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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窑釉色之我见

(2009-11-23 10: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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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柴窑釉色之我见

                                   母  智 

    到目前为止,国内外尚无一件能够定性、并为世人所公认的柴窑瓷器。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五代后周世宗柴荣所创烧的柴窑窑址尚未被确认,因而没有确切的、可供参照的实物作为鉴定的依据。于是,人们在研究柴窑时,就只能凭借古文献的记载进行探索与推测。

    柴窑的釉色究竟是什么样的?据我所知,这是国内柴窑研究者最为关注,也是分歧较大的一个问题之一。既然柴窑的窑址还没有被确认,我们研究柴窑瓷器的釉色,也就只能依据古文献的记载去加以探索与研判了。

    迄今为止,有关柴窑记载最早、最具权威性的,当属北宋大文豪、大史学家欧阳修的史学性著作《归田录》。该书在谈及“汝窑花觚”时这样写道:“柴氏窑色如天,声如磬,世所稀有,得碎片者,以金饰为器,(北宋)汝窑颇仿佛之,......谁见柴窑色,雨过天青时。汝窑磁较似,官局造无私。......”在这短短的一段话里,欧阳修四次谈到了柴窑的釉色。其中,“柴氏窑色如天”、“谁见柴窑色,雨过天青时”,便肯定了柴窑的釉色是“如天”的、“雨过天青时”的颜色。天是什么颜色?蓝蓝的天,蔚蓝的天,绝没有五光十色的天,这是勿容置疑的。因为我们是在用实事求是的态度、科学唯物的方法研究古代瓷器,而不是在叙写神话故事。欧公在对柴窑瓷器与汝窑瓷器进行对比研究后,还得出了“汝窑颇仿佛之”、“汝窑磁较似”的结论。众所周之,汝窑瓷器属青瓷系列。何谓“青瓷”?辞典的解释是:“中国产的草绿色至海蓝色瓷器”。到现在为止,无论是文献记载、考古发掘以及现存的实物,都未发现有红釉、橙釉、黄釉、紫釉等釉色的汝窑器物。柴窑与汝窑“颇仿佛”的釉色,那就是汝窑瓷器的典型釉色——天青、天蓝。如果柴窑的釉色果真如“彩虹”般五光十色,作为在北宋王朝身居要职的史学家,是一定要如实加以记载的,绝不会因为对一种窑器的记载不实,而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反封建王朝“史以实为贵”的大法,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欧阳修对柴窑瓷器釉色的记载,究竟可不可信?柴窑瓷器还有没有其他釉色?我们还可以用历朝历代其他文献的记载加以印证。

    明代谢肇淅的《五杂俎》中写道:“陶器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翠同价矣。盖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世传柴世宗时烧造,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在谢肇淅的笔下,柴窑器的釉色是“盖色既鲜碧”。除了“鲜碧”外,并未谈到柴窑器还有其他釉色。这个“色既鲜碧”的釉色从何而来?“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也就是说,这种“鲜碧”的釉色,完全是奉旨行事,是按照柴荣皇帝的圣意所为。

   《格古要论.古窑器论》为曹昭所撰,成书于明洪武年间,原著三卷,是已经被公认的研究我国古陶瓷难得的重要文献。书中在论及柴窑时写道:“柴窑出北地,天青色,滋润细媚有细纹,足多粗黄土,近世少见。”文献说柴窑的釉色是“天青色”的。

    到了明代中期,王佐对曹昭的《格古要论》进行了增补,章次也有所变更,取名为《新格古要论》,全书共十三卷。书中论述柴窑,对曹昭洪武版的内容有所增改:“柴窑器,出北地河南郑州。世传周世宗柴氏时所烧者,故谓之柴窑。天青色,滋润细腻有细纹,多是粗黄土足,近世少见。”王佐说柴窑的釉色也是“天青色”。

明代张应文在其《清秘藏》中有记:“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闻其制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此必亲见,故论如是。”这也许是最早对柴窑“四如”特征进行概括的古代文献。文章在谈到柴窑的釉色时,也只讲了“青如天”,而没有把柴窑的釉色概括为“色如虹”。“青如天”,就是说柴窑器的釉色,像天空一样澄碧、湛蓝。古人云,“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青”与“蓝”虽有差别,但同属蓝色色系。《说文》对“青”的解释是:“青,东方色也。”《考工记·画绘之事》说:“东方谓之青。”《现代汉语词典》对“青”的注解是:“蓝色或绿色”。

    明代《玉芝堂谈荟》的作者徐应秋说:“陶器柴窑最古,今人得其碎片,亦与金璧同价。盖色既鲜碧,而质复莹薄,可以装饰玩具,而成器者不复见矣。”徐应秋对柴窑釉色的记载与谢肇淅是一致的,都说柴窑的釉色是“色既鲜碧”。

    明代谷应泰在天启年间刊行的《博物要览》中记载:“昔人论柴器者,必曰柴、汝、官、哥、,柴则余未见之,且论制不一,有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是薄瓷。而《格古要论》云,柴窑足多粗黄土,何相悬也。”在这段记载里,谷应泰对前人所记柴窑的胎体产生了质疑,认为柴窑“薄如纸”,“是薄瓷”,而《格古要论》却说“柴窑足多租黄土”。于是,认为两者的记载相差太悬殊了。这当然是谷氏在理解上发生了偏差。但他对柴窑器“青如天”的釉色并未提出异议。

    明代人周履靖在《夷门广牍》里说:“柴窑出北地,天青色,滋润细媚有细纹,足多粗黄土,近世少见。”

清代梁同书在其所撰《古窑器考》中记曰:“柴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相传当日请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足多粗黄土,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直到清代的梁同书也认为,柴窑器的釉色是柴世宗所定的“雨过天青云破处”的“青如天”的颜色。有人把“制精色异”理解为“制作精良,釉色各异”,这是不对的。这里的“异”,应是“奇异、特别”的意思。柴窑器“青如天,明如镜”的釉色,确实与此前所有陶瓷器的釉色不同,显得格外特别而又奇异。

    清代朱琰在《陶说》中亦称:“后周柴窑,柴世宗时所烧者,故曰柴窑。相传当日请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

    清无名氏《南窑笔记》载:“柴窑......其釉色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其妙四,如造于汝州,瓷值千金。”

    清宣统时期的程村居士在《柴窑考证》一书中,在谈到柴窑的釉色时,也称“其瓷青如天“。

    民国时期,赵汝珍在其《古董辨疑》里写道:“而柴窑之特点四,薄如纸为四特点之一,此尽人所知者夫。近代厚如盆之康乾瓷器已极不易得,而谓薄如纸,一碰即破之,柴器尚能存至今日乎?”在这段“辨疑”的记述中,赵汝珍对柴窑因薄如纸,能否保存到“今日”,提出了质疑。但是,对柴窑“青如天”的釉色却未存疑义。

    《清高宗御制咏瓷诗》里,有四首咏柴窑的诗。在《咏柴窑如意枕》一诗中,乾隆皇帝肯定了柴窑的釉色,他写道:“过雨天青色,《八笺》早注明”。而在两首《咏柴窑碗》的诗中,却对“海玳瑁”釉色和“黑色”的柴窑碗提出了质疑。他分别写道:“色如海玳瑁,《青异》、《八笺》遗?”“都为黑色无青色,记载谁真事实谐?”引起乾隆帝质疑的原因就在于,在历代的文献记载中,只有“过雨天青色”的柴窑器,而没有“海玳瑁”和“黑色”柴窑器的记载。

    以上,是本人所能查到的有关记载柴窑器釉色的几乎全部文献资料。虽然这些资料出自各个时期、不同的研究者和学问家之手,但是,对柴窑釉色的记载确是惊人的一致,不存在任何分歧。倘若柴窑器除了“雨过天青云破处”的颜色之外,还有别的什么釉色,几百、上千年的时间,肯定会有人记载的。既然我们目前研究柴窑的主要依据,就是历朝历代的文献资料,那么我们就应当尊重文献的记载。

    为什么当今的柴窑研究者,会对柴窑的釉色产生分歧,提出柴窑的釉色应是五光十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呢?我认为,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对柴世宗“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的御批,在理解上发生了偏差。

    在文言文中,像柴世宗御批这样的语句,实在是平实得很,几乎接近口语;用语既不艰涩,表意也十分明确。这很符合柴世宗的出生、经历及其所受教育的程度。我们在理解时,既不能人为地把它复杂化,更不能把它政治化。

    对于柴窑釉色的记载,历代典籍中尤以明代谢肇淅的记载最为准确,他说:“陶器,柴窑最古。......世传柴世宗时烧造,所司请其色,御批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这里的“所司”,就是指“司职瓷器烧造的官员”,也就是“主管烧造瓷器的官员”;“请其色”,即“请示所烧瓷器的釉色”。所以柴世宗的御批才写道:“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如果按“相传当日请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那柴世宗的御批就是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了。“请瓷器式”,臣下请示的是所烧瓷器的形制、样式,而柴世宗回答的却是所烧瓷器的颜色。有人说,御批中“者般”的“者”,是通假字,“者”同“赭”。于是认为柴窑器的釉色应该是“赭色”的,也就是“红褐色”的。这显然是不对的。《说文》对“者”字的解释是:“者,别事词也,相当于‘这’。”《现代汉语词典》则更加明确地注释道:“者,指示代词,义同‘这’。”这在文言文中是经常用到的,如:“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者边走”,犹言“这边走”。出自五代·王衍《醉妆词》);又如:者回(这回)、者流(这个流派)、者番(这番、这次)、者个(这个)、者般(这样、这样的)等等。在这里,我要特别把某位柴窑研究者对柴世宗“御批”解释的几段话,抄录给大家,以供参考。他说:“对此,有人竟置若罔闻,将‘批状’曲解为‘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篡改了三个字,把‘晴’改成了‘青’,‘诸’改成了‘这’,‘捉’改成了‘作’!意境迥异,文笔粗俗,词不达意,逻辑混乱!上句‘青’与下句‘这般颜色’同义,乃诗家之大忌,属低级错误。何况‘天青’与‘雨过’、‘云破’并无必然联系,‘万里无云’自是‘天青’;‘白云蓝天’更不必说了;东边雨,西边晴,屡见不鲜,若意在‘天青’,何需特指‘雨过’、‘云破’?之所以特指,乃因雨过、天晴、云破处,霞光万道,诸般颜色,借指‘瓷器式’,既浪漫,又符合柴窑多色的记载。”说了半天,作者的意思不外乎,柴世宗的“御批”应该是“雨过天晴云破处,诸般颜色捉将来”,而绝不是“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于是,作者又写道:“‘破’、‘捉’用在此处,皆绝妙‘炼句’,一字千金,掷地有声,仿佛诗人真要伸手去‘捉’‘雨过天晴云破处’的‘诸般颜色’······雨过,天晴,云破处,诸般颜色捉将来!平铺直叙,御案惊堂,如见斯人,如闻其声,方显‘诗魂’、‘词魄’之真谛!”作者还还写道:“‘色如天’,色者,红橙黄绿青蓝紫;‘天者’,变无常色,含青,却不限青······”。事实上,柴世宗既非诗人,也非词人;他的御批也非诗非词,不过就是一句极其明白晓畅的口语而已。经作者如此这般一番解释,真叫人如陷泥潭沼泽,如堕五里雾中。更多的人则认为,柴世宗御批的意思是:雨过天晴,霞光万道,彩虹横空,美不胜收;这不仅彰显出柴世宗光明、昌达的政治理想,而且要求所烧瓷器的釉色也要像彩虹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这显然是对柴世宗御批的主观想象和脱离原文的不恰当发挥。从所周知,彩虹是一种光学现象。但它的出现是有条件的,并非凡是雨过天晴都会出现。彩虹最常在下午、雨后刚刚转晴时出现。这时空气中尘埃少而且充满小水滴;天空的一边因为仍有雨云而较暗,观察者的头上或背后已经没有云的遮挡而可以见到阳光,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才能看到彩虹。造成彩虹的光学原理是,因为阳光射到空气中接近圆形的小水滴上,造成色散及反射而形成。彩虹出现,并非在半空中特定的位置,当观察者看到彩虹时,彩虹的位置必定是在太阳的相反方向,而且观察者的视线必须与彩虹出现的位置形成40度至42度的角才能看到。“雨过天青云破处”,这句话的中心词是“处”,“处”在这里是“地点、地方”的意思。什么地方?“雨过天晴云层散去的地方”。在这块地方能看到的是什么?只能是深邃、清新、湛蓝的天色。柴世宗所要的柴窑瓷器的釉色,正是这种“雨过天青云破处”所能看到的湛蓝的颜色。如其不然,柴世宗的御批就应该写成“雨过天青现彩虹,者般颜色做将来”。

综上所述,历朝历代各种典籍对柴窑釉色的记载,都无一例外的是“青如天”或“色既鲜碧”。而世宗柴荣御批所要求的瓷器釉色,也正是“雨过天青云破处”所呈现那种清新、宁静、湛蓝的天空之色。所以,作为五代后周御窑的柴窑瓷器,其釉色应该是“青如天”或“鲜碧“的颜色。至少,这样的颜色应该是柴窑瓷器的基本色或者主色。当然不能、也不应该排除与之相近或相似的其它釉色。

    我想,不少柴窑研究者之所以坚持认为,柴窑瓷器的釉色应该是各色具备,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收藏到了大量各种釉色的、不同款识的薄胎瓷器。这些瓷器是否就是真正的柴窑瓷器?尚待研究、证实;同样,本人对柴窑釉色的认识也需要考古发掘的研判与证实。一己之见,权当抛顽石而引金翠!

    附图

    一、   笔者收藏的四件柴窑疑似器:

    1、天青釉瓜棱莲口双耳瓶,高38.5厘米、重595克,器底釉下墨书“柴”字款(天青釉柴窑器,从釉色、开片、支烧工艺等方面看,确如欧阳修所言,“汝窑颇仿佛之”、“汝窑磁较似”)。

柴窑釉色之我见柴窑釉色之我见

     2、天青釉喇叭口六棱瓶,高38.5厘米、重525克,器底釉下墨书“柴”字款。

柴窑釉色之我见柴窑釉色之我见

    3、天蓝釉蒜头八棱瓶,高38.5厘米、重420克,因器底瓷釉剥落,款识模糊难辨(天蓝釉柴窑瓷器,采用垫烧工艺,为了防止窑粘,器物足部刷有土黄色护胎釉,烧成后质地粗疏,恰似“粗黄土”,有力地印证了古文献所记“足多粗黄土”、“多是粗黄土足”)。

柴窑釉色之我见柴窑釉色之我见

    4、天蓝釉六棱瓶,高38.5厘米、重485克,器底有一刮釉露胎的长方形,内刻楷体“内府”款,(器物足部如“粗黄土”般的护胎釉已基本剥落,只有少量残存)。

柴窑釉色之我见柴窑釉色之我见

 

 

    二、   某藏友收藏并被他认定的“柴窑瓷器”:(略)

 

 

 

 

 

                                                     二00九年九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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