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岁月

   文/九絮扬

  翻起古城的相片，那记忆里的容颜依然纯真如初，似一朵水莲花，水波荡漾，泛起那一低头的温柔。那是一段单纯得如同梦的岁月，天蓝是梦的颜色，总在风起的晨昏激起一串串或温馨或感伤的思绪，满天的飞絮飘扬，在九月。

  九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幸福初逢般与我相遇。“人生应只如初见”，我总是这样想。

  这一生，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而记忆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太不可靠却总会让你莫名落泪。回首间，谈何拥有，又如何去追究得失之间的是非对错？不如沉默。

  你说，你只愿简单地爱着九月的幻梦，不须去问错过了是否就是一生，因为一生太过漫长，风云变幻的尘世下一刻不知又要将你吹向何方——尽管你总以为你有自己的方向。

  关于死亡，总与你如影随形，他是你最亲近的朋友，自你出生那天起，他就与你一路同行，直到最后你与他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因为你们是朋友，所以你不惧怕死亡……

  你说，你只想单纯地一生爱一个人。我笑了，我知道你的决心，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陪她到世界的尽头。只是，这个愿许得有点大，大到你常常患得患失。你深知爱情是飘于空中的尘埃，在未最后融入大地之前，她总是飘忽不定——只是，你仍愿随她而飞，我懂你的真，你坚持着你的那份真。在尘埃落定之前，你渴望静静地守在她身后，只等她偶尔的转身，对你淡淡地一笑，你已觉得足够……

  九月的飞絮飞扬，穿过你的长发是我温柔的手，越过你的笑容是我苦涩的等候。守候阳光是幸福的，只是你最怕那雷电交加的雨夜，一个人的房间里弥漫着绝望的气味以及快要发酵成酒的孤寂，你不是个爱喝酒的男子，你更不愿去抽烟——今生都不会抽烟，于是你总是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孩子，你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英雄，却拥有世上最最脆弱的灵魂。

  你走在拥挤的充斥着欲望的都市，一脸的不屑，尽管你除了“自由”一无所有。自由对你来说，是一个空洞的字眼，你的心却被囚在那段古城岁月里。你等待着九月，却又怕九月的到来，你怕你痴盼的九月不再有最初你最爱的那首恋歌。

  黄昏，在大雨欲来未来之时，你孤独地走着，在这座原本就孤寂的小城，你把你的孤寂酿成了一坛无人能懂的烈酒。你不忍饮其中一滴，只一闻酒香就大醉，夜里醉了就大哭起来。人群中，你不愿停留一刻，你深信望不到那个梦中的身影，她是有天使的翅膀，一笑就将你的一生改变，一声叹息，你的半生已变凉——与其说是变凉，不如说在一瞬间冻结了那颗寻梦等待的心。

  桃花雨过后，灰梧桐落满地，槐花香透了五月的石门山，那如玉的容颜为谁憔悴？黄昏，一湖荷影，摇曳在飘雪的晨昏。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空气中又流动着那首九月恋歌——九月，飞絮，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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