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梅里之时,前方一百米处有位独腿行者在孤独的向前。看到眼前这一幕,我一阵触动,这是行走的勇气,也是生存的勇气。几公里外,三位背包旅行的女孩儿伸手搭车,一位男伴儿则假意低头整理背包,此时,她们与那位独行者有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此次出行主要目的是四川芦山灾后重建与大凉山的毒品、艾滋病等问题,随着继续向南前往云南沧源,也离我最喜欢的雪山——梅里没有了多少距离。第一次前往梅里是三年前的春节,几个人开着许公子从龙哥那里借来的4500沿维德路狂奔,但最终在离梅里几十公里远的地方因修路遇阻,悻悻而返。

去年此时,和铁流、裴源一起去洱源麻风村,干完活后撇下正在发烧的铁流,裴源去了大理,我直奔梅里。虽说有点不仗义,但铁流也是纯爷们,不至于因此不开心。

从洱源坐长途车到香格里拉,遇到跑长途的司机鲁茸次里,他带着我来到梅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梅里。第二天一个人到明永冰川下徒步,感受落叶中的那份惬意。回程之时,我租鲁茸次里的车上坐满了人,一位是在明永认识的鲁桑义熙师傅,一位是晚上一起拍星空的老哥,还有两位答应各给我六十块钱带他们到香格里拉的年轻旅行者。六十块是坐大巴从德钦到香格里拉的价格,我倒不缺这一百二十块钱,只是作为旅行者,这是他们本该出的路费,背包客应该明白,路上没有人应该免费搭你。
结果到了香格里拉,两位背包客撂下句“谢谢”就扬长而去。告别那位一起拍星空的老哥,鲁桑义熙带着我和鲁茸次里去喝当地最正宗的酥油茶,他们对背包客的所为也很生气,越来越多的此类背包客充斥着这里,只是想尽可能的占便宜。
这次来梅里走的曾经走过的维德路,路已修好,沿金沙江与澜沧江在阳光下一路前行。

黎明时分,拉开窗帘,阳光直接在眼前撞击着卡瓦格博,此情此景,让人心动不已。


也许是全球变暖的影响,明永冰川的前沿在一年之间明显退却,头一年正在修缮的栈道已经完工,可以更近距离的看到冰川,还有那二十二年前因雪崩吞噬了了十七位登山者的冰川台地。知道梅里雪山就是1991年的那次山难,当时的中日联合登山队攀登卡瓦格博,从雨崩方向攀登到6470米高度时,营地遭遇雪崩,中日双方17人丧生。登山者无疑拥有着足够的勇气,但这山峰因从未有人登顶而更具有魅力。
前往明永冰川的路上,偶然注意到有位独行者坐在路边休息,背包上有三个大字“不搭车”,三个字明显是后写的。当时有些纳闷,行走在滇藏线上的大老爷们儿,如果不是刻意伸手搭车,谁无缘无故要停下来搭你。六小时后回程,他只是向飞来寺方向移动了两、三公里,依旧在休息。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走这么慢,并没想太多。




两天时间,在梅里山下徒步、喝茶、写稿、晒太阳,没有京城的雾霾与拥挤,享受短暂的梦境。不发微博、不上微信,不希望让太多人知道我在这里。

梦终究要醒。


回程之时,那孤独的背影冲击着我的意识与激情,他说是从二百公里外的芒康走来,那里是滇藏线的起点。不再顾及是否有人知道我跑到这里,因为那场景诠释着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面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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