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印度大泰戈尔《飞鸟集》第82首,英文原文:
“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eleaves."
郑振铎译为“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
诗人的灵魂是洁净的,有一阵风,一片云,一处相思,就是雨,就是诗,就是诀别,掺不得杂物。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精美,生死之间,维系着花花草草,多纯。
只可惜,这样的比喻给了普通人,糟蹋了。
人是有灵魂的,支配躯体早早晚晚,做自己的事,学别人做事,是忙碌着的。所以,见有人有钱有势,不用工作,羡慕死了。还有清高者,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写成条幅,贴于座右。自己清高,自己说不在乎功名利禄,读着的人嘴里却泛酸,像老北京的酸梅汤。
无论清高还是淡薄,还是碌碌无为,这是生时的全部,就这么折腾。把生,比喻夏花,是孤芳自赏吧!也许只有诗人,或者更纯净的人品,才配称自己的活着如同夏花。大多数还是称呼不上的。
灵魂出窍,人驾鹤西游,是雅称,坐土飞机回老家喝稀粥,这样的话上不了台面,就像过去的
狗肉。一副臭皮囊,有的被火化,若干年后混为泥土,还分得清是谁;如果名字后面有个默罕默德什么的,也许能深葬黄土之下,应了古话,入土为安。睡不睡得好,到底安了没有,谁又知道,都死一回,没有反馈信息,去了也不给家来封信,哪怕几个字。
你见那香山的红叶,绚烂如火,还有金黄的银杏树叶,即使路边随处可见的白杨树叶,都那么美,那样娴静。落下时的姿势优美,在树上的暮年,更如夕阳一样叹为观止。而把一副空空而来,空空而去的臭皮囊,裹着包满粪秽的肥肠下水,去比作秋叶,不搭边吧!你也许也不忍。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花虽无百日红,可她有根,有种子,花是不死的。叶子也是,梧桐轻叹逐风去,来日逢春万叶生。人又怎么能和她相比呢?人生走一遭,积攒下来就是几十本日历墙上挂。今天撕下一张,数着日期,叹息岁月如梭,可还有几本日历可撕,是未知的,所以你即使感叹着,心里也稳得很,知道可能还有几本日历没撕完呢!如果,有先知先觉,知道自己的天数,折合成日历挂在墙上,那么,你每撕下一张,即会肝肠寸断,那是生命的倒计时。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让诗人纯洁,换我等粗俗吧!
别把生死寄托与红花绿叶之上,也许草木本有心,更羡慕人的生活呢。人间走一遭,人非草木尚有情,哪怕卑微地生,死去,配不上花草的纯洁,却比他富有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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