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到了，有几天假期，问允成想不想去自然博物馆，允成说很想去。

原来以为自然博物馆搬迁了，一打听，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门票依然很便宜，五块钱。进了门，迎面依然是那具马门溪龙的骨骼化石。大厅里依然光线昏暗。我们带着允成边走边看。观众不是很多，大多是父母带着孩子来参观。

一层一层往上走，越是上面，越是熟悉。很多展品，我小时候父亲带我来看时是这样，我工作后带学生来看时是这样，现在带儿子来看依然是这样。不少浸在防腐液中的展品的颜色都淡了。橱柜陈旧破败。有相当多的展品介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用毛笔写的。这在现在很少见了。走着走着，不想再给儿子介绍了，他自己都会看。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这次陪儿子外出变成了我的怀旧之旅。几十年前，十几年前的场景逐一展现在脑海里。

只剩下最后一个展馆——古尸陈列馆没有去了。允成说很想去看。我原以为他会害怕。我陪他走进去，在一具明代古尸前，儿子仔细地看很久。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上海自然博物馆是中国首家自然博物馆。听说几年后会建成新馆，所以旧馆不怎么维护了。旧馆是四九年前外国人留下来的老房子，原本很漂亮。

2012年5月2日

351、细齿洁

自从允成在电视里见到了细齿洁牙刷的广告，就一直想买。还对我说，用现在的牙刷刷牙，有时会牙龈出血，用细齿洁就不会。可是他才换了新牙刷，之前换下的那支也用了不久。所以他的愿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

前天，我刚进家门，允成就高兴地说：“爸爸，你知道我们家谁会先用上细齿洁？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我！”“是吗？”我有些好奇。

允成从桌上拿起一把牙刷，递到我面前：“看，这是蒋老师送给我们的儿童节礼物，还有牙膏和卷笔刀。”果然是允成梦寐以求的细齿洁。

“那很好啊，等你把现在的牙刷用旧了，就可以用细齿洁了。”

关灯睡觉了。允成忽然把我叫进房间，凑在我耳边说了一串话。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楚。

“爸爸，我的细齿洁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

“因为它是蒋老师送给我的……”

2012年6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