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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2021-10-28 20:10:26)
标签:

“自讼”

费青

旧影

说明

修订

子日:“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公冶长》第二十七章

阅读“国学大师”王利器(周扬语)的名篇《晓松书斋讼过录》,其“自讼”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王先生自道:

吾治学一生,以“不护己短,不掩人长”八字自律良知护短则自以为长,而不知其短,即人有知其短而不肯以相告,则将毕生不知其短,不亦大可悲乎宋人李之彦《东谷所见》有言曰:“一儒生以‘太行山’作‘代形山’,——儒生曰:乃‘泰杭’耳。其人曰:我亲到山下见其碑也。相争不决,曰:我二人赌一东道,某学究识字多,试往问之。学究曰:是‘代形’也。输道者怨之,学究曰:你虽输一东道,却教他念一生别字。”明赵南星撰《笑赞》据之而为之赞曰:学究之存心忍矣哉使人终身不知“太行山”。吾读其书,不胜惶恐之至,乃兢兢焉以“不护己短”自警。我出书既已云多,错误亦复不少,兹将已发现者,公之于世,此亦引火烧身之一片诚意也,至希知我爱我的广大读者,有以进而教之“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王利器像,翻拍自《王利器学述》

在我有限的纸质作品里,业已发现不少的“史实”错误和文字瑕疵,每每想起,如芒刺在背。近日有暇,择其中一例“自讼”如下。

拙编《费青文集》(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文前附有几十幅旧影,其中一幅为费青母亲杨纫兰与五个子女合影,其文字说明为“费青的母亲杨纫兰1911年在吴江松陵镇住宅门前”与长子费振东等合影。“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翻拍自《费青文集》

2020年,我应《中国法律评论》之约,在该刊第六期《影像》栏目发表了《不该遗忘的法科学人费青》,中英文双月刊《中国法律》2020年第六期也予以转载,据其封面语的“专业、权威、记录两岸四地法治进程”,拙文可能流传更广,相关“史实”更需经得起考证。“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中国法律评论》封面“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中国法律》封面

我所引旧影多数出自费青先生相册,来源没有问题。上引旧影说明文字部分参考了著名的《老照片》刊物(珍藏版叁,山东画报出版社2000年版),题为《费孝通的母亲杨纫兰》,作者“张冠生”。其说明文字如下:

摄于1911年。地点:江苏省吴江县县城(松陵镇)富家桥费宅院内五开间正房门前。人物:费孝通的母亲杨纫兰女士和她的五个儿女……“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老照片》封面

因张冠生先生撰有《费孝通传》(群言出版社2000年版)等著,与费孝通先生有过交往,因而资料来源也较为可靠。“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书影

近日细读费孝通晚辈亲属费宗惠、张荣华(女儿和女婿)和费皖(侄子)合编的大型画册《老来依然一书生》,该画册同样由群言出版社出版,出版时间为2004年,内收第一幅旧影就是杨纫兰与子女合影,但说明文字有别:

费孝通的母亲杨纫兰(1880年—1927年)在吴江县同里住宅前与长子费振东、女儿费达生、次子费青、三子费霍合影(1911年)。母亲怀中所抱的是8个月的费孝通。“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老来依然一书生》内封

我收藏有《费孝通在2003》(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一书,书中有费孝通口述、费皖整理的《暮年自述》,文中附录了此幅旧影,而且记录了费孝通的回忆:

我手头有一张1911年妈妈抱着我同哥哥、姐姐一起照的相片,有趣的是,照片上两个哥哥身穿幼儿园制服,手里拿着红十字小旗,这在90年前的中国是很少见的。原来是因为当时母亲在家乡开办了吴江县有史以来的第一家蒙养院幼儿园。两个哥哥是蒙养院的学生,所以穿着统一的服装后来我也成了蒙养院的学生。蒙养院的学生除了学识字,还做游戏、学跳舞、学唱歌,有脚踏风琴伴奏,那时候这些事都是很新鲜的。

    母亲对我一生的影响很大。她是个思想开放的人,乐于接受新事物,除了在家乡办新学,她还带头剪短发,讲求男女平等,注重子女教育。记得在出版《爱我家乡》这本书的时候,我特意在卷前编父母遗稿各一篇,从母亲写的那篇《<</span>女钟界>序》里,可以体会到她的思想境界。“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书影

文中没有说明此幅照片拍摄于(苏州吴江)松陵镇还是同里镇,但紧接着下一段文字提供了线索:

我的童年正处在军阀混战的时期,整个国家动荡不安,老百姓常常因为打仗而四处避难。我家也同样,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母亲就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从县城逃回同里老家。这样的逃难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段文字为《老来依然一书生》的说明文字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斯时蒙养院设在松陵镇,但因战乱,杨纫兰常带着孩子逃回同里。“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同里镇“退思园”,本人摄于2015年“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松陵镇松陵公园一景,本人摄于2015年

20156月曾前往苏州吴江的松陵镇和同里镇以及七都镇的开弦弓村探访,在苏州吴江老前辈于孟达先生的具体指点下,终于在同里镇原有牌匾“杨天骥故居”脱落的情况下找到了杨旧宅。“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吴江同里镇“杨天骥故居”,本人摄于2015年6月“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杨天骥故居”外屋角的“界石”,本人摄于2015年6月

于梦达先生曾任原吴江县(现为吴江区)县长之职,近日电话请教于先生,老先生明确告诉杨天骥旧宅即乃父杨敦颐旧宅,也是费青及二姐费达生和四弟费霍的出生地。费达生口述里也曾提及:“我生在外婆家,同里的红塔堂”。( 费达生口述/沈汉访录、整理:“蚕丝人生”,载李小江主编《让女人自己说话——独立的历程》。)费孝通在接受费青弟子袁文采访时也明确说道,“三哥费青是在吴江同里镇平成里我们老家里生的。”更重要的是费青《自传》:出生在江苏省吴江县同里镇”。(均见拙编《费青文集》。)

对于本文而言,据现有资料和最新的研读,我要修订之前的文字,前引旧影说明文字修订为:

费青的母亲杨纫兰1911年在吴江同里镇住宅门前与五个子女合影……

顺便说一句,《老照片》载张冠生文有一处文字提及了同里镇的文化名人“杨、柳、松、柏”四杰,但为首的杨天骥并非如张文所说“杨纫兰的长兄杨天骥”,杨天骥实为杨纫兰的“胞弟”——杨纫兰生于1880年,杨天骥生于1882年。“同里”抑或“松陵”?——“自讼”笔记之一

杨天骥先生像,翻拍自杨小宣先生近日惠赐《千里骏骨:纪念杨天骥先生逝世五十五周年》[杨恺(杨天骥先生之子)编著、吴江博物馆编印,西泠印社出版社2014年版],在此特别致谢

2012年结识费青公子费平成先生至今,历时已近十年,包括去年的有关费青先生的新作在内依然出现不应有的“史实”错误,思之令人汗颜。在此向费平成先生、《中国法律评论》和《中国法律》杂志及读者致歉!诚恳祈盼师友和读者朋友们对包括《费青文集》在内的拙作不吝指正,这种“教正”不仅避免以讹传讹的“史实”错误,更是对历史的敬畏和对先贤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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