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在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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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小倩大山淑淑小鱼 |
分类: 故事 |
这篇文章写于2013年7月11日。谨以此纪念那些年在117的日子,祝中大的小伙伴们毕业快乐。
117的宝贝们
117是东区进门第一栋宿舍楼,它的背面就是学五饭堂,左边是教育超市。吃对于住在117的我们不是问题,虽然学五很难吃,而教育超市里只有茶叶蛋和糯米鸡。117对面的119是栋博士楼,外面的砖墙是红白相间的色调,对比之下,117只是一片灰白。
看守117和119大院的是一个娘娘腔宿管,他走路的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手也摆成兰花指状。他有着浓眉大眼和白皙的皮肤,总爱跟门口保安大叔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他几乎记得每一个117妹纸的名字,特别见了美女如安琪小倩一类的,总会多说几句。他见了我老爱跟我讲粤语,现在看见我总是僵硬点着头,估计我那头短发吓到他了。
除了宿管,117还有一宝,为楼猫。猫咪为117公有财产,有着不同的名字,我喜欢叫她妮妮。妮妮是一只个头很小的狸花猫,她在大四的时候确定117为常驻之地。每逢清晨,她总会在117的铁门旁或者附近的地板上裸露她雪白的胸膛,姿势甚为诱人。路过的姑娘们总会蹲在她身旁,摸摸她,喂喂她。下午或者晚上,她则习惯性到中文系妹纸们的宿舍去散步,瞧见谁家的门开了,就进去巡视一番,然后慢悠悠地出来。我是喜欢妮妮进来我们宿舍的,但一旦发现她在我们身后,210其他的妹纸一定会尖叫:“爽!猫进来了!快把她弄出去!”那天很例外,我让她在我椅子后的方砖上躺了很久,然后把她抱起来,给她照了张相。在4月份的某一天,妮妮突然走进了206,随地生产了。可是隔天小猫就被当成垃圾扔掉了,妮妮像失了魂一样,到处找着她的孩子。5月的时候,我们发现妮妮又怀上了。据说,在我们搬家的日子里,她生下了三只猫宝宝。现在,妮妮还在117吗?
210的宝贝们
210是117右边楼梯上去离公共厕所最近的一间宿舍,对于210而言,上厕所也相当方便。洗澡的时候忘带东西,只要喊一声,宿舍就会救援。由于是公共厕所,我们在洗澡的时候必须把所有东西带齐,提着大桶小桶进去。有的人洗澡,有的人洗衣服,有的人唱歌,有的人聊天,厕所里一片欢乐。碰到210宿舍占了五个洗澡间中的三个澡位时,那更加欢乐。
210的大门和其他宿舍一样,是一扇刷的粉白的铁门。210的铁门特别响,开门关门的时候总会发出冗长的吱吱呀呀的声音。除了开门声,在210还能听见很多其他的声音。每天清晨,学五饭堂的送货车到了,就叫着“倒车、倒车,请注意,倒车”。司机总喜欢把广播开得很大声,淑淑每天都会被吵醒。夜晚的时候,则有饮水机咕噜咕噜的声音、窗外的牛蛙和蝉鸣、妮妮此类流浪猫发情时婴儿般啼哭的声音。还有深夜的磨牙声、梦话声、呼噜声,这一切都被深夜里唯一清醒的淑淑听见了。
每个进入210的人都会感叹一声,啊你们宿舍好干净!210东西不多,6个人的座位没有像其他宿舍一样套上布幔遮掩起来,显得更加开放。离门最近的小鱼桌面,可以说是宿舍最乱的地方。由于常年无人住,她的书桌已变成我们的厨房,各种锅碗瓢盆,五个人的碗上都印着我们的名字,而我们唯一的厨具是小鱼的底被刮花的电饭锅。保研的日子里,我们在深夜煲着各种汤:萝卜排骨、玉米排骨、胡萝卜排骨……香味弥漫整条楼道,门口的人常常路过的时候就说:“你们宿舍又煲汤啦!”考完研,大山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二木做饭,往往是一锅饭,两个菜。做完了宿舍其他人总能蹭到一碗饭加几片菜,有一片肉就不错了。那一罐火红的老干妈摆在桌上显眼的位置,淑淑吃白饭的时候只要它,只要有它就会觉得很幸福。
在小鱼住在210的日子里,她会蹲在电饭锅旁边,煲着各种糖水,银耳雪梨啦,莲子红枣啦,然后在她的座位上翘着她的大瘦腿,边喝糖水边看着张国荣的演唱会哭。有时她会敷着深黑色的面膜,在宿舍以一种很奇怪的姿态叫我“爽”。而我喜欢看这个在宿舍猥琐的女人蹬着大长腿换着各种超短裙最后如何变成女神的模样。临走的时候,她的墙上还贴着高中时和男友的合照,一直没有撕掉。
在小鱼搬走之后,宿舍开始大吃大喝。安琪曾从家里带来了几只大闸蟹,溜走了一只,死了一只,每人还能啃上两只。安琪还有一个百宝零食箱,我饿的时候就会叫她“安琪,我想吃你的零食”。而淑淑和大山比我直接,她俩饿的时候会像幽灵一样飘到我的身边,搜索着什么,瞧见目标后就一把抓住放进嘴里。“又是猪肉脯”,大山往往会这么抱怨,但她最后还是一口气把几片猪肉脯都解决了。大山说了,吃的东西堆在面前显得很碍眼,常常是买了明早的早餐今晚就吃掉了。几乎每个人都会给宿舍带回吃的东西,安琪的周黑鸭,我们都很爱,眼泪都吃出来了但还是很爱。小倩不时会带回师兄们给她买的小甜点小糕点,一边撒娇哄我们吃:“你们吃嘛吃嘛”,你不吃她就不高兴了。到现在我最怀念的却是安琪的鸡蛋果,还想吃啊!安琪有段时间隔几周就会回去一次,每次都会带回来几个鸡蛋果。她的座位下堆了两箱零食,鞋柜上摆满了各种高跟鞋,桌面摊开了各种绘图作业,台式电脑也显出它的笨重。每日安琪就这么包围在她的小空间里,刷着微博或赶着作业。
安琪宅的时候往往有小倩陪着。有时候会想,这两个合唱团的人会不会在宿舍对歌?推开宿舍门,最常见的就是戴着耳机对着电脑的小倩和安琪。不同的是,小倩是站着,安琪是坐着。小倩说刚吃完饭站着可以减肥。当宿舍只有小倩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把音量公放,然后跟着唱跟着扭。若是我突然推门而入,她便说:“回来了?耳机戴着不舒服”,然后重新把耳机戴上。
有时会觉得小倩是个挺响的女人。早晨起床会听见她的拍脸声,走路的时候会听见她在地板上敲出的“哒哒哒”的声音。在楼道里,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见她的歌声你就知道她回来了。她心情好的时候喜欢找宿舍的人撒娇,各种甜话甜腻人。
对比小倩,大山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每次大山和二木约会回来总是神不知鬼不觉。我坐在电脑前,突然就感觉背后多了一个人。我于是问:“你回来啦?”小倩就把她的头探出来:“啊,你啥时候回来的?”大山此时相对无言,又默默坐下,留给我和小倩一个山一样的背影。
我在宿舍最爱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跑到大山桌前,玩弄她桌面各种小玩意。大山的桌面是我们宿舍最整洁的一个,壁上挂着各种挂饰、公仔和相片,显得特别温馨。大山确实是个会收拾自己的人,宿舍所有女生中只有她一个会花时间给自己编辫子。但很讨厌的是,每天早上大山大炮似的手机铃声总会把我们震醒,该死,她又没听见铃声!每逢这时,淑淑便大吼一声:“谁的手机?”而安琪更直接:“##(某人的名字)!”小倩的手机也有等同的威力,每次响的时候她总会“轰”的一下从床上下来去关掉,然后爬上去接着睡。睡觉,在210可不容易。
作为宿舍最清醒的淑淑,只要呆在宿舍就会看快乐大本营和天天向上,然后笑笑笑。偶尔看着看着她就探出一个头,对我说:“爽,要不要吃瓜子”,或者是:“爽,帮我接杯水”,此时淑淑就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淑淑的桌前摆着一个没有鱼的鱼缸,叔叔说是我把鱼给害死的,因为它被我看了一眼之后就死掉了。淑淑也喜欢在117养一些植物,当然,我不会告诉你她把仙人掌养死了。
角落的红色电吹风是高中那年0子买给我的。我用完了淑淑用,淑淑吹完大山用。角落里还有一块紫色瑜伽垫,本来是大山的,后来安琪晚上天天在减肚腩,再后来,变成淑淑专属腰力垫。走的时候,锅碗瓢盆我们都没带走,小鱼的桌面是否依旧那么乱?小倩开灯了,风扇在吹。我关灯了,晚安。210的我们,似乎都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