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仍在哈尔格萨的同志们能早日收到家人的来信,次日一早,我们便踏上了返程的路。已经收到了家人的来信,同时也写好了回信,我们两人都感到心满意足,一路上心情非常轻松、愉快。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高速行驶,下午一两点钟,我们来到了贝莱特温医疗队驻地,这里是索马里中部地区的一个重镇,位于谢贝利河畔,土地相对肥沃,农牧业均比较发达。谢贝利河是索马里的两条大河之一,另一条河是朱巴河。这两条河是东部非洲有名的大河,均发源于埃塞俄比亚境内,谢贝利河位置偏东,朱巴河偏西,两条大河并行从北向南流入索马里。谢贝利河经贝莱特温和首都摩加迪沙,流向西南,在贾马梅与朱巴河汇合,经南部港口城市基司马尤流入印度洋。
贝莱特温(当时我们大家简称贝尔)的同行们告诉我们,谢贝利河水量充沛,里面有许多大鱼,但当地人不吃鱼。医疗队刚到时,很容易捕捞到几条大鱼,但烧好后发现,肉质很硬,很不好吃,估计是鱼龄太大,鱼肉太老的缘故。他们带我们到河边转了转,发现里面有很多河马在水中嬉戏。由于急于赶路,我们谢绝了医生们让我们在贝尔过夜的邀请,简单吃过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午饭,又上路了。
又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行驶,
晚上十点多钟,我们赶到了公路组驻地。师傅们见我们从摩加迪沙回来,纷纷过来打招呼,问长问短。不大工夫,大师傅就乐呵呵地端来了饭菜,估计是和师傅们晚饭一样的晚餐,白白的米饭,有肉,有菜,十分丰盛,我们两人吃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谢过公路组的师傅,我们继续赶路,因为前面的路不但很长,而且路况不好,过了布劳市,还要有五百多公里的土路,而我们必须在当晚赶到哈尔格萨,因为同志们都在翘首以盼,等待来自远方亲人的家信。
在柏油公路上飞奔了几个小时后,汽车开始驶入土路。由于索马里北部地区是半沙漠,又比较干旱,所以路面很好,汽车同样跑的很快。跑着跑着,我发现前方远处好像有动物在活动,由于它们的颜色同非洲原野的颜色非常相近,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一两分钟后,我和小罗同时看清了,那是一群鸵鸟,大约十来只。看到鸵鸟,我心中大喜,恨不得马上能抓到一只,带回医疗队饲养,就像公路组师傅那样。这些鸵鸟在我们前进的左前方,离公路有一段距离,如果继续沿着公路前进,我们很快就会错过它们。于是,我们两人决定离开公路,朝鸵鸟的方向驶去,希望能见到一只小鸵鸟,或者能发现鸵鸟巢,捡到几个鸵鸟蛋。
那一群鸵鸟听到汽车声音,抬起头来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看,没有理会,然后继续低头觅食。等到我们的汽车来到离它们五六十米距离时,它们都不约而同地迈开方步,朝着相反方向走去,不慌不忙,十分从容。为我开着车,缓缓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我把车停下来,他们也停下来。它们就这样保持着同我们的距离。
这一带地势平坦,既没有沟,也没有巨石,几乎像一个荒芜的大广场,汽车可以在上面随便开,于是我稍微加快了速度,希望能追到离鸵鸟近一点。见到我们加快了速度,鸵鸟们也加快了一点脚步,但依旧从容不迫,一步一步地朝前跨着。我心想,估计它们也只能跑到这个速度,我再开再快一点,也许就能追上。于是,我加大了油门,汽车以每小时70多公里的速度在草丛中前进,因为毕竟不是马路,这已经是汽车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了。但是我们惊奇地发现,我们仍然无法追上它们。让我们吃惊的是,眼前的鸵鸟完全看不到恐慌的样子,也不拼命奔跑。它们依旧不慌不忙地跨着大步,只不过跨步的频率稍微加快了一点,每一步的距离稍微长了一点而已。这是一种十分自信的动物。
大约跑了十多分钟,在草地上跟着鸵鸟群先后拐了几个不大的弯,最后我们得出结论,尽管它们近在咫尺,但我们永远也无法追不上它们。于是,我们恋恋不舍的掉转车头。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们却无法找到原来的路。草地上到处都有汽车跑过留下的车印,说不清哪里是路,哪里不是路,更说不清哪一条才是回哈尔格萨的路。我们迷路了。
天色渐晚,我和罗师傅心中都不免有些担心。在这茫茫荒原上, 万一碰不到人或者汽车,
我们将不得不在车上过夜。正在这时,远处驶过一辆汽车,我们立刻开足马力追了上去,总算找到了回家的路。那天夜里很晚很晚,我们才回到医疗队驻地。但是,所有的医生都没有睡,他们都在等信。
说明:因临时有事外出,博文更新暂停两三日。特向读者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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