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高级心理过程，能够在不具备先前丰富的有意识经验及其运用的情况下无意识地却又明显地运作？我陷入了深思。

于是，在2006年的一个美丽的秋日，在纽约街道上的顿悟发生许多年后，我发现在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我的阁楼树屋上，所有窗户都开着，我正在看着小女儿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爬来爬去。她正在尽全力理解她周围的世界，就像我一样。我旁边放着一堆研究人类进化的经典著作，它们的作者是理查德·道金斯（ Richard Dawkins）、恩斯特迈尔( Ernst Mayr)和唐纳德·坎贝尔( Donald Campbell)这些伟大的科学家。温暖的夕阳透过婴儿房的窗户倾洒进来，我有点昏昏欲睡。那时，我的睡眠时间与大多数婴儿的父母们一样—少到几乎没有。当我最终把她哄睡—通常，她是很不情愿的—一我把我所有的研究论文和笔记本铺展在自己的床上。虽然我知道我还漏掉了一些东西，但我觉得很难再离它更近一步。当我拿起一本书开始读，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挣扎了一会儿，最终瘫倒在笔记本和论文上，坠入了深沉的梦乡。

我身处佛罗里达州的大沼泽地国家公园。我站在一条凸起的木制走道上，望着沼泽地。每样事物都是彩色的，我能感觉到沉沉的空气的湿度和密度。柏树和红树林包围了浑浊的、几乎是黑色的沼泽水域。当我站在走道上向湿地里看的时候，涟漪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有鳞的短吻鳄出现在下面浑浊的水中。我向前走，短吻鳄跟着我游。短吻鳄似乎是不祥的，但我在梦里并不害怕它。走了大概五到十秒钟后，短吻鳄稍稍超过了我。然后它停下来，几乎是以慢动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