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视阀下的童心和蒙古马的文学表达
(2025-01-07 18:5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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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旅视阀下的童心和蒙古马的文学表达
一一浅析长篇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的艺术特点
洋浴海
孙永斌的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被编入内蒙古自治区重大主题文艺创作项目“蒙古马与草原的故事”,由内蒙古出版集团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这是第一部在文旅视阀下的草原童心和蒙古马的文学表达。
《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这部长篇小说以锡林郭勒草原为背景,书写一匹白马——查干阿都的成长过程,或者可以看作一匹马从它出生到它成长中游历锡林郭勒草原成长过程中发生的故事,小说通过一匹蒙古马的传奇经历,既记述了锡林郭勒草原美丽的风光、厚重的历史文化和独特的地域风情,又讲述了查干阿都在游走十二个旗县市区的草原发生故事,塑造了一匹叫查干阿都蒙古马的形象。故事从一匹叫哈日布的母马怀了双胞胎开始,由于难产,马的主人阿日斯楞寻找兽医,找到了太仆寺旗御马苑,经过兽医给哈日布接生,成功生下了查干扎那和查干阿都。故事就此展开,查干阿都挣脱了驯马场的束缚跑了出来,第一站跑进了4A级景区多伦湖和姑娘湖,之后在灌木丛中遇到了从马队掉队的伊和努德,从此他俩结伴游历了金莲川草原、元上都遗址、进入正镶白旗、镶黄旗,在镶黄旗感受了小型那达慕大会、参加了赛马比赛,来到苏尼特草原后,游走了赛罕塔拉和石林景区的玄石坡等,到了阿巴嘎草原伊和努德找到了他的马队,从此伊和努德和查干阿都分开。查干阿都从阿巴嘎草原要去乌拉盖草原,在这时查干阿都遇到了一只狐狸,从此查干阿都开始了寻找哥哥查干扎那的故事,在乌拉盖草原不仅游历布林泉,高尧乌拉,还经历了蹄子受伤,与狼较量的故事,在牧户家寻找哥哥,狐狸抓鸡的惊险,直到到了平顶山遇到了狼群,狐狸现身,从一个安达(兄弟)反转成为敌人,与狼勾搭成同伙想要吃掉查干阿都,达到了整篇小说的高潮,马群来了,与狐狸和狼的斗争,胜利后,开始交代查干扎那的回归、受训的经历和游历贝力克牧场、白音锡勒牧马以及啤酒泉、贝子庙的情况,见到母亲哈布日,最后兄弟俩参加那达慕赛马比赛,夺得冠亚军。小说的结尾是骏马的主人阿尔斯楞要带查干扎那查干阿都回到贡宝拉格草原。这篇长篇小说从主人公查干阿都结交的两个朋友来看,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即结交伙伴马——伊和努德和结交狐狸,一个真朋友和一个假朋友;游历草原和克服重重困难寻找到双胞胎哥哥,细细读来,这部小说呈现出以下四个艺术特点:
1、编织锡林郭勒草原的文旅故事和讲述锡林郭勒草原故事,是《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关注的第一位的问题也是这部小说的目的所在。这部长篇小说的诞生,填补了锡林郭勒盟儿童文学创作的空白。
锡林郭勒盟面积20万平方公里,有13个旗县市区,文化脉络和地域、时间跨度较长,草原牧区和农耕交错,旅游景点星罗棋布,除了自然地理风光外,还有很多人文、历史的沉积,发现和钩沉,就成了草原文人的使命,讲给人们的故事,也就成了文化旅游、文化传承等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近年来,书写北疆文化,讲好锡林郭勒故事,成了文化文学的热门话题,也成了作家们创作的源泉。孙永斌《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是一部全景式展现锡林郭勒草原旅游盛景的一部长篇小说。可能也是第一部这样反映锡林郭勒草原的儿童文学作品。一是讲故事的人站在文学的制高点和某个维度概览13个旗县市区,在一种小说的叙事里,仅仅只有11万字里,通过一个蒙古马形象的儿童视角的主人公的塑造和集中反映出来。全景展示锡林郭勒文旅的多样化和精彩纷呈。二是作者意在编织故事和通过故事里的“人物”,在一个讲故事形式或者用讲故事的方式,来呈现锡林郭勒的自然风光、历史文化、生态环境和民俗风情。三是以儿童视角和心理,串成故事与“景点”内在关系和审美接受心理,把文学的形象化语言与读者感受的差异性连接成一个马的故事,成为人生的开始和成长过程乃至辉煌的结尾,这就是说文学表达情感、准确性和接受心理在读者那里进行。在小说里是一个写作手法或者是一种修辞,是为了人物塑造而精心设计的场景而已,讲故事的就可能的,在小说里那些蝴蝶、老鼠、鼹鼠、蜜蜂、老杨树、老榆树、乌鸫等等可爱的动物。成为马形象的另一种表达,也是草原多彩的呈现。所以,小说通过那些“风景”背景的书写,为一匹查干阿都的蒙古马塑造,营造典型环境,完成典型环境中典型人物出场而不遗余力。请看小说中查干阿都眼里的一段草原的风景——
夕阳西下,喧嚣的草原被金色的余晖温柔地笼罩,渐渐恢复宁静,查干阿都和伊和努德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对滋养他们成长的土地充满了无尽的敬意。
他们穿越山梁,选择了一处宁静之地,度过了一个静谧的夜晚。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查干阿都,快看那边,有一座雄伟的山峰。”伊和努德兴奋地喊道。
查干阿都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广袤的草原上,一座巍峨的山峰如同身披绿衣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查干阿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奋,向那座山峰疾驰而去,伊和努德紧随其后,在草原上留下一行行欢快的蹄印。他们来到了山脚下。这里树木葱茏,花草繁盛,各种药材更是遍地丛生。挺拔的杜松为群山披上了翠绿的衣裳,四座主峰形态各异,相依相,展现出无尽的风姿。(《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第五章,51页)
作者站在一匹马的视角,营造出典型环境,成功塑造查干阿都这匹蒙古马形象,书中这样的场景很多,这也就成为《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艺术成就。蒙古马查干阿都的形象塑造,从他的出生,成长,直到他成功在赛道上完成一次历练,获得人生第一次奖励,成为小说营造的整个过程。在写作上,既继承了传统,又有了新的创作,查干阿都和所有英雄人物一样辉煌的将来必有一个艰难的开始,母马哈布日身怀双马在草原上是不常见的,哈布日的难产就是查干阿都艰难地出场。符合中国传统审美。众所周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以马克思主义理论维度上现实的人的生存和发展为理论聚焦和具体实践的对象,牢牢锚定民族历史与文化传统之根脉。以此为内在逻辑和实践依据,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下多民族文学书写的理想形态,无疑具有强烈而鲜明的目的性、整体性和多样化。
2、蒙古马查干阿都既是一匹蒙古马的成长过程,也是草原童心的成长过程。以流浪和观瞻世界的状态完成一种成长,对于草原牧区的马牛羊和人物事件来讲,就是书写的一种理想形态,无疑具有强烈而鲜明的目的性、整体性和多样化。一匹马,理想化的成长,查干阿都便是一个典型代表,也是作者自我理想的营造。在看完了二连浩特的恐龙石林后,查干阿都和伊和努德追寻着梦想和远方,继续着他们的旅程,而那些古老的传说,成为他们心中永恒的回忆。对民族历史和文化传承的根基意识也浸润灌注进多民族文学的深层脉络,成为文学的民族根性文化根性而得以饱满壮大。蒙古马,便成为草原和草原上的人们的一种象征,也是草原人自我的写照。所以,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无论是童话故事,是寓言小说,还是虚幻小说就不那么重要了,表达形式和表达内容之间的距离就在于接受学原理在起作用了。比如第一次赛马比赛的尖石子咯了蹄子和第二次赛马比赛拿到了名次。和狼的斗争,这些都是和作者的人生观有关,和读者并无关系,但是和读者的接受和审美有关。所以,确立有效的普遍的审美价值标准,由此再对作家作品给予客观准确的美学观照和艺术把握,才是正经正道。
3、跨界书写是长篇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呈现出来的另一个艺术特点。跨界书写是近年来儿童文学的趋向,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就是这样一种跨界书写的图书:它既是一部小说,又是一部旅游文学,也是一部儿童文学,还可以作为图画书来读。《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之所以是“跨界”之书还在于它既有童话的性质又有寓言的写作手法,以蒙古马查干阿都的成长的儿童文学基点,塑造蒙古马式的儿童形象,所以《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位于童书与成人书的交界之处,跨越了小说构思与旅游文学思维的边界,打破了读者固有的阅读期待,呼唤人们从边缘处回望人类中心主义的社会。(观点参见胡丽娜孙建江《当代儿童文学批评标准建构的理论尝试》)是的,查干阿都遇到了狐狸之后,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这是他们从蒙古汗城出来,查干阿都为了尽快找到哥哥和狐狸辞别后,狐狸便用柳条子钓鱼,并且开始吃鱼,下面是一大段对于狐狸钓到鱼做成鱼串的描写:
虽然孤理平时动作灵活,可是现在鱼串太大,儿乎和他身体的重量一样,所以动作显得格外笨拙。他想从车尾往下器,可是鱼太重了,怎么也跳不起来,只好顺着车往下滑。呼求一声,孤理和一大串鱼从车上摔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动车夫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一只狐狸脖子上套着很多鱼在地上挣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吼一声,“狡猾的孤理,你往哪儿跑!”说着就朝狐狸奔了过来狐狸跳到查干阿都的背上,向西跑去。查干阿都一口气露出很远,回头看看,不见车夫和马车的踪影,才停下来对狐狸说:“我们没有危险了。”
这里的车夫完全是一个配角,狐狸和查干阿都才是这里的中心,车夫作为人的角色开始“从边缘处回望人类中心主义的社会”动物的视角开始打破“人类中心主义的社会”,这种边界的破局成为儿童文学新的创新。
4、蒙古马不但是草原上的精灵,也是属于人类的伙伴和安达,从战争年代到和平时期都是草原力量(资源),国家力量、民族精神的锻锤,也会给每个与蒙古马接近人在精神和性格上淬火。小说展示了蒙古马的成长和成熟,也是人们的精神境界在草原和草原文化中逐级升华的过程。长篇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也是为了培植一种信念和精神,在社会风浪中,使蒙古马再次喷薄英雄主义的血性和勇往直前的豪气,这种展现是在锡林郭勒草原文化旅游视阀之下,通过对历史和现实的审美重构和文学叙事得到和实现的。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匍匐的民族,不大力弘扬英雄主义的民族是萎靡的民族。《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高扬血性、骨气的英雄主义精神,给内蒙古文坛吹来了力度强劲的崇高英雄的审美之风。所以,在查干阿都和家人们团聚在一起后,作者这样写道:“大家一路欢歌笑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查干扎那、查干阿都不但幸福满满,而且信心十足,因为家人对他们寄予厚望,还肩负着蒙古马的使命和责任。”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又一次告诉我们,探索,永远是创作不竭的源泉;创新,永远是创作不变的追求;“开局”、“破局”永远考验着作家的勇气和智慧。
总之,这部长篇小说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甚至多个蒙古马形象,作者用儿童的视角来讲述查干阿都与它的小伙伴们团结友爱、不畏艰难,在锡林郭勒草原共同成长的故事。在草原上所有动物和所有的地方都生长着一棵坚强不屈的生命之草,这种生长的力量就是一种精神、一种志向和信念,就是吃苦耐劳,不畏艰险,一往无前的蒙古马精神。认识孙永斌有三十多年了,开始是在一些报刊上读他的小说,总觉得他的小说都是书写低沉的格调、充满梦想的现实主义小说,写出了一些小人物和性格各异、勇于拼搏又坚韧不屈的形象。2012年12月出版了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叫《梦痕》。后来又读他的诗歌,他的诗歌写得非常好,尤其是近几年,不断在《诗刊》《草原》等文学报刊上发表。2018年的时候,他又出版了一本诗集,叫《时光的掌纹》,他很勤奋,写出了大量小说、诗歌和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长篇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是他的近年来出版的力作。现在孙永斌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在《民族文学》、《诗刊》、《大地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中国艺术报》、《草原》、《诗选刊》、《绿风》等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和报告文学等作品。他一直致力于锡林郭勒草原文学乃至内蒙古文学的创作,是不可多得的作家、诗人。他无论是用小说还是诗歌或者是散文、报告文学都是在编织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在讲述内蒙古的故事、中国的故事。正如王妍、马春月在《新时代内蒙古文学历史书写研究》一文中指出:“内蒙古文学的历史书写中弥漫着草原万物的自然脉息,延续着草原多民族的历史文化根脉。多元文化的滋养,使得内蒙古新时代的历史书写既与时代的主潮同频共振,又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和独特的艺术气韵。”长篇小说《查干阿都与锡林郭勒草原的故事》就是书写北疆文化、延续着多民族的历史文化根脉而做出的历史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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