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前后,经历整个冬天的封冻,春天的风沙让去年枯死的树枝,干透了,只要六七级的大风,那些干树枝就会被风折断,散落树下。
每天放学,到家把书包放下,即使没有大人的吩咐,也会抄起几根绳子,去村外树林子里面,捡干树枝。青草还未长出,只有少数婆婆丁、还有很大叶子,叫不出姓名的植物,勇敢报东北第一春。一边玩着,一边捡着,一边看着。没有漫山遍野的花红柳绿,其实春的悸动早已不安。田鼠们随时保持警惕,竖着耳朵,瞪着眼睛,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稍有迟疑,便你追我赶,忙着嬉闹交配。喜鹊站在枝头,知道地上渺小的人是无法威胁到他,自由叫唤着,等待他的配偶前来求亲。他们不忙的时候,也会在林间捡干树枝,用嘴衔起来飞向树梢,搭建自己的巢,或维修。
捡几根很长的树枝,铺在地上,然后把细小的树枝放在上面,绳子早早的已经成为平行的两条线,在长树枝下面。只需个把小时,一大抱柴禾足够自己背的。绳子捆结实,背到家,放到后园子里,家里全部的柴禾,都在那里。一大剁柴禾和我捡来的一小捆干树枝相比,显得很娇小,却足够母亲做两顿饭的。偶尔,会受到母亲的表扬,大多时候,都是那么去做的。
昨天下班,风很大,看见街道旁散落很多干树枝,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的行径。城里人过去用煤取暖,现在用天然气,不必去捡树枝,这也是城乡差别的一个视角。现在,即使乡下的孩子,也很少出去干这样的事,学习成为他们最主要的任务。这导致很多孩子极少感受家庭的变化和社会性的融入。如果一个孩子,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会打发他去邻家借一碗面给客人烙饼,放学要去给家里的鸡鸭挖野菜,帮助大人干家务活……长大后,他就可能为这个家考虑,关心家人,进而关心国家,关心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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