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女儿走向穷途末路
(2022-06-21 17:55:17)| 分类: 散文 |
爸爸,您在天上还好吗?
今天是父亲节,我默默流泪——我只想告诉您,现在的我,您的女儿——早就长大了,因为我的泪水再也不会为自身的挫折而流,而是呈现出一份对环境、对射会的深深忧郁——已经好几天了,她们依然没有消息——情不自禁地,我想起了您:那时,每到晚自习下课,您高大的身影总出现在我放学的小路上,是您,一直陪伴着我初中、高中的毕业....谢谢您,爸爸,因为您心里对周遭一直保持着敏锐与清醒....因为您一直对环境看透、看穿甚至看得悲凉.....尽管您从来不对我说,但是,您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首先是安全与保护。
高考的志愿是您帮我填的:千篇一律的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好像我不读这个专业就非常可惜一样。
“你可以通过这个专业多了解文学,这样可以丰富你自己,将来也不至于孤独!只是,我不太建议你写作。”
您曾在我处女作《痴人日记》的小说中,看到了无病呻吟,我问为什么?您迟疑了好久,才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在这片土地上,这注定是一条穷途末路!”
“可是,为什么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您偏偏要让我读《红楼梦》?我识字还不全,您一句一句地教我背诵上面的诗词?还将四大家族的关系画一个图,便于我更容易理解?您不断地增添我的文学素养,为什么不支持文学的最高表达——写作?”
“不为射会、不为大众,仅仅纠缠在自己情感悲苦的小圈子中,能算什么作品?文字需要思想,这份思想,必须是大爱,可是,能讲话的地方在哪里呢?!”
爸爸,后来我才知道,我其实是您想实现的一个梦,因为那个时代,因为那些文字,您遭遇了难言的经历.....所以,对我的选择,您是那么的矛盾,那么的惆怅。
您的矛盾在于每到大学假期,不急于让我回来,而是多给我一点钱,让我沿着铁路慢慢去看这个世界:龙门的石窟、西安的城墙、大连的海滩、北京的故宫....您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我的文字,从而判断从牙缝里省下的钱花得值不值?假期回来,您不允许我随便出门,而是从学校图书馆借来一大堆名著,让我慢慢读,您也陪着我读.....您让我写游记,写读书笔记.....可是,您嘴上总有一句话——写作,在我们这里就是穷途末路!
大学毕业我进了当地最好的企业,走进了纯洁的酒文化氛围!我知道,那是您最高兴的几年,可是,当我毅然辞职,我告诉您我想当作家,我想感受生活的五味杂陈,我不需要这份稳定与福利时,您在愤怒中,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悄悄地跑出来了,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知道作为家长的您,多希望孩子的路永远平坦啊!哪怕不思考,哪怕傻乎乎.....可在在我极度艰难的时候,您给我买了一个行李箱,然后告诉我——不要怕!
是的!不要怕!我不怕吃上顿没下顿、我不怕失业,我不怕通宵熬夜为某单位写一篇近万字的大稿.....只要能写,我都是快乐的,可是,我怕的还是来了,爸爸,您的话说得那么准——这是一条穷途末路!
可为什么您还是在有意无意间,让我往这条路上走?
今天是父亲节,我总想梦见您,问问您!很遗憾,我从来梦不到您,我想,是不是您对我很放心?那些我用心思考的文字,也一篇篇化作尘土.....权当对您的祭奠吧!
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可是我想告诉您的是,我真的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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