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探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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氍毹出土地洛浦山普拉文化 |
(二)
细读段作并对比图形,洛浦县博物馆馆藏长方形氍毹被编为第2号,第1号(长方形)氍毹及第3、5号方形氍毹陈列于和田博物馆。
5号氍毹,本人摄于和田博物馆
段晴写于2021年11月25日的“自序”题为“对新疆洛浦县山普拉乡出土的五块氍毹的探寻”(白按:“山普拉”也称“山普鲁”),题目已经点出了氍毹的出土地——山普拉乡——现已改为镇。为了获得“现场感”,我专程前往山普拉镇探寻,经请教派出所民警,告知交通多有不便,而且古墓群目前不开放。
位于镇政府附近的镇卫生院,本人摄
关于栽绒毯的发现地,段文引用了祁小山的报道:“这五条栽绒毯出土于洛浦县山普鲁乡县总闸口巴什贝孜村东南的戈壁冲沟中,距巴什贝孜村直线距离700米……。栽绒毯埋藏于用石头砌成的一个长方形坑内。
段晴曾于2013年10月前往洛浦考察:
那时,出土地已经过了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的系统发掘。在现场看,所谓“冲沟”,似是一条小河曾经流过的地方,但河水早已干涸,寸草无生。沟的一侧,考古学者已经清理出一座小型寺院的地基,寺院对面的小山坡上,还隐约可见两座佛塔的基座。新疆考古所所长于志勇先生曾将考古发掘出的一些物品照片展示给笔者看,这次发掘不但出土了物品,甚至出土了少量书有于阗文字的木简,可知此地确实是一处古代遗址。
段作附图
也因“山普鲁”的不同寻常,段作第一章就专论地名“山普鲁”,在此摘录部分文字如下(注略,部分外文文字无法显示):
为了追遡山普拉文明的源头,有学者试图从考察“山普拉”或者“山普鲁”之地名入手。但调查的结果令人失望。祁小山写道:“洛浦县主体居民是维吾尔族,我曾经访问过几个维吾尔语言学者,想了解山普鲁的语义,终一无所获。”
spvatä meri
s
mä
hodä
可以译作:“萨波梅里供养给spmä
于阗语研究领域的前辈贝利曾经探讨过“萨波”的词源,认为它源自*spdapati。3从*sp
dapati演变成sp
ta-,中间应有sp
vata-的阶段。山普拉出土的三条栽绒毯,首次证实了sp
vata-的真实存在。这个词的古老形式证明,这些毛毯至少是7世纪之前的产物。
……
笔者的意图其实已经明确,Smapau
a正是现代地名“山普拉”或者“山普鲁”的源头。S
mapau
a的藏文拼写是Sum-pon,而从于阗语直接进入维吾尔语的,则是Sampul。维吾尔语之所以用辅音l模拟于阗语的
音,是因为维吾尔语不使用颚音化的鼻音。而作为末音的维吾尔语l音的发音位置,确实与
音的最为接近。最终,从维吾尔语而进入汉语,则有了两种汉字写法,“山普拉”或“山普鲁“。这便是同一名词的音译在三种不同语言间的转换,脉络清晰。
织有Sma之名的三条毛毯发现于“山普拉”(S
mapau
a)地区,S
ma怡好与S
mapau
a部分吻合,S
ma和S
mapau
a同是受供养者。
由以上三点所构成的凑泊之巧,暗示着双方之间应有必然联系。
……尽管于阗王国早已逝去,但文明的痕迹却顽强地传承在民间。“山普鲁”的传说终究作为地名流传了下来。
就“山普拉”地名的考证与研究而言,段晴的贡献也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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