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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齐太公世家第二(六)

(2011-12-30 14: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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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凭栏观史

五十五年,中行反其君於晋,晋攻之急,来请粟。(五十五年(前493),晋国大夫范氏、中行氏反叛其国君,晋君攻二氏吃紧,二氏来齐借粮。)田乞欲为乱,树党於逆臣,说景公曰:“范、中行数有德於齐,不可不救。”及使乞救而输之粟。田乞想在齐国叛乱,想和晋国叛臣结党,劝景公说:范氏、中行氏多次对齐国有恩,不可不救。景公派田乞去救援并供给他们粮食。

    五十八年夏,景公夫人燕姬適子死。(適:通,適子:正妻所生之子。五十八年(前490)夏,景公夫人燕姬的嫡子死去。)景公宠妾芮姬生子○索隐左传曰“鬻姒之子荼嬖”,则荼母姓姒。此作“芮姬”,不同也。谯周依左氏作“鬻姒”,邹诞生本作“芮姁”。姁音五句反。荼少,其母贱,无行,诸大夫恐其为嗣,乃言原择诸子长贤者为太子。(景公的宠妾芮姬生有儿子荼,荼年幼,其母出生微贱,荼又行为不端,诸位大夫担心荼成为太子,都说愿意在诸公子中选择年长贤德者做太子。)景公老,恶言嗣事,又爱荼母,欲立之,惮发之口,乃谓诸大夫曰:“为乐耳,国何患无君乎?”(景公因年老,讨厌提立太子事,又宠爱荼的母亲,想立荼当太子,又不愿亲自主动提出,就对大夫们说:及时行乐吧,还怕国家没有君主吗?)秋,景公病,命国惠子高昭子集解杜预曰:“惠子,国夏也。昭子,高张也。”立少子荼为太子,逐群公子,迁之莱。(秋天,景公病重,命令国惠子、高昭子立幼子荼立为太子,驱逐其他公子,迁居到莱地。)◇集解服虔曰:“莱,齐东鄙邑。”景公卒,◇集解皇览曰:“景公冢与桓公冢同处。”太子荼立,是为晏孺子(景公死,太子荼为国君,就是晏孺子。)冬,未葬,而群公子畏诛,皆出亡。(冬天,齐景公还未埋葬,其他公子害怕被杀,都逃亡国外。)荼诸异母兄公子寿、○索隐一作“嘉”。驹、黔□正义三公子。奔卫,◇集解徐广曰:“一云‘寿、黔奔卫’。”○索隐三人奔卫。公子駔、○索隐左传作“鉏”。阳生奔鲁。(荼的异母兄寿、驹、黔逃到卫国,公子驵(chǔ,楚)、阳生逃到鲁国。)○索隐二人奔鲁,凡五公子也。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弗与埋,三军事乎弗与谋,(此二句意为:景公葬礼五公子未能参加,国家军事五公子未能参与策划。是讽刺晏孺子及高、国迫害群公子。)◇集解服虔曰:“莱人见五公子远迁鄙邑,不得与景公葬埋之事及国三军之谋,故愍而歌。”杜预曰:“称谥,盖葬後而为此歌,哀群公子失所也。”师乎师乎,(师:众,指五公子的追随者。)胡党之乎?”党:处所。本句意为:五公子逃亡了,他们的追随者到何处去呢?。莱人为此唱道:景公葬礼不能参加,国家军事不让谋划。众公子的追随者呀,你们最终去何方。◇集解服虔曰:“师,众也。党,所也。言公子徒众何所適也。”

    晏孺子元年春,田乞伪事高、国者,每朝,乞骖乘,言曰:“子得君,大夫皆自危,欲谋作乱。”(晏孺子元年(前489)春,田乞伪装忠于高氏、国氏,每次二氏上朝,田乞为他们骖乘,进言说:您得到君王信任,群大夫都人人自危,想图谋叛乱。)又谓诸大夫曰:“高昭子可畏,及未发,先之。”大夫从之。(又对群大夫说:高昭子太可怕了,趁他还没开始行动迫害我们,我们抢先搞掉他。大夫们都听从他。)六月,田乞、鲍牧乃与大夫以兵入公宫,攻高昭子。(六月,田乞、鲍牧与众大夫带兵进入宫中,攻打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昭子听说,与国惠子共救国君。)公师败,田乞之徒追之,国惠子奔莒,遂反杀高昭子。晏圉奔鲁。(国君兵败,田乞的徒众追击,国惠子逃到莒国,田乞回来又杀死高昭子。晏圉逃到鲁国。)◇集解贾逵曰:“圉,晏婴之子。”八月,齐秉意兹(齐秉意兹:据《左传·哀公六年》,应为齐秉意兹奔鲁)◇集解徐广曰:“左传八月,齐邴意兹奔鲁。”田乞败二相,乃使人之鲁召公子阳生(八月,齐大夫秉意兹逃往鲁国。田乞击败高、国二相,就派人到鲁国迎回公子阳生。)阳生至齐,私匿田乞家。(阳生到齐后,暗藏在田乞家中。)十月戊子,田乞请诸大夫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常之母:田尝菽的母亲,即田乞的妻子。鱼菽之祭:比较菲薄的祭祀,无三牲珍鲜之供,只有齐国土产的鱼、豆等。古代家中祭事由主妇备办,所以说常之母有鱼菽之祭)◇集解何休曰:“齐俗,妇人首祭事。言鱼豆者,示薄陋无所有也。”幸来会饮。”(十月戊子日,田乞邀请各位大夫说:尝儿的母亲今天在家将操持菲薄的祭礼,敬请光临饮酒。)会饮,田乞盛阳生橐中,置坐中央,发橐(tuó)出阳生,((tuó):无底的口袋。)曰:“此乃齐君矣!”大夫皆伏谒。(伏谒:古人席地而坐,就地伏身拜见叫伏谒。会餐饮酒时,田乞事先把阳生装在大口袋里,放在座席中央,然后打开口袋放出阳生,说:这就是齐国之君!众大夫就地拜见。)将与大夫盟而立之,鲍牧醉,乞诬大夫曰:“吾与鲍牧谋共立阳生。”(接着要与众大夫盟誓而立阳生为君,此时鲍牧已醉,田乞就欺骗大家说:我和鲍牧谋划一致立阳生为君。)鲍牧怒曰:“子忘景公之命乎?”(景公之命:指景公临终命立少子荼。鲍牧恼怒说:您忘记了景公立荼为君的遗命了吗?)诸大夫相视欲悔,阳生前,顿首曰:“可则立之,否则已。”(众大夫面面相觑想反悔,阳生上前,叩头而拜说:对于我可立则立,否则作罢。)鲍牧恐祸起,乃复曰:“皆景公子也,何为不可!”(鲍牧也怕惹起祸乱,就又说:都是景公的儿子,有什么不可的。)乃与盟,立阳生,是为悼公。(就与众盟誓,立阳生为齐君,就是悼公。)悼公入宫,使人迁晏孺子於骀,◇集解贾逵曰:“齐邑。”杀之幕下,(幕:帐幕。据《左传·哀公六年》载,流放晏孺子并未到达目的地骀,在半路上设置帐幕,将其杀死在幕中。)而逐孺子母芮子。(悼公进入宫中,派人流放晏孺子去骀,于途中设帐幕将晏孺子杀死在里面,驱逐了孺子之母芮子。)芮子故贱而孺子少,(故:本来。)故无权,国人轻之。芮子本来微贱而孺子又幼小,所以无权势,国人轻视他们。

   悼公元年,齐伐鲁,取讙、阐。(悼公元年(前488),齐国伐鲁,攻取(huān,欢)、阐二地。)◇集解杜预曰:“阐在东平刚县北。”○索隐二邑名。讙在今博城县西南。杜预曰:“阐在东平刚县北。”初,阳生亡在鲁,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当初,阳生逃亡在鲁,季康子把妹妹嫁给他。)及归即位,使迎之。季姬与季鲂侯通,◇集解杜预曰:“鲂侯,康子叔父也。”言其情,鲁弗敢与,故齐伐鲁,竟迎季姬。(阳生归国即位后,便派人迎接妻子。其妻季姬与季鲂(fāng,方)侯私通,向家人说出真情,鲁人不敢把季姬给齐国,所以齐国伐鲁,终于把季姬接到齐。)季姬嬖,齐复归鲁侵地。季姬受悼公宠爱,齐国就又把侵占的鲁国土地归还。

   鲍子与悼公有郤,不善。(鲍子与悼公有矛盾,关系不睦。)四年,吴、鲁伐齐南方。鲍子弑悼公,赴于吴。(四年(前485),吴国、鲁国伐齐国南方。鲍子杀死悼公,向吴国报丧。)吴王夫差哭於军门外三日,(诸侯间哭吊死者的礼节。)将从海入讨齐。(吴王夫差按礼仪在军门外哭吊三日,将要从海路进军讨伐齐国。)齐人败之,吴师乃去。晋赵鞅伐齐,至赖而去。(齐军战胜吴军,吴军撤退。晋国赵鞅伐齐,到达赖地后撤军。)◇集解服虔曰:“赖,齐邑。”齐人共立悼公子,是为简公齐人一致立起悼公之子壬为齐君,就是简公。集解徐广曰:“年表云简公壬者,景公之子也。”

    简公四年春,初,简公与父阳生俱在鲁也,监止有宠焉。(简公四年(前481)春,当初,齐简公和其父悼公同在鲁国时,宠幸大夫监止。)◇集解贾逵曰:“阚止,子我也。”○索隐监,左传作“阚”,音苦滥反。阚在东平须昌县东南也。即位,使为政。(为政:主持政务。)田成子惮之,骤顾於朝。(在上朝时屡屡回头看监止(子我)。表示田成子(常)对监止的戒备之心很重。简公即位后,让监止执政。田成子怕他加害,在上朝时总戒备地回头看他。)◇集解杜预曰:“心不安,故数顾也。”御鞅◇集解贾逵曰:“鞅,齐大夫也。”○索隐鞅,名也,为仆御之官,故曰御鞅,亦田氏之族。按:系本陈桓子无宇产子亹,亹产子献,献产鞅也。言简公曰:“田、监不可并也,君其择焉。”◇集解杜预曰:“择用一人也。”弗听。(简公的御手田鞅向简公进言说:田、监不能并存,你要选择其中一个。简公不听。)子我夕,(夕:古代早朝叫朝,晚朝叫夕。)◇集解服虔曰:“夕省事。”田逆杀人,逢之,集解服虔曰:“子我将往夕省事於君,而逢逆之杀人也。”杜预曰:“逆,子行。陈氏宗。”遂捕以入。(监止有次晚朝,田逆杀人,监止正遇上,就把田逆逮捕进宫。)◇集解杜预曰:“执逆入至於朝也。”田氏方睦,集解服虔曰:“陈常方欲谋有齐国,故和其宗族。”使囚病而遗守囚者酒,(囚:指田逆。囚徒病了,看守就会放松警惕,家属借控监之机,送酒给看守喝。)集解服虔曰;“使陈逆诈病而遗也。”醉而杀守者,得亡。(田氏宗族这时正非常团结,就让被囚禁的田逆伪装病重,借机由家人探监送酒给看守,看守醉后被杀掉,田逆逃脱。)子我盟诸田於陈宗。(陈宗:田氏族长之家。田氏即陈氏,田、陈音近而通。)◇集解服虔曰:“子我见陈逆得生出,而恐为陈氏所怨,故与盟而请和也。陈宗,宗长之家。”初,田豹欲为子我臣,◇集解贾逵曰:“豹,陈氏族也。”使公孙言豹,◇集解贾逵曰:“公孙,齐大夫也。”杜预曰:“言,介达之意。”豹有丧而止。(当初,田豹想给监止做家臣,让大夫公孙向监止荐举,正逢田豹服丧就作罢了。)後卒以为臣,◇集解杜预曰:“终丧也。”幸於子我。(以后终于做了监止家臣,而且受到监止的宠任。)子我谓曰:“吾尽逐田氏而立女,可乎?”(远田氏:是田氏疏远的旁支。言外之意是:我不能成为田氏的宗长。这是婉言辞绝子我。监止与田氏在田氏宗祠盟誓将此事和解。监止对田豹说:我要把田氏全部驱逐而让你当田氏之长,可以吗?)对曰:“我远田氏矣。◇集解服虔曰:“言我与陈氏宗疏远也。”且其违者不过数人,◇集解服虔曰:“违者,不从子我者。”何尽逐焉!”遂告田氏。(田豹回答说:我只不过是田氏族中的疏远旁支、而且田氏族中不服从您的不过几个人,何必全都驱逐呢!接着田豹告知田氏。)子行曰:“彼得君,弗先,必祸子。”(田逆说:他正得君主宠任,你田常如不先下手,必遭其祸。)◇集解服虔曰:“彼谓阚止也。子谓陈常也。”子行舍於公宫。田逆就住在国君宫中以便接应。◇集解服虔曰:“止於公宫,为陈氏作内间也。”
    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夏五月壬申日,田常兄弟乘四辆车见简公。)◇集解服虔曰:“成子兄弟八人,二人共一乘,故曰四乘。”○索隐服虔曰:“成子兄弟八人,二人共乘一车,故四乘。”按系本,陈僖子乞产成子常、简子齿、宣子其夷、穆子安、廪丘子医兹、芒子盈、惠子得,凡七人。杜预又取昭子庄以充八人之数。按系本,昭子是桓子之子,成子之叔父,又不名庄,彊相证会,言四乘有八人耳。今按:田完系家云田常兄弟四人如公宫,与此事同。今此唯称四乘,不云人数,知四乘谓兄弟四人乘车而入,非二人共车也。然其昆弟三人不见者,盖时或不在,不同入公宫,不可彊以四乘为八人,添叔父为兄弟之数。服、杜殊失也。子我在幄,◇集解杜预曰:“幄,帐也,听政之处也。”出迎之,遂入,闭门。(监止正在帏帐之中,出来迎接他们,他们一进去就把宫门关闭。)◇集解服虔曰:“成子兄弟见子我出,遂突入,反闭门,子我不得复入。”宦者御之,◇集解服虔曰:“阉竖以兵御陈氏。”子行杀宦者。(宦官们抵抗田氏,田逆杀死宦官。)◇集解服虔曰:“舍於公宫,故得杀之。”公与妇人饮酒於檀台,(檀台:台名,其址在今山东淄博市东北。)◇集解服虔曰:“当陈氏入时,饮酒於此台。”成子迁诸寝。(寝:寝宫,君主的正式居所。简公正与妻妾在檀台上饮酒,田常把他带至寝宫。)◇集解服虔曰:“欲徙公令居寝也。”公执戈将击之,集解杜预曰:“疑其作乱也。”太史子馀◇集解服虔曰:“齐大夫。”曰:“非不利也,将除害也。”(言外意为:不需要抵抗,并非要谋害国君。简公拿起戈要反击,太史子余说:田尝不是要谋害您,而是要为您除害。)◇集解杜预曰:“言将为公除害也。”成子出舍于库,(库:古代收藏武器兵车的处所。)◇集解杜预曰:“以公怒故也。”闻公犹怒,将出,(出:逃亡国外。)◇集解服虔曰:“出奔也。”曰:“何所无君!”(田尝出宫住进武库,听说简公还在发怒,就想逃到国外,并说:哪儿没有国君!)子行拔剑曰:“需,事之贼也。(需:迟疑犹豫。事之贼也:指害事。)◇集解杜预曰:“言需疑则害事。”谁非田宗?(本意是:我们这些起事的人,都是田氏族人。言外意是:你逃亡了我们大伙儿怎么办呢?)◇集解杜预曰:“言陈氏宗族众多。”所不杀子者有如田宗。”(这句是发誓的话,其意为:(你自己逃亡,抛下大家不管,)我如不杀死你,田氏祖宗会看见(而惩罚)我的。)◇集解杜预曰:“言子若欲出,我必杀子,明如陈宗。”乃止。(田逆拔剑说:犹豫迟疑,是坏事的祸根。这儿的人谁不是田氏成员?你如怯懦出逃不顾大家,我要不杀死你,祖宗不饶。田尝才留下。)子我归,属徒◇集解服虔曰:“会徒众。”攻闱与大门,(属:聚结集合。闱:宫中小门。)◇集解宫中之门曰闱。大门,公门也。皆弗胜,乃出。田氏追之。(监止跑回家,聚集徒众进攻宫城大小各门,都未成功,就出逃而走。田氏之众追赶。)丰丘人执子我以告,集解贾逵曰:“丰丘,陈氏邑也。”杀之郭关。(郭关:齐郭门。雍门:齐都临淄城北门。)◇集解服虔曰:“齐关名。”成子将杀大陆子方,◇集解服虔曰:“子方,子我党,大夫东郭贾也。”田逆请而免之。(丰丘有人抓住监止并报告,田氏在郭门把监止杀死。田常要杀大陆子方,田逆为他求情被赦免。)以公命取车於道,◇集解杜预曰:“子方取道中行人车。”出雍门。(以简公的名义在路上截车,驰出雍门。)◇集解杜预曰:“齐城门。”田豹与之车,弗受,曰:“逆为余请,豹与余车,余有私焉。(田豹曾给他车,不要,说:田逆为我说情,田豹给我车辆,人家会以为我与田氏有私交。)事子我而有私於其雠,何以见鲁、卫之士?”我是监止的家臣而与仇家有私交,有何面目逃亡去见鲁、卫的士人呢?◇集解服虔曰:“子方将欲奔鲁、卫也。”左传曰:“东郭贾奔卫。”
    庚辰,田常执简公于袪州。庚辰日,田常在俆(shū,舒)州逮捕简公。◇集解春秋作“舒州”。贾逵曰:“陈氏邑也。”○索隐袪音舒,其字从人。左氏作“舒”,舒,陈氏邑。说文作“余阝”,余阝在薛县。公曰:“余蚤从御鞅言,(蚤:通)不及此。”甲午,田常弑简公于袪州。简公说:我要是早听田鞅之言,不会落到今天地步。甲午日,田常在俆州杀死简公。田常乃立简公弟骜,○索隐系本及谯周皆作“敬”,盖误也。是为平公。田常立简公之弟鳌(áo,熬)为齐君,就是平公。平公即位,田常相之,专齐之政,割齐安平以东为田氏封邑。封邑:国君赐给卿大夫的封地。平公即位后,田常为相国,专擅齐国大权,划割齐国安平以东广大国土为田氏封疆范围。◇集解徐广曰:“年表云平公之时,齐自是称田氏。”○索隐安平,齐邑。按:地理志涿郡有安平县也。
    平公八年,越灭吴。二十五年卒,子宣公积立。平公八年(前473),越国灭掉吴国。二十五年(前456)平公死去,其子宣公积继位。
   宣公五十一年卒,子康公贷立。田会反廪丘。宣公五十一年(前405)死,其子康公贷继位。田会在廪丘叛乱。○索隐田会,齐大夫。廪,邑名,东郡有廪丘县也。
    康公二年,韩、魏、赵始列为诸侯。康公二年(前403),韩、赵、魏开始成为诸侯。十九年,田常曾孙田和始为诸侯,迁康公海滨。据《田敬仲完世家》,迁康公于海滨事在康公十四年。十九年(前386),田常曾孙田和开始成为诸侯,把康公流放到海滨。
   二十六年,康公卒,吕氏遂绝其祀。绝其祀:祭祀灭绝。喻指政权结束。二十六年(前379),康公死,吕氏祭祀断绝。田氏卒有齐国,为齐威王,彊於天下。田氏终于占有齐国,到齐威王时,在天下称强。
   太史公曰:吾適齐,自泰山属之琅邪,(属:连接。)北被于海,(被:到。)膏壤二千里,其民阔达多匿知,(知:同。匿智:深沉多智。)其天性也。太史公说:我到齐国,看到齐地西起泰山,东连琅邪(yá,牙),北至大海,其间沃土两千里,其人民心胸阔达而又深沉多智,这是他们天性如此。以太公之圣,建国本,桓公之盛,修善政,以为诸侯会盟,称伯,不亦宜乎?由于太公的圣明,树好立国根基,由于桓公的盛德,施行善政,以此召集诸侯会盟,成为霸主,不是顺理成章吗?洋洋哉,(洋洋:盛大的样子。)固大国之风也!广盛博大呀,确是大国风貌啊!
    ○索隐述赞太公佐周,实秉阴谋。既表东海,乃居营丘。小白致霸,九合诸侯。及溺内宠,衅锺蟲流。庄公失德,崔杼作仇。陈氏专政,厚货轻收。悼、简遘祸,田、阚非俦。沨沨馀烈,一变何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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