是有嫦娥一般的容貌,王英心里的荷尔蒙激素一下子膨胀了起来,居然要宽衣解带,来亲近芳泽。可惜他是个土匪,又加上面容丑陋,五短身材,让那女子心生厌恶,自然不愿就范。在相互争执中宋江赶到,于是开始了下面的对话:
宋江看见那妇人,便问道:“娘子,你是谁家宅眷?这般时节出来闲走,有什么要紧?”那妇人含羞向前,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便答道:“侍儿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为因母亲弃世,今得小祥,特来坟前化纸。那里敢无事出来闲走。告大王垂救性命。”宋江听罢,吃了一惊,肚里寻思道:“我正来投奔花知寨,莫不是花荣之妻?我如何不救?”宋江问道:“你丈夫花知寨,如何不同你出来上坟?”那妇人道:“告大王,侍儿不是花知寨的浑家。”
宋江道:“你恰才说是清风寨知寨的恭人。”那妇人道:“大王不知,这清风寨如今有两个知寨,一文一武。武官便是知寨花荣,文官便是侍儿的丈夫知寨刘高。”宋江寻思道:“他丈夫既是和花荣同僚,我不救时,明日到那里须不好看。”宋江便对王矮虎说道:“小人有句话说,不知你肯依么?”王英道:“哥哥有话,但说不妨。”宋江道:“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我看这娘子说来,是个朝廷命官的恭人。怎生看在下薄面,并江湖上大义两字,放他下山回去,教他夫妻完聚如何?”王英道:“哥哥听禀:王英自来没个押寨夫人做伴。况兼如今世上,都是那大头巾弄得歹了。哥哥管他则什!胡乱容小弟这些个。”宋江便跪一跪道:“贤弟若要压寨夫人时,日后宋江拣一个停当好的,在下纳财进礼,娶一个伏侍贤弟。只是这个娘子,是小人友人同僚正官之妻,怎地做个人情放了他则个。”燕顺、郑天寿一齐扶住宋江道:“哥哥且请起来。这个容易。”宋江又谢道:“恁的时,重承不阻。”燕顺见宋江坚意要救这妇人,因此不顾王矮虎肯与不肯,燕顺喝令轿夫抬了去。那妇人听了这话,插烛也似拜谢宋江,一口一声叫道:“谢大王!”宋江道:“恭人,你休谢我。我不是山寨里大王,我自是郓城县客人。”那妇人拜谢了下山。两个轿夫也得了性命,抬着那妇人下山来,飞也似走,只恨爷娘少生了两只脚。这王矮虎又羞又闷,只不做声。
其实,矮脚虎王英完全可以不听宋江的,强行和刘高的老婆发生性关系。毕竟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是流氓我怕谁。既然别人都说自己是色鬼,索性要了这女子有又何妨?
其一,自己没有老婆,刘高有好多老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如此,匀给我一个有又何妨?
其二,这女子模样周正,又是刘高知寨的女人,正好可以做压寨夫人,也算对得起清风山这把旗号。
不过王英拗不过宋江,最后还是让人把女子送到山下。那么王英为何不敢强奸这女子,既然是强盗,强奸了又何妨,自己做的就是丧尽天良的勾当,难道害怕天打五雷轰不成?
江湖以为这里面有几个原因:
其一,盗亦有道,土匪也有自己的行动准则,王英虽然鲁莽,但他不敢贸然行事,因为当事人都敬仰山东宋江的名声,得罪了宋江,自己今后社会上混,可能会四处碰壁。
其二,不看僧面看佛面,宋江既然说是友人同僚正官之妻,又执意求情,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尊敬宋江,也是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其三,王英还有一丝畏惧心,还是一个要脸的人。世上就怕不要脸的人,他们奉行人至贱则无敌,善于把黑的说成白的。即使强奸了人,也能说成是和陪酒女发生关系,甚至把轮奸说成是做游戏,玩家家,这一点和王英的人品没法比。
其四,社会的舆论。当事人听说王英喜爱这一口,背地里都戳他的脊梁骨。宋江道:“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我看这娘子说来,是个朝廷命官的恭人。怎生看在下薄面,并江湖上大义两字,放他下山回去,教他夫妻完聚如何?”王英明白此理,自然不敢胡作非为。
不管怎么说,王英把那女子给放了,体现了一个土匪应有的使命感。没有把生米做成熟饭,故意抹黑刘高的女人,没有集体和刘高的女人玩性游戏,更没有侮辱刘高的女人是个陪酒式女郎,实在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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