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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州(今江苏省淮安市淮安区)住着个读书人,名叫窦天章。妻子4
年前去世,留下女儿端云,也已经7
岁,父女俩相依为命。窦天章借了同街蔡婆婆20
两银子,一时无法归还,拖了一年,本钱和利息加起来变成40
两,他更无法还清这笔高利贷了。蔡婆婆也不急着催窦天章还债,一心想叫端云当童养媳。这一阵她听说朝廷正准备恢复科举,便找到窦天章商量说:“假如端云给她作媳妇,欠的40
两本息一笔勾销,另外再拿10
两银子给他做盘缠,上京赶考。”窦天章没钱还债,又禁不住上京赶考的诱惑,遂答应了蔡婆婆。窦天章临走前,嘱咐女儿:“要孝顺婆婆。”蔡婆婆听了满心欢喜,一口答应好好照看端云,可是,等窦天章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搬到了山阳县,还给端云改了名字,叫窦娥。窦娥长到17
岁的时,蔡婆婆给窦娥贺儿子办了婚事,殊料2
年后,窦娥丈夫生病死了。窦娥跟婆婆都是寡妇,同病相怜,倒也相亲相依,犹如母女。
这天,蔡婆婆到城外向“赛卢医”要债,“赛卢医”还不起债,见蔡婆婆孤身一人,生了杀人赖债的歹心。“赛卢医”原本是个开药店又行医的江湖骗子。他骗蔡婆婆到庄上取银子,把蔡婆婆引到一处荒僻的树林边,拿出绳子套上蔡婆婆脖子就要=往死里勒。正危急的关头,林子里忽然跳出一老一小两条汉子,“赛卢医”扔了绳子便逃。
跳出来的是张驴儿父子,父子俩救下蔡婆婆,问清了前因后果,打听到蔡婆婆手里很有些钱,家里只有婆媳一对寡妇,不由心生歹意。张驴儿对蔡婆婆说:“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你家里两个寡妇,我这里一对光棍,你就嫁了我老子,我娶了你儿媳,你看怎样?”蔡婆婆急忙说:“这是什么话?!”张驴儿一听露出凶相:“你不肯,“赛卢医”这绳子还在,依旧把你勒死,我俩再去官府报案,反正杀人的是“赛卢医”,官府也会给我们赏钱。”父子俩说着拿绳套上蔡婆婆脖子。蔡婆婆万般无奈,蔡婆婆只得答应带张驴儿父子回家。
窦娥见这一对父子进门对蔡婆婆说:“这父子俩不是好人,赶快打发他们出去!”张驴儿父子死皮赖脸不走,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了蔡婆婆家。 张驴儿见娶不到窦娥不由得起了杀心:先把那老不死的蔡婆婆整死了,留下小的,强娶过来。转身就去找了“赛卢医”。“赛卢医” 看到张驴儿找上门,心中惴惴不安,听张驴儿要一副毒药,更是心惊肉跳。可是,把柄落在他手里,只好配了一副给了张驴儿。自己赶快一溜烟逃到涿州卖老鼠药去了。
张驴儿怀里揣着杀人的毒药,一路盘算如何让蔡婆婆吃下肚去。回到蔡家,只听见自己老子一声接一声地喊窦娥,要她给婆婆做碗羊肚儿汤。窦娥心疼婆婆,赶快做了碗羊肚儿汤,亲自端到婆婆房里去。张驴儿正候在半路上,伸手一拦:“让我送。”窦娥见着张驴儿便没好脸色,把碗往桌上一搁,转身便走。张驴儿毒药抖进了汤里端到蔡婆婆跟前,转身出了屋。蔡婆婆刚才还闹着吃汤,等汤一端到嘴边,心头一阵干呕,不想吃了,便让坐在一旁的张老儿吃。张老儿端起汤呼噜呼噜喝了个精光。不一会儿,张老儿只觉肚子刀绞般痛,呻吟几声,便倒在了地上。蔡婆婆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挨近一瞧,那老儿已经是七孔流血,死了。张驴儿听见叫声,奔进房来,却见老子倒在地上,他蹦起多高,朝门外的窦娥喊:“好你个窦娥,你敢药死我老子!”说着跑去拉开大门,朝外喊:“街坊邻舍,地保爷们,你们看,窦娥毒死了我爹!”刚才吓得呆呆的蔡婆婆赶忙去掩上大门,求张驴儿别大声嚷嚷。张驴儿说:“要我不喊也行,窦娥认我作男人,我也认了你这个妈,做了一家人当然不喊。”窦娥说:“我又没药死你爹,天下自有公道,怕什么?我跟你见官去!”两个人吆吆喝喝,后面跟着蔡婆婆,一路上人越聚越多,一齐拥到太守府大堂前。
东楚州太守桃杌,是个爱钱不讲法的贪官,听说有人打官司,就要敲一笔钱。马马虎虎问了几句,即对窦娥施上刑。窦娥不肯服罪。就要对蔡婆婆用刑,窦娥家要打婆婆,心想,婆婆年纪这么大了,一打便死,这赃官今天认准要屈打成招,死两个不如死我一个,别再连累婆婆了。一咬牙,便屈招了“药死公公”的大罪。
桃杌太守心里有鬼,立即把窦娥打入死牢,第二天就开刀问斩。回过头来,叫张驴儿、蔡婆婆出钱取保,这才肯放他们出府。
第二天临近中午,监斩官押着身穿红色罪裙的窦娥走了牢房。窦娥沿街呼喊:“冤枉哪!"正在这时,蔡婆婆哭着来了。窦娥对婆婆说:“张驴儿是想毒死你,我是怕连累婆婆,才屈招了的。我死之后,过节,你可要到我坟上看看,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婆媳俩抱头痛哭,围观的人也一阵阵心酸。看到这婆媳冤诉,监斩官有些于心不忍回头问窦娥还有什么要交待,窦娥说:“我有3
个誓愿,假如这3
条都实现了,我就是冤枉而死的。第一誓愿,要在这芦席前挂一幅白绸,我死的时候一腔热血全喷到绸上,一滴也不洒上芦席。第二桩誓愿,是让这6
月天下一场大雪。第三誓愿我死后大旱了3
年。“
眼见时辰到了,刽子手朝刑场中走去。这时,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场上人不禁打起冷战来。刽子手抡刀砍下窦娥头颅那一刻,一阵狂风卷起,飘飘扬扬,下起了漫天大雪来。窦娥的一腔鲜血也全部喷洒在了白绸子上。窦娥死后的3年里,赤地百里,旱灾连年。
大旱灾惊动了朝廷,便派一名廉访使到东楚州察民情,审积案。这位廉访使正是15年前上京赶考的窦天章。当年他科举成名,也曾经回楚州找过端云,可是街坊说蔡婆婆不知搬到了哪里,他只能把对女儿的思念深深埋在了心底。 来到东楚州 窦天章当晚便把几年的案卷一份份查看。 第一份,便是“窦娥毒死公公案”。 正要往下看第二卷,吹来一阵冷风,烛光要熄。窦天章急忙伸手遮住烛火。等火苗直了,他重新取了第二卷。一看还是“窦娥毒死公公案”,他把这卷放在最底下,又取了一卷, 这时一阵风吹开窗户,烛光又要熄灭,窦天章站起来,关好窗,回到桌前坐下。一看卷宗,吓得站了起来,还是“窦娥毒死公公案”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窦天章立刻仔细看起这份卷宗。 窦天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窦娥为什么要毒死公公?她的毒药从哪里来的?事由脉络极不要清楚,是个糊涂案。 看着看着,窦天章伏在桌上睡着了。梦里分明看到女儿端云来见他,说蔡婆婆给她改了名字叫窦娥,这毒死公公一案是屈打成招,临死前发了三个誓愿,三年大旱便是第三条。“爹爹,你可要为女儿申冤报仇哇!”听着女儿哭诉,窦天章不禁老泪纵横,他赶上前去拉女儿的手,可是女儿像一个淡淡的影子,飘飘忽忽地消失了。
第二天,窦天章下令拘查有关人员,见面之后,认出蔡婆婆确实是自己从前的债主。一轮审完,他已弄清这蔡婆婆并没有再嫁给张老儿,窦娥从未跟张驴儿成亲,“后妈”也好,“公公”也罢,都不是真的,“毒死公公”的罪名本身就不成立。几天后,又把赛卢医从涿州抓了来。张驴儿和赛卢医开始以为死无对证,什么也不肯认罪。这时,两人忽然紧张地盯着公堂右边黑黑的地方,连连朝那边叩头。赛卢医边磕头边对着黑影说:“不是我干的,张驴儿逼着我要毒药。”张驴儿吓得一边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冲着黑影说:“窦娥饶命,饶命啊!”随后把案情经过情况统统招了出来。
厅堂上大家都看到暗处站着个身穿罪衣罪裙的女子,怒目着张驴儿、“赛卢医”。
蔡婆婆难过地哭起来:“媳妇啊,你是为了我才冤屈死的呀!”案情很快就弄清楚了,窦天章按法办案。桃杌太守贪赃枉法,呈报礼部,送刑部撤职查办。张驴儿杀人偿命,判了剐罪。“赛卢医”不该起凶心在前,送毒药在后,打50
大板,发配边远处充军。张老儿已死了,不再追究他的罪行。
窦娥的冤屈终于得到昭雪。
《窦娥冤》全名《感天动地窦娥冤》,是元代注明杂剧作家关汉卿的代表作,也是我国古代悲剧的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