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凯撒
(2018-07-26 02:5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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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罗马历史 |
分类: 读书笔记 |
如果要在罗马近两千年的历史上选择一个代表人物,那就非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莫属了。凯撒是英语七月(July)的拉丁语词源(尤里乌斯),是扑克牌里的方块K,是欧洲帝王的称号(俄国沙皇的称谓就是凯撒),是与亚历山大、汉尼拔、拿破仑并称的四大战术大师,是罗马共和国的终结者,也是罗马帝国的奠基者。凯撒并不是道德楷模,却可能是史上最有魅力的英雄,拥趸遍布。除了丰功伟绩,凯撒还有一些值得玩味的特点。
1、挥金如土的大众情人。凯撒是个不折不扣浪荡公子,出身中产贵族却挥霍无度,常年债台高筑。在结束第一个执政官任期前往高卢出任总督之时,凯撒还被堵在家门口逼债,幸好克拉苏担保解围,据说那时的负债已经相当于好几幢顶级别墅。凯撒对公私财产分得并不清楚,也没有敛集私财的欲望,开支主要用于给情人送礼、给自己征兵、给公民建设公用设施。与稍有负债就紧衣缩食的人不同,凯撒似乎豁达得不可思议,他的日子比债主过得舒坦的多。同时凯撒是情场高手,罗马许多贵妇都投怀送抱,据说元老院两成的议员太太都与凯撒有过情人关系。让人惊讶的是,几乎所有情人都对凯撒处处维护,他是货真价实的妇女之友。高大俊朗的外表只是魅力的一部分,还有大度沉稳自信甚至真诚,他从不吝啬于对情人的帮助。凯撒最著名的情人应该是塞维尔娅和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塞维尔娅一生挚爱凯撒,凯撒也对她的儿子布鲁图关照有加,但是最后布鲁图却带头刺杀了凯撒。克娄巴特拉在凯撒的调停下成为埃及女王,也与凯撒有一段甜蜜的时光,但是凯撒遇刺后公布的遗嘱只字未提克娄巴特拉及私生子,让她心灰意冷。
2、大器晚成的绝顶天才。亚历山大22岁已经开始扫荡欧亚大陆,西庇阿25岁已经驰骋西班牙,他的同伙及对手庞培在二十几岁时就已名满天下,但是凯撒的二十几岁仍然毫无建树,甚至流亡外地躲避苏拉的追杀。三十几岁才开始出任财务官等低阶职位,按部就班,籍籍无名。通过各方运作,担任大祭司直至执政官后,凯撒才开始攀登权力巅峰。以前执政官身份出任高卢总督,则似龙归大海,鹏翔九天,傲人才华倾情绽放。也许是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凯撒似乎总是在同一时间实现多重目标,他不仅是战术大师,更是战略大师。从执掌军队开始,到被刺身亡,短短十五年,早已超过别人几辈子的努力。不仅收服高卢全境,分别两次出击日耳曼和不列颠,使罗马的安全防线得以确认。与庞培的高手对决中,凯撒一度形势危急,却凭借强大的学习能力和对战局的领会能力化险为夷。凯撒军队对工程学的应用非常到位,许多士兵退役后到殖民地建设起来的城市,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至今仍然繁华。
3、洗练精确的文学大师。公元前一世纪罗马的顶级智者是西塞罗,他也是现代律师的祖师爷,是坚定的共和派元老,也是凯撒的主要政治对手。彼时唯一能与西塞罗并称,并且学识令西塞罗也由衷钦佩的,只有凯撒。凯撒戎马倥偬,在间隙写就用于向元老院书面报告的《高卢战记》,成为文学经典,也是拉丁文的典范式文字,洗练精确,张弛有度。如果那时有诺贝尔文学奖,那么凭借传记得奖的第一人就会是凯撒,而不是丘吉尔。凯撒还撰有许多论著,结果被继承人屋大维烧毁,至今只有两本书传世。
4、宽容开放的政治家。凯撒对罗马保护范围的各族基本一视同仁,严格遵守契约条款,并在争议中授予各族罗马公民权,甚至在元老院为异族的首领们留好了位置。凯撒通过各类基础设施建设,对原本的城墙进行拆除,也意在破除藩篱。在凯撒心中应该有一个完全超越当时首都民众和元老认知的更大的罗马,这也动了既得利益者和恋旧守旧者的奶酪,招致反对。虽然凯撒也经过了艰苦的内战,但是与前辈马略和苏拉不同,凯撒没有选择清算,更没有列出黑名单,而是选择了宽容,以图弥合创伤。西塞罗几次背叛凯撒,也因可能到来的惩罚备受煎熬,但是凯撒丝毫没有计较,终其一生都尊重并保护着西塞罗。也正是由于凯撒的宽容,部分元老院议员狂热的反凯撒行动,得以在西塞罗的指导下从容进行。我们猜想,按照凯撒的一贯风格,他临终时不会感到后悔,只会对别人对他的不理解感到一丝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