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孙杵臼要为主死难。程婴便问有何计策。
公孙杵臼说可以抱着他人的婴儿诈称赵氏孤儿，我抱往首阳山中，你去向老贼报告，屠岸贾得到假婴儿一定信以为真，那么真孩子就可以得救了。得救后再去求救韩厥将军，他与赵家关系最好。程婴说，婴儿不难。我刚刚有了一个儿子，只是你我交情甚好，我怎可让你现在我之前而去。
公孙杵臼道：事不宜迟，这是美事且是大事，能在死前这样做也对得起赵氏的厚恩。
这天夜里，便把儿子抱给公孙杵臼，然后就去拜见韩厥，把事情一说，韩厥大喜。

于是程婴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道：屠司寇想要得到赵氏孤儿，只把目标局限在宫中，岂不大错特错，我知道赵氏孤儿的去处。屠岸贾的门客一听，把他带到屠岸贾面前。程婴说，如果赏给在下千金，我愿意对你说。我叫程婴，和公孙杵臼都是赵家的门客。公主生下男孩之后，就让一个宫女抱出宫门。我知道你看管的比较严，不过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那孩子被我和公孙两人照看。我害怕事后被牵连，全家遭斩，便特像大人禀报。
屠岸贾道：孩子在哪里。程婴说，请把左右闲杂人等驱散开来，才敢说。
屠岸贾立刻让左右回避，程婴说，就在首阳山深处，快一点还可以找到，否则，就会逃到秦国。不过，做这样的事，要大人亲自去一趟，其他的人多少与赵氏有关联。屠岸贾道：如果此话不假，当赏你千金；否则，全家当诛。程婴说：程婴不敢欺骗大人，只是肚中有些饥饿，恳请吃口饭。屠岸贾赏给他上等好酒。吃完饭以后，便催着屠岸贾前行。

屠岸贾带着家丁三千，让程婴做向导，直奔首阳山。来回往复，来到一个僻静所在，只见靠近溪水旁边有茅屋数间，柴门双掩。
程婴用手一指，此即公孙孤儿处，连忙叩门，公孙一见，做惊恐状，想要逃跑。
程婴大喝道：公孙杵臼，你与我交情匪浅，倘若此刻交出赵氏孤儿，保你一条性命。
众家丁连忙捆了公孙杵臼，屠岸贾问孤儿何在。
杵臼说，无有。
屠岸贾四下搜查，见一间小屋里锁很是坚固，甲士去锁，屠岸贾走进房子，听到有婴儿啼哭的声音，用上等的丝绸包裹，好象是富贵家的孩子。连忙抱起，杵臼一见，急忙争抢，被捆住不得上前，当即大骂：
匹夫程婴，小人也。当初我与你共约誓死保护赵氏孤儿，可是你中途叛变，你贪千金之赏，必将遗臭万年。我一死了无牵挂，只恨没有人替我报仇。苍天呀，何不杀死这无义之人。说吧，千小人，万小人的骂，骂得程婴满脸羞愧，连忙道：大人，何不杀死这厮。便夺过婴儿，亲手摔死在地上。
江湖客叹道：
壮哉是公孙，为报主人恩。不惜一身死，只为孤儿存。
伟哉是程公，千秋救孤名。亲手摔娇儿，血泪心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