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流转』°成长是一件被撕破脸的事情

           文/赤道蚂蚁

这个夏天，《小时代》之后，人们的谈资似乎一下子就和奢侈品联系在了一起，健身厅或是饭堂，有关小四的话题总是被扯得没完没了。或许，只要是关乎青春的，无论如何都是招惹人的，小四投下了青春的剧毒，疯癫的却是整整一个时代。一部电影，或是一个人，反正我是不想多说，就只继续缄默着，其他的该怎样还怎样，我会选择在别人的世界里盘算着那些青涩和成熟，然后看着他们的面孔一点点地被撕破，当记忆开闸的瞬间，我想我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来。

一棵树开花的时候，我一直都渴望看到那些繁华背后的果实，就像农人种下秧苗之后，每日都巴望着那一地的绿光。在我曾经每天都对着镜子更换不同T恤的时候，我却从来没有幻想过日后的某一天穿上西装的模样，尽管大人们总说“人靠衣衫马靠鞍”，我却不以为然，自始至终只选择白色的开襟的那种棉质的上衣，其他的尽管也有，但是那些不入眼的，往往在后来就慢慢成了衣橱里的摆设。

如果说，青春就是每天都在选择穿上不同的衣服，就是每天都黏在镜子前对着自己做不同的嘴脸，于我而言，我的青春仅仅只属于陈放在床头边的两套纯白套头衫，还有就是藏在书包底层的巴掌大小的圆镜。

一直长到17岁，发蜡就像手边随处可见的英语单词表，走出教室一圈，就必须回到宿舍重新打理一下头发，就像记牢了的一个句式，仅打一个喷嚏的功夫，就得回头重新检验一下是否给弄丢了。青春，就是这样，在你快乐着想要飞翔的时候，你时常会想起自己呈现而出的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面孔，有时候，当幸福一览无遗地昭示在镜子里，你仅仅只是为了额头上凌乱的一处发丝，一下子就被搞的满脸的惶恐。

后来，脚上的篮球鞋突然之间就穿到39码，在商场里选购鞋子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原来这些平底白面的东东早就不在适合自己，你开始留意那些鞋尖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你时常想着，若是穿上它们，那又该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情。事实上，当你穿上这双奢侈品的时候，终年只会搭配牛仔裤的你，根本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事实：“世界上的傻逼大抵都是这样的。”

恋上酒具的时候，你往往还没有学会喝酒，偷偷溜进小酒馆的你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嘴上虽然喊着“酒逢知己千杯少”，实际上真正的结果却是“两瓶啤酒趴下仨”。当你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喝酒的时候，你时常会被那些朋友骂做是最二的混蛋，“一没恋爱，二没失恋，三没捡钱，有何资格将自己灌成这个样子。”那时候，喝酒就是游戏，爱玩儿的你，只记得该喝酒的时候就一定不要委屈了自己。

你上大学的那一年，隔壁和你一样大的“猪头”已经结婚半年，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你对着人家窗户上粉红色的光亮信誓旦旦地说：“没出息的猪头，打从明天起，我要走一个地方就看一处风景，羡慕死你……”实质上，那猪头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再过半年，人家就做了一个孩子的爸爸，可是你，就算到过一万个地方，也不见得看见过一处可心的风景。当你后来毫不犹豫地说外面的世界就是天堂的时候，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哪些只不过是自己伪装而成的洒脱的样子罢了。

你嘴上对任何人都这样说——“希望你过得比我好”，可事实上，你却又怕比他们谁都过得比你好。

走出校园大门的时候，你冲着教室的前门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说，这辈子你忘不了这个毁过你青春的地方。三分钟之后，你便从坐立不安的青春里拼命似的钻入冷窑般的社会，你根本不知道，这原本就是一件多么痛的任务，你要生存，你要活命；你要拼搏，你要高升；你要拥有自己的房子、车子，你还要拥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从此以后，你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你是否会属于这个社会，没有人愿意告诉你。

长大这件事，就是不断地被撕破脸，先是无所谓，而后就是尴尬。当你终于相信自己原本就是一棵能够开出花来的树，于是，你终于肯坐在两棵树的中间思考一些遥远的事情，明天我是否过得比今天好？明天我又将和谁一起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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