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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抽象概念”的斗争——读《鼠疫》的思考

(2020-03-13 13: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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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与“抽象概念”的斗争

 

 

作为一个人道主义者,在抽象概念和个人幸福间,显然是为了个人幸福而反对“抽象概念”的控制;譬如在《卡拉玛佐夫兄弟》中阿辽沙的舅舅听人说“我爱人类,但是自己觉得奇怪的是,我对全人类爱得越深,对单独的人,也就是一个个个别的人就爱得越少”。我们很轻易地可以讲出我爱人类,我爱全人类,我可以为了全人类怎么怎么样,但是我们难以做到的反而是——爱身边的某一个具体的人。在这里“人类”是概念的人,是抽象的概念,它和具体的人(个人幸福)是矛盾;“对全人类爱,但是对具体的人却不爱,就会出现一种什么问题呢?就是可以为了对全人类的爱去牺牲个别的、具体的人。”(南京师大附中杨赢老师语)

那么回到《鼠疫》,里厄、格朗、朗贝尔等都是一个个务实地去救一个个人,而无关乎抽象概念,在这里“鼠疫”是抽象概念,就像我们在疫情的远方去谈论湖北疫情这一“抽象概念”有意义么?它减轻一个具体的痛苦还是抢救了一个具体的人?正如《鼠疫》中写“每天晚上,电波或报纸负载着大量同情或赞赏的评论,纷纷涌入这座孤城。那种史诗般的,或者学校颁奖演说词式的强调,使用通常描述人与人休戚与共关系的套话。可是,这种语言用以说明格朗每天努力做的小事就不合适。譬如说,讲不明白在鼠疫肆虐中,格朗的所作所为意味什么。”加油呐喊等等都无意义,最重要的是诚挚地做好本职工作,或者像里厄等人一样去救治一个个具体的人。

再说塔鲁,塔鲁要做“圣人”,这是一个抽象概念,这个概念压迫着他,使他痛苦,什么时候他内心可以安宁,就是在组织卫生志愿队,和里厄一道去救治具体病人的时候,当他抛弃对抽象概念的追求而关注具体个人的时候,他踏实了,走在赴往安宁的路上。

再回去说下“抽象概念”,为了全人类,为了某个“天堂”的“抽象概念”,我们不就是在战争、运动中戕害了很多具体个人的幸福吗?一切为了“主义”这种抽象概念害死了多少人。总之,《鼠疫》中这个抽象概念虽然复杂,但不难理解,是与“个人幸福”对立的一个虚妄而有毒的东西。那么联系教育呢?也启示我们,在教育教学中,多关注一个个具体的学生,不动辄去谈这个概念,那个革命。也可以这样说,正是我们热衷于种种抽象概念,譬如升学率这个抽象概念,而戕害了一个个具体的孩子成长的快乐。

其实,我们都在“抽象概念”的笼罩之下,因此很难找到快乐和幸福。加缪作为一个人道主义者,一个存在主义哲学家是激烈地反抗这个抽象概念,那么有人说,你把什么什么主乂扣在加缪身上,这不也是抽象概念么?那么该怎么谈加缪,应该是谈加缪这一个具体的作家具体的作品,可能更有效。现在我能理解加缪说,不要把我说成一个存在主义者!我不是存在主义。这样,他和萨特的存在主义决裂就能理解。

说到文学艺术,评论者最容易上手的就是运用“概念”,概念是简化生活的工具,当生活被简化为一个一个的词汇、概念的时候,所指空泛,概念似乎揭示人们的生活核心但又什么也揭示出来,所指像一团迷雾,使人们丧失思考的空间,因为时时处处都是所指内容,所指涵盖一切又不是具体的一。这样看来,“抽象概念”简单粗暴恶毒,抽象概念就是一团笼罩在我们头上的乌云。

统治者也喜欢抽象概念,这也是统治的工具,使老百姓因麻醉而慢慢腐蚀,成为一团无思想的肉体,或者叫“乌合之众”。在这个意义上,抽象概念是个腐蚀剂。就像“诗和远方“一样致幻于人。

“抽象概念”让人变得孤立。在抽象概念的大词笼罩下,我们不会去贴切地关心他人,我们一切以抽象概念为圭臬,失去感同身受的同理和共情,心灵愈来愈冷漠和麻木,正是在“抽象概念”的集体语汇中,我们无法说出自己个体的语言,个体的语言变得偷偷摸摸,被贴上“敏感词”的训诫和封条。心灵的纤细和敏感,个人的真诚和善良等一一离我们远去,我们成为一个抽象的人,灾难中死去的一个个具体的人,和我们没有关系,人成为社会中的孤岛。这就是当下必须与生活中种种“抽象概念”斗争的理由,我们要让人成为丰富纯良、自由健康的人,不再被权势、金钱、名缰利锁等抽象概念囚禁和奴役。

《约翰-克利斯朵夫》中,当克利斯朵夫到法国后,他看到、听到知识界“要不然,他们就扮演抽象的概念:力量,欢乐,同情,团结,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信仰,自由——这些就是他们要演的角色。”这里面恰恰没有真正的个人。这个现状让约翰-克利斯朵夫大感失望,十分痛恨。

 

 

关于“二加二等于四”

 

教学生二加二等于四,是老师的本职工作。在鼠疫之中,责无旁贷,必须与之斗争;与鼠疫斗争,是身在疫区的人应该做的。但认清二加二是否等于四,确认并说出,这是个探究并坚持真理的事情,能确认并说出这个真理的人是伟大的,是第一位的,是超越英雄和英雄主义的,那么联系武汉疫情,超越了英雄和英雄主义的是谁?显然是“吹哨人”李文亮,他超越了英雄,如何看他?我以为,他是一个真正的人。

高贵隐秘的胜利是这样的一种胜利:不要任何眼睛的注视,不要任何荣誉作报偿,不用任何鼓乐对它进行歌颂。生活,厄运,孤独,遗弃,穷困,这都是战场,这个战场需要自己的英雄------无名英雄。有时,这种英雄比起显赫的英雄更加伟大。《悲惨世界》中也如是说。


202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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