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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领供水组的两条黄狗散步后, 回到供水组大院)
由于医疗工作十分忙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医疗队来到哈尔格萨已经两三个星期。一个周五的下午,中国驻哈市供水专家组曹组长一行特地来到医疗队,请我们周末到供水组座客,并说好第二天早上过来接我们。医生们听说周末要去供水组参观,都十分兴奋,因为来到哈市之后,大家还没有机会看到市区以外的世界。
供水组来自广西,只有五六个人。组长曹师傅是柳州人,高高的个子,五十多岁,有点秃顶,但仪表堂堂,给人的感觉胸有成竹。翻译小蒲中等身材,圆圆的脸盘,戴着近视镜,一副学者模样,非常斯文。司机小罗个子不高,典型的南方人,一笑俩酒窝。可能因为在非洲时间较长的缘故,他的皮肤被太阳晒的红红的。由于工作上的原因,我同司机小罗后来接触很多,经常一起开长途车,出远门,一起经历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有欢乐,也有惊险。关于这些,我会在以后的文章里一一记述。
星期六一早,除了留下一位医生值班外,全体医疗队员坐上了我开的汽车,在供水组长那辆浅灰色大英吉普(Landrover)的带领下,驶向供水组的所在地----盖代布里。盖代布里在哈尔格萨市的北部,离哈市四五十公里,但路况不是很好,所以汽车要开一个小时。一路上我们看到,索马里北部的原野一片空旷,除了少数低洼地方偶尔能看到一点树丛之外,大部分地方是不毛之地,干旱荒芜,脚下是干热的沙土和大大小小散在的石头。由于是沙土地,地面整体平整,雨水又不多,实际上在这里汽车可以随便开,所以,到处是汽车驶过留下的车印,很难判断哪一条才是主路,很容易迷路。如果没有供水组的车子在前面带路,我不知道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这样的事情后来果真发生过。有一次周末我们自己开车去供水组,不知不觉就迷了路,跑了两三个小时没有找到供水组驻地,最后不得不返回医疗队。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在土路上颠簸,不时扬起黄尘。半个多小时后,发现前面出现了山梁。那是地地道道的石头山,山上山下到处是巨大的岩石。岩石被太阳烤得有些发红,散发出一股股热浪。听曹组长说,那是供水组附近的猴山,每当夕阳西下,会有上千只非洲猿猴在山顶聚会,场面十分壮观。我们这次来供水组的节目之一,就是傍晚来看猴山。
汽车沿着一个宽阔的河床前进,两侧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树木,再往前,土地逐渐变得比较湿润,植被明显增加,再后来,就出现了成片的树林,同索马里其他地方形成了明显的对照。据曹组长介绍,索马里北部分旱季、雨季,雨季(我们的冬季)来临,经常会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大雨过后,干涸的河床顿时会被洪水淹没。雨水流到下游,很快被沙土地吸收,沉入地表,并在几十米甚至几百米以下形成巨大的储水池。这些水就是供水组寻找的地下水源。中国供水专家组通过在哈尔格萨市方圆几十公里的反复勘察,最终找到了这个水源。他们在这里大面积钻探,打出了几十口水井,浅的几十米,深的几百米。然后,供水组再协助哈市政府铺设供水管道,把自来水送到市区千家万户。市内的供水业务则由哈尔格萨市政府负责,设有一个专门的部门----供水局。
在一片树林后,我们看到了供水组的驻地。一个不太大的院落,两栋用木板搭起的平房,一栋是师傅们的宿舍,另一栋包括一个厨房,一间不大的餐厅和几个机修车间,旁边是一个配件仓库,整个条件十分简陋。院子里养着几条大狗,看到我们到来,他们一个个活蹦乱跳,欣喜若狂。http://s1/middle/62a617fat9c46c4452390&690
(在供水组驻地附件的大树下合影。前排左起依次为外科车医生,供水组曹组长,我,供水组司机小罗。后排左起依次为妇产科王医生,内科金医生(朝鲜族),供水组师傅,外科景医生,儿科金医生。)
据供水组的师傅们介绍,他们每天的工作包括,定时到每一口井查看水位,做好记录,发现水位下降过多的水井,停止抽水,改抽另一口井;每天检查电机、水泵,发现问题及时修理;维护供水线路,等等。他们几年如一日,每天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这里远离市区,周围没有人烟(我在供水组驻地附近只看到一两户人家,好像是为供水组工作的索马里员工),供水组的同志们没有任何的娱乐,生活的单调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默默地工作,保证着哈尔格萨市的供水。
医疗队的到来,为供水组增添了节日的气氛。几位女医生的出现,使原本死气沉沉的院子变得充满生机。午餐包饺子,医生们同供水组的专家们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十分热闹。饭后大家长时间坐在一起聊天,各个房间里传来录音机里放出的中国歌曲,不时夹杂着欢快的笑声。
趁大家玩的开心,我独自溜出了供水组大院,到驻地附近的树林中散步,享受非洲难得的绿洲。我的身后,跟着供水组的那几条大狗。一路上我在想,供水专家组是多么好的同志,他们为了国家的需要,为了增进中非两国人民的友谊,在这非洲荒漠深处默默奉献,不求名,不求利,这是一种何等伟大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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