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走鬼”和旧金山小贩有多少可比性？

朱少华

去年，印度小摊贩告赢政府，最高法院判决小贩“诚实经营的权利不可侵犯”，赢得舆论一片叫好，而在美国旧金山，最近也出台了保障小贩经营权的法规，旧金山市议员说，小贩的存在，更能反映这个国际化大都市“充满魅力和发展机遇。”而在美国其他城市，也活跃着许多维护小贩合法权益的民间组织。(据1月9日新京报)

这篇新闻一挂上网络相信很多人都会喝彩，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人家的小商贩“代表城市活力”，而我们的小商贩确实城市里的“走鬼”甚至“耗子”，城管发现非打既罚，政府一旦要开展什么活动，首先也就是要求严管甚至取缔小商小贩。而城管在执法管理中打人骂人，把小商贩追得满街乱串就更是司空见惯了。而相比之下，美国特别是旧金山的小商贩们实在太幸福了。商贩们的地位不仅提高，罚款也在不断降低，甚至还有专门的维权组织，一旦商贩受了窝囊气，自由这个维权组织出面，使得政府也要让其三分。

但是话说回来，人家的小商贩是不是也和我们的小商贩一样，什么手续都可以没有，什么商品都可以随便摆个地摊出售呢？绝不是的。美国是一个法制十分健全的国家，无论从事任何营生首先都必须有合法的手续，只有身份合法才有资格和政府“讨价还价”。这些所谓受保护的小商贩不仅要办理法定的营业执照，交纳一定的费用，更要使用政府统一制作的手推车。而且那些街道能摆，哪些街道不能摆，哪些时间能摆，那些时间不能摆，摆在什么位置？都有严格的规定，而超越了规定就要受到严厉的制裁和罚款。如摊点超过路边线18英寸，就可能被罚1000美元。要是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六七千元。

因此，美国的所谓小商贩也就等于我们这里没有店铺的商家，这些商贩占用的是城市里的公共资源，手续合法，交纳了一定的费用，当然必须受到一定的保护，引力所当然的能承受起“城市活力”这一称号。而我们的小商小贩基本上都是“三无”，无合法手续，无交纳费用，更无商品资质保证。而且在经营上只要城管看不见，任何街道、任何时间他们都会照摆不误。小商贩们之所以价格便宜还有利可图，靠的也就是无偿占用城市资源又不承担任何费用，更不会纳税。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旧金山，别说要受到严厉的处罚，更可能要坐牢吃官司，当然也更别说有组织出面帮你“维权”了。

我们指责和坚决反对城管部门暴力执法，也非常同情小商小贩们的不幸遭遇。但并不是说城管可恨商贩们可怜就可以不讲法甚至违法了。换而言之，现在真正受城管“迫害”大多数都是一些“三无”商贩，而那些有固定店面并合法经营的店铺们却极少受到干扰。由此可见问题还是纠结在一个“法”字上。我们呼吁城市的管理者要杜绝暴力执法要人性化执法，但也要引导和教育小商贩们遵守法律，只有让商贩们按章按法的经营，才有资格谈到维权和成立相应的维权组织，城管暴力执法也才能投鼠忌器。否则，撇开法律，即使城管和商贩任何一方退出城市，城市不仅不会更文明和谐，反而会更加单调更加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