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主义与教育》第十四章：教材的性质  赵利侠

本章主要是围绕教材来论述的，分四个部分：首先论述教师的教材和学生的教材，这里指出了教材的对象即教师和学生；其次进一步讲述了学生的教材的发展；三是科学或合理化的知识；最后是教材的社会性。

在提要里杜威指出教育上的教材首先由供给现在社会生活内容的种种意义所构成。从这里可以看出教育上的教材是社会生活密切联系的，学校中的教材是儿童生活经验的教材是密切联系的，我们学校所提供的教材应能适应现在社会生活的需要，应以为改进我们的共同生活为目的，使人们的生活更好。这样的教材才是我们所需要的，才是教材应有的性质。

 一、教师的教材和学生的教材

“所谓教材，就是在一个有目的的情境的发展过程中所观察的、回忆的、阅读的和谈论的种种事实，以及所提出的种种观念。”【197页】从这个定义里，可以看出教材是一种事实和观念。杜威认为这句话需要联系学校教学的材料和组成课程的科目，可以表达得具体些。这个定义应用于具体的课程中有什么意义，在前面章节中有所涉及，其意义有两点：一是教师在教育事业中的任务在于提供刺激学生的反应和指导学生学习过程的环境，也就是说教师要为学生提供一种环境；二是需要一个社会环境，使所养成的习惯有意义。杜威提出了“非正规教育”中的教材往往包含在社会交往的情景之中，并告诉教育工作者要了解“正规的或有意进行的教育中所用的教材。”

杜威指出教材应该使社会生活的内容得到更为明确的表述，其目的在教育年轻一代，以延续群体生活的需要。但是“学校中学习的教材和社会群体的习惯和理想之间联系的纽带被伪装以至掩蔽”，【198页】导致学校中教材与生活经验中的教材脱节。

对于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杜威认为从教师和学生的观点来看，应该考虑这几个方面：（1）学校中的教材，把需要传递的当前社会生活的意义转化为具体的和详细的术语。（2）教师如果了解过去的活动的结果所获得的许多观念，他就能够领会儿童表面上属于冲动性的和无目的的反应的意义，并提出必要的刺激，引导这些反应有一定的价值。总而言之，从教师的观点来看，学校中的各种课程代表着许多工作的资源和可以利用的资本。【198-199页】

但是脱离儿童经验的教材是事实。成人的材料是学生的材料的可能性，而不是学生的材料的现状。杜威认为人们在使用课本和先前的知识的表现形式时所产生的错误是由于教师和学生的不同观念所产生的教材不同。

教师对教材的态度和学生对教材的态度是不同的。教师需要懂得人类天性的具体的素质和功能。教师实际提出的材料，只是学生可能提出的东西。就是说，教师已经知道的事物，在学生方面只是正在学习的事物。所以，双方的问题是根本不同的。因此，在制定教材时不应只考虑教师对教材态度，还应考虑学生的态度，而且更多地考虑学生需要，学生的承受能力。因为学生学习教材的主体，教材的最终目的在于教育年轻一代，为我们的共同目的服务，向着更好地未来前进。

 二、学生的教材的发展

这一小节主要讲述了学生教材的发展，并认为在学生的经验中，教材的发展根据事实可以分成三个相当典型的阶段。第一阶段，学生的知识表现为聪明才力，就是做事的能力。学生熟悉了事物，就表明他已掌握材料。在第二阶段，这种材料通过别人传授的知识，逐步地得到充实和加深。最后阶段，材料更加扩充，加工成为合于理性的或合于逻辑的有组织的材料——掌握这种材料的人，相对地说，就是这门学科的专家。【201页】杜威对此进行了详细的分析。首先杜威指出（1）人们最初的认识，最根深蒂固地保持的知识，是关于怎样做的知识。但是通常用来表明知识的词语都还保存着各派哲学已经丧失了的与行动的能力的联系。杜威认为：“只有在教育中，知识主要地指一堆远离行动的信息库，而在农民、水手、商人、医生和实验室的实验人员的生活中，知识却从来不是远离行动的。”

用明智的方法对付事物就能熟悉事物，而熟悉的意义是：我们经常对一个事物有所行动，就能预料这个事物将有何动作，有何反应。（2）但是杜威认为对第一阶段的知识的详尽叙述，可能会引起误解。这个阶段的知识实际上包括我们一切不是通过审慎的专门研究而获得的知识。

杜威指出人们所说的材料通常称为信息或情报。沟通在个人行动中所占的地位，为我们估量这种信息资料在学校中的价值提供了一个标准。在教育中，如果这种信息资料能满足两个条件便具有教育意义即：①这种信息资料是否从学生所要解决的某一问题自然地产生？②它是否符合学生更直接熟悉的知识，从而增加它的功效，并加深它的意义？【203页】但是，这两个条件在理论上规定容易，在实际工作中就不那么容易满足。

知识是一种资料或资本，它并不是我们学习的本身。资料性的知识就是一个人处于疑难的情境时可以依靠的已知的、确定的、既成的、有把握的材料。它是心灵从疑难通往发现的一座桥梁。它具有一个知识经纪人的作用。它把人类以往经验的最后成果压缩精简，记录成可用的形式，作为提高新经验的意义的工具。【205页】

 三、科学或合理化的知识

杜威在这一小节里论述了教材的理智方面以及科学知识在教育中地位和影响。科学是最独特的形式的知识的名称，它在程度上代表完美无缺的知识成果——知识的极致。在某一特定情况，所认知的事物是可靠的、无疑的、确定的、已经处理过的事物；是我们用以思考的事物，而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物。就其高尚的意义讲，这种知识不同于意见、猜测、思索和纯粹传说。在知识中，事物都是确定的；它们就是这样的，不是含糊不清的。但是，经验使我们认识到，教材的理智的确定性和我们的确定性，两者有所区别。【206页】（这种区别是？？）

科学或合理化的知识具有重要的作用（影响）：从一个方面来说，科学是人类防止这些自然倾向以及由此所产生的恶果的工具。科学由人类缓慢地设计的特殊的工具和方法所构成，在思考的程序和结果可以试验的情况下，人们运用这些工具和方法从事思考。科学是人为的（是获得的技术），不是自发的；是学科的，不是天生的。因为这个事实，科学在教育上占有独一无二的、无法估价的地位；也因为这个事实，产生了威胁着正确利用科学的危险。另一方面，科学标志着在高度专门化的技术条件下完善的知识，这个事实，使科学研究的结果自身远离平常的经验——这种远离经验的性质通常称之为抽象。当这种孤立状态见于学校教学的时候，科学知识甚至比其他形式的知识更加面临提示现成教材所带来的危险。【207页】

四、教材的社会性

教材的内容应适应儿童社会生活的需要，与儿童生活经验相一致。就教材的社会性方面来讲，由于社会的复杂性，多样性，社会活动范围的不同，导致教材的知识也有广度和深度的不同；与各种真实的问题有关，并为种种目的所激发的材料和观念，也有广度和深度的差异。因此在教育上，我们应该采取一个社会价值的标准来选择教材。另外杜威指出承认教育的社会责任的课程必须提供一种环境，在这种环境中，所研究的问题都是有关共同生活的问题，所从事的观察和传授的知识，都能发展学生的社会见识和社会兴趣。【210页】

思考：（1）我们现在正规教育中所提供的教材有没有为学生提供这样一种环境，值得我们深思。学校里的教材是按照国家教学计划、根据国家的教学大纲来制定的，而且教材的编制往往具有一定的倾向性。这种成人的公式化、定型化和系统化的教材与学生的教材不一致，与儿童经验的教材相脱离。教材是教师在课堂上向学生传授知识的一种材料，其价值就在于当儿童学习了这种材料之后能够更好地学习其它知识，更好地生活。但是在我们现实生活中，不管是英语教材还是语文教材多少具有一种倾向性。如英语中有些好单词具有城市化倾向，如汉堡、薯条等，但对于农村孩子来说，他们没见过，就很难理解什么是汉堡、薯条。这时就没有为儿童提供一种情景，让他们学习这些单词。因此，正规教育中所用的教材应引起我们大家的关注。

杜威对教师也提出了要求，认为教师懂得人类天性的具体的素质和功能，要精通教材，把注意力集中在学生的态度和学生的反应上；教师不仅要有学问，而且关心教材和学生本人的经验的相互影响。他还认为教师不仅须懂得教材，还须懂得学生特有的需要和能力。但是在杜威对教师提出要求的同时，学生也应该积极迎合教师，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要与教师背道而驰，而应由拉力变为合力，这样我们的教育才会快速先前发展。

（2）我们学习任何理论知识的最终目的在实践当中加以运用，因此学生的教材应与他们生活的情景相适应。脱离行动的知识将是空洞的、抽象的。而且那种死记硬背的知识将会扼杀学生智力的发展，成为知识的奴隶，不利于学生健康快乐的成长。教材的发展应随着学生的发展而发展，应同步进步或走在学生发展的前面，这样才能利益学生的发展，教育的发展。

（3）学校里所提供的知识是一种科学的或合理化的知识。这种知识是组织化的、系统化的。这也是我们所追求的，并不是说学校之外的知识就没抹杀了。而是应该结合而者，使其成为一种合成版的知识。学生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不也是应用于实际的活动中去吗。但在我们的学校里，这种科学的知识如何更好有效地传授给学生，应该值得我们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