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来越多的靠套路化路线成功的作品,正在日益繁荣的文化市场吸引着我们的眼球,同时也在一个层面验证着国人独特而又很民族性的审美心理。这么多套路化的故事,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取胜?类似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会越来越受到欢迎?毋庸置疑,越来越多的观众是喜欢这种套路的,因为这样的方式应了好多看客与作品共享的审美心理,种审美心理不是灵机一动而产生的,是中华民族长期聚居生活在同一个地域,受同一种环境和文化的影响,又从事同一种劳动生活而逐渐生成的。
——题记
从《西厢记》窥探国人民族性审美
文/赤道蚂蚁
如果把《西厢记》一鼓作气地翻译成一部白话故事,然后再拿给任意一个人看,我敢说,《西厢记》里的故事情节一定和好多人都似曾相似。毕竟,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叙述了一对痴情男女如何一见倾心,如何疯狂痴迷,如何应对艰难万险,又是如何走到了一起。应该说,这是中国古代故事在叙述上最常见,也是最得力的模板,即便是延伸到了当代社会,我们仍不难发现这种模板还有着很顽强的生命力,就拿《西厢记》来说,最典型的一部作品就是尚存套路化的TVB电视剧。然而,不管是套路化的《西厢记》,还是过于套路化的其他TVB电视剧,好多作品都是取得了很大成功的,尽管表面看好像有悖于常理,但是往纵深里说,也正是靠这些“有些悖于常理”才使得作品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越来越多的靠套路化路线成功的作品,正在日益繁荣的文化市场吸引着我们的眼球,同时也在一个层面验证着国人独特而又很民族性的审美心理。这么多套路化的故事,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取胜?类似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会越来越受到欢迎?毋庸置疑,越来越多的观众是喜欢这种套路的,因为这样的方式应了好多看客与作品共享的审美心理,这种审美心理不是灵机一动而产生的,而是中华民族长期聚居生活在同一个地域,受同一种环境和文化的影响,又从事同一种劳动生活而逐渐生成的。
纵观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学发展,一切优秀的文学作品都是建立在深刻地反映社会性矛盾的冲突上,而要表现出这些矛盾,必定要依据一定的套路来完成清晰明确的叙述。王实甫的《西厢记》就是如此,作为优秀的戏剧作品,它的套路式叙述显得更加明显。《西厢记》的故事情节布置巧妙,波澜起伏,各种矛盾冲突环环相扣。由最初崔、张邂逅于普救寺而一见钟情,逐陷入困境;到后来孙飞虎兵围普救寺,张生在老夫人许婚的条件下飞书解围,解决了这一矛盾;紧接着就是老夫人赖婚,再度让故事走入新的困境。后来,崔、张在红娘的帮助下暗相沟通,终是因为莺莺的疑惧而好事多磨,使张生病卧相思床,眼睁睁地看着好梦成空;莺莺夜访后,两人竟然私自同居,这里才第一次出现了爱情的高潮。惊险的是,随着幽情败露,老夫人发威大怒,整个故事变得更加紧张;再之后,红娘据理力争,并且抓住老夫人的弱点加以要挟,使得她不得不认可既成事实,又一矛盾得到解决。然而,老夫人竟然提出相府不招“白衣女婿”的附加条件,迫使张生赴考,造成有情人的伤感别离,让整个故事出现了难以弥补的遗憾。
这种套路本身的经典性,无疑更加深刻地加深了各个人物之间的形象关联,一对正直豆蔻年华的男女从相遇相知到相亲相爱,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是很甜蜜的。然而爱到半路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难以跨越的阻碍,这个阻碍,无疑就是最大的看点,它阻挡了男女自由地相爱,但是却不能完全阻断隔断男女艰难的相爱,于是,便出现了越是被阻挡就越是更加地相爱,一直到后来,痴男怨女的坚持,终于感动了上天,作品才出现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种“顺利——艰难——完满”的套路,因为本身的独特性,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推翻了其他的样式,并且相当自然地确立成了主流模式,直至发展成为最经典的一个范式,随后又被数以万计的作品有意或无意的贯彻执行,这种由故事套路本身衍生而出的经典性,实质还是对应了国人独特的而又很民族性的审美心理,可以说,在国人民族性审美心理还未锻炼成功之前,我们一直都在积极地探索着一种具体的路线。再拿《西厢记》来说,如果随意将最初的相遇相识变换一下时间,或者再更换一下地点,我们或许看到的就不再是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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