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人生》:飞驰吧,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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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是一个近年来一直在被探讨的群体,昨天看《飞驰人生》时,我才意识到,韩寒也是中年男人了。他和他故事里的中年男人们,用一种真实而深沉的情感,打动了很多女性观众。这是我在大年初一最早的一场看到的真实现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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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界导演里,韩寒可能是几部作品下来发挥得最稳定且一直在进步的导演,而且专攻热门档期,《飞驰人生》就是他二度进军贺岁档的作品。选择沈腾的目的非常直白:拍纯粹的喜剧!同时,影片里也出现了不少开心麻花的熟脸,抖包袱的方式也有点开心麻花,然而镜头里每个演员的精气神,每一个人物的出场方式,每一段BGM的切入方式,每一次主题的升华,都打着韩寒的烙印。即单拎出来一段,你也能看出这是韩寒作品。这一点对一个非科班出身的导演来说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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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后会无期》和《乘风破浪》时,很多人都对韩寒的幽默风格印象深刻,那不属于任何一种流派,而是一种有文字感的幽默,话一出口,常常会有点冷场,在这种很尬的氛围里,人物的东西便都出来了。《飞驰人生》里车队队长的两次出场,都是这种方式。第一次让宇强即兴赋诗,第二次在落日下,他与张驰对唱《光辉岁月》。在这种尽在不言中的氛围里,张驰与队长在那五年辉煌岁月里结下的深厚情谊,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都在酒里了。
韩寒不是第一次拍落魄车手,沈腾明显比之前的邓超、冯绍峰要“生动”得多,当然,这是角色人设与演员特质结合后的结果。这个结果令影片在受众范围上变得更广,甚至有点合家欢。但仍能听到导演借人物发出的一声叹息。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冯小刚那一代导演拍中年危机多是婚姻围城、上有老下有小,到了韩寒肖央这一代,中年危机变成了“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但是,韩寒在叹息同样的主题时,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的少年感一直没变,即便年龄上已是标准的中年人。
所以,当韩寒作品里展露了人物的中年困境后,人物做的选择,为之努力和拼命的程度,以及对身边人的影响,都与其他同龄导演拍出来的更有青春味道。对啊,把一群中年人拍出了热血的青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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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身不是五月天粉丝,所以不明白阿信为什么可以一直唱这样的歌曲。比如艾薇儿就不再唱了。当他和韩寒站在一起,我才明白,有的人真的一辈子都是少年。少年会有爱人,但是少年的世界里不为情爱烦恼,他只为理想、梦想、自我甚至社会而烦恼,这是他们的精神保持昂扬向上的基础。
所以,张驰在确定无血缘关系后仍留下了那个孩子,并为了重返赛场,做各种工作来储备资金,不管自己被行业踢到了哪个角落,他都没有向现实低头,他的世界里只有赛车这一件事情、这一个理想。
然而,他的朋友们并不这样。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那个在后巷脏馆里醉成烂泥的老同学,这大概是大多数中年男人的代表。意气风发过,但理想最终被现实压倒在酒桌上。张驰很自然地在离开前给他们买了单。还有给予张驰重返赛场资格的老对手,那些踩着“我想我是真的爱你”的BGM出场的老队友,被车队辞退后来向张驰告别的队长,以及最后让团队提供最好技术给张驰修车的林臻东。男人之间不用多废话的这种情谊,真的能让我们这种女观众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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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上所说用“有情怀”二字都可以替代,但是韩寒的情怀,终究是不一样的。宇强说过人生与赛场哪个更残酷,大多数人都会觉得问题太矫情,当然是人生。可是看到韩寒全视角地将变态的赛道展现出来,而张驰在朝着理想玩命前行,经过一个个竞争对手的赛车残骸,有些还是他教过的学生,那时候你会突然觉得,好像人生比上赛道更好过一些,然而在影片里,人生与赛道在这生死的一刻融为了一体。
在张驰飞出去的那一刻,苏芮的《奉献》恰到好处地插进来。哪有什么梦想,所有的梦想都是为了向自己爱与爱自己的人有一个交代,所以为了不让他们失望,老少年们就这样为梦想把人生奉献给了变态的“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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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腾,第一次在电影里看到这样的中年男人,他不是《阿郎的故事》里的周润发,也不是《霹雳火》里的成龙,他是一个被从未如此之快的时代抛弃后又按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前行的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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