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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沉默

文/一树春风

有人说：爱无声，情无价。我曾想情无价那是无庸置疑，可爱怎能无声呢？不是有个娱乐节目都叫爱要大声说出来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轮回，我终于懂得了它。

日子过得久了，同妻的话语变得简单又简单、少之有少。再也没有了恋爱时的卿卿我我、甜言蜜语，甚至觉得多说一个字那都是浪费！就如宋丹丹和赵本山演的小品《老伴》那样，日常说话极尽简练。“吃饭了！”妻叫。我只“哎”一声，便坐到了饭桌上。饭碗空了，妻问：“要不？”“不”收拾完厨房，妻又问：“出去不?”我往往只说：“不”或者“去”。起初为这事两人还斗嘴，妻说是自己人老珠黄了，我对她懒得连话都不想说，爱也就荡然无存了。我辩解那不是对她没有了爱，而是对她的爱已经随着时间流逝升华成了一种无须再用过多语言表达的亲情。妻说，没有了语言，爱情也就死亡了，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我说，爱情其实不是用语言来堆砌的，它是生活上的相濡以沫和理解，更是心中那份淡淡地牵挂和细微地关爱……

当然，我们的争论并没有结果。生活照样继续，时间长了，倒也相安无事，平静如水。

一次去外地出差半月，临走是千叮咛万嘱咐妻子一定要关照好我的花草。可当我回家，却见心爱的兰花蔫不拉几地耷拉着叶片，我顿时火冒三丈。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撴在桌上，冲着妻大叫：“一天都干些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干啥？”妻听到我的话后只说了声：“阿弥陀佛，终于说出一句长话了。我可是天天浇水，天天侍弄它！”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做手头的活，不再言语。我呢，见她不理不睬，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只好偃旗息鼓。几年前，我们还能对峙一段时间，瞪大眼睛、扯着嗓门、互不相让，可如今俩人都变弱了或是变懒了似的，对彼此的过火往往当作耳边风过眼云，不闻不问。

偶尔同朋友们外出喝上几杯酒，晚些回家。妻便开始唠叨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呀，喝什么酒，多少岁了还逞强，都这么晚了……”听着妻的唠叨对我来说就如听摇篮曲，很快我便鼾声迭起，妻自是无趣。当然也有我兴奋的时候，抓住妻的手硬是和她回忆过去，回忆当年的青春、理想、激情……妻总是嗔怪道：“老了，还说那些作啥？”但妻的眼神里分明焕发出点点神采来，这时妻会躺在我的臂弯里，偶尔回应两句，任我激情澎湃、意犹未尽。妻很是享受，从不在我睡之前微起轻鼾。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吧！

看来朋友们说得对，婚姻过了七年之庠，可就真是牢固了，爱也就成熟了。

爱无声，那其实是爱的成熟，不是爱的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