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患有严重的强迫症。我很自责。他真的是因为我才生病的吗?很长时间以来,治疗师们认为所有的精神类疾病均存在心理、关系、教育及无意识几方面的原因。很长时间以来,可怜的父母成了这些观念的替罪羊。这让他们自责,备受诋毁、受人指指点点。对于自已孩子身上发生的一切,他们总认为自己负有责任。法国强迫症病友协会( AFTON)里一位迷人的女士就曾被多位治疗师指责为负有责任,直到她的女儿进入罗贝尔一德勃雷医院住院治疗,并被确诊为强迫症。于是女儿得到了正确的治疗并痊愈,而母亲也对于自己在这一疾病中的责任彻底消除了犯罪感。我是否应该向我周围亲近的人谈论起我的强迫症?针对绝大多数的情况,回答是否。
当然,就如同面对有所的决定一样,总是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只要是可能的时候,都最好隐藏你的障碍,因为如果你周围的亲人或同事并不知情你就可能常常需要放弃某一强迫仪式,这样才无须向他们解释。置身于一个能够诱发渴望进行仪式的情境中,却不能去做时,是具有疗效的。有一位女病人和另外两位同事共用一间办公室,她们一起从公司餐厅回来,在很快地去过洗手间之后,她继续她的工作。她笨拙地让笔掉到了地上。由于她患有“肮脏”强迫症,要去捡起这支触碰到地面的笔是一种考验,然而,由于她的同事并不知道她患病了,她不得不把笔捡起来因为她的同事不会理解她为何不能弯下腰去把笔捡回来。她也不能够如她希望中那样回到洗手间长时间洗手,也不能够在使用擦手布条时表现出一丝不安或古怪。于是,为了不被“揭穿”,她感到自己必须捡起那支她认为(这一想法当然是错的)恶心的笔,且不可以去洗手。这实际构成了预设惯例化回应的情境疗法。多亏了她的同事,她便这样治好了强迫症。
这一由于害怕他人的议论而“被迫治疗”的例子大概能够解释,或者说至少是部分解释了流行病学中,关于强迫症的数据所显示的事实:元业和/或独居是加重强迫症的因素。有他人在场(尤其他们对强迫症并不知情时)往往会铸成一道防线,并扮演起治疗的角色。我曾利用过这一有亲人(病人想要对其隐瞒病情的亲人)在场的治疗效果,来完善治疗取得的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