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国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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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要我介绍云南小吃,说实在的我对吃很外行,一直觉得具有饮食天赋的人味觉一定异常灵敏,与众不同。暗想,或许美食家们舌头上的味蕾数量一定比常人多些吧,而我恰恰相反,有如农田里欠收的庄稼,稀稀拉拉有一茬没一茬。都说我的“吃相”极好,一般人吃的我吃,一般人不吃的我也吃,这样一来我便是“非一般人”了,注定我的食谱比一般人丰富,吃的东西多了也就无所谓好坏,无非喜欢就多吃点,不喜欢则少吃些,类似交朋友。
也从没写过饮食类的文章,博友平原对饮食颇有研究,每每谈到吃喝便如数家珍,口若悬河,唾沫四溅,她笔下名点小吃香飘四溢、活灵活现,读后准能勾得你馋虫直冒,口水直流,肚子咕咕叫;那霜上月更绝,据说是祖传美食家,她信誓旦旦地说,其家父早年在上海滩某大餐馆当大厨,曾为杜大老板做过清蒸大闸蟹云云。无据可考,只觉差了辈分。她倒是答应过请我吃正宗常熟清蒸大闸蟹的,却让我从猴年等到了马月,至今未能兑现,不予计较便是。
初到云南感觉最深的也是吃,尽管云南的吃不比广州来得生猛,却也凶悍。除日常所见菜蔬瓜果,鸡鸭鱼肉外,还有他处不得多见的各种野山菌,还有蚂蚱,竹虫之类异物落入盘中餐,价格自然不菲。居家百姓每天面对的是街头巷尾小店摊点,走在街上不屑几步你就会看见卖土豆的摊点,有烤的,有炸的,也有放入锅里烫的,看到当地人津津有味地大嚼土豆,不难想像他们对土豆这种极为普通食物情有独钟。
头一次见到人们在一家小店门口围着一个炉子坐着,心生好奇,凑过去一看,只见三五个吃客正在享用着即时烘烤的臭豆腐,一人手抓筷子坐一边挨个给臭豆腐翻个,一边替客人数着数,看过不免发笑。我也品尝过一次,除了感觉稀奇之外,也没觉出那臭豆腐有什么好来。
来云南不能不吃桥米线,在这里米线算的是百姓日常食品。据说过桥米线分为发酵和不发酵两种,正宗过桥米线产自红河自治州蒙自县。名气大了鱼目混珠也就多了,街边店家全都打着过桥米线招牌,而经营正宗过桥米线的商家是不可能太多的。在摊点上吃到的一般每碗在十元以内不等,而正规店内最低也得十多元一碗。我品尝过六十多元一碗的米线,先买过单,不一会儿服务员便会给你端上三样东西:一只超大海碗,碗里是热腾腾的米线底料,另一只小盘子里盛的是切成薄如纸片的羊肉或鸡肉之类,外加两颗鹌鹑蛋,还有一盘就是米线了。依次先将肉类沉入碗底,再放米线,最后将鹌鹑鹅蛋打入最上层,不消多时鹌鹑蛋将自行烫熟,你便可以开吃。若要吃得痛快,那就别顾及自己的吃相了,只管大胆地放开手脚稀里哗啦地吃就是,那样才过瘾呢。吃过几次发现,多数情况下一大海碗米线是吃不完的,最后总有剩余。至于味道如何,那就看个人喜好了,最好亲口品尝,你千万别问我,因为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啥都能吃的。嘿嘿!
这里的宵夜大排档不同家乡,基本是清一色烧烤,只要是能吃的都能烤,再就是米线、饺子之类,还有就是四川风味麻辣烫,若想炒几个菜下酒价格很贵分量也少,还很难觅见店家。冬天里一般都是约几个人吃火锅,喝几杯白酒;夏天吃几串烧烤喝几瓶啤酒,也算是入了乡随了俗。
有一种叫烧饵块的早点,即与家乡年糕类似,用米粉摊成饼,一根油条往里胡乱一塞,米饼一卷即成。我吃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敢吃了,因为吃过后窝在办公桌前干活,到了下午仍不觉肚子饿,倒也挺省钱的,觉得这种食品很适合在饥寒交迫的逆境中食用。
最好玩的是一些旅游景点路边卖吃的,远远闻到一股酸菜味,走近一看原来是买酸萝卜。不知是我孤陋寡闻还是人家另类搞笑,很多游人(以女性居多)手里提着一塑料袋的酸萝卜边走边啃。正当惊奇之际,却又看见有人手捧一朵硕大的葵花,正抠着新鲜葵花籽儿,边磕边跟人聊着天。
饮食大国里风景奇异,饮食习惯北方偏咸,南方偏淡,偏远乡村口味一般重于城市,只当是北方食盐过剩不要钱,江苏人惜盐如金,上海的白糖随便拿了,四川人不吃麻辣浑身不自在,山西人没老陈醋恐怕没法活……满汉全席口味如何没吃过,那太后老佛爷可留下过评价不清楚,眼见入到自个嘴里便有如communism一样希望渺茫,小百姓们还是安分守己的好,清汤寡米、萝卜青菜、小葱拌豆腐,一辈子享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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