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神秘、奔放的双面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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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神秘、奔放的双面娇娃
文图
|谭
冥冥之中,上苍帮我实现了许多愿望。当年由于工作的需要我经常往来于东南亚各大城市之间,汉城、东京、新加坡、曼谷等大都会我已熟悉,于是我在某个场合不经意说出我想到撒哈拉沙漠或地中海之滨去工作的愿望,结果此话出口不到两年我就被派往阿尔及利亚奥兰市,这个坐落于撒哈拉沙漠北端与西班牙隔海相望的海滨城市。
我终于有了与沙漠亲密接触的机会。为了一条公路项目投标,我需要前往项目所在地,查看现场并拜访业主。我从奥兰出发向南行驶不久就进入了一望无垠的沙漠,大约又行驶了1200公里,便进入撒哈拉的腹地,持续的疲劳和眼前一成不变的黄沙几乎让我昏昏欲睡。这时远方一团绿色映入我的眼帘,我兴奋起来,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沙漠中的省会城市。
当地的向导告诉我,这个地方叫“迪密穆恩”(水和草的意思),是因为有了沙漠绿洲才形成今天的城市,已经有3000多年的历史。干涸的沙漠下面蕴藏着丰富的淡水,源源不断自然溢出地表,滋润着这个沙漠绿洲,养育了四方百姓,并形成了沙漠中的城市。
时至今日,这里仍然不允许使用水泵等较为先进的取水设备,只能靠自然喷涌的泉眼流过千年不变的、原始的分水系统供应到部落的各个角落,维持所有生态的需求。
夜幕降临,劲风划过沙丘。半个月亮从远处的沙丘边慢慢地爬上暗蓝色的夜空,将银色的月光洒落在苍翠的绿洲上,那椰枣树翻飞的枝叶将月光反射成无数纷飞的精灵,飞向茫茫的沙漠,声与影形成动感的世界,刺激着我的神经。
只要是远道而来的游客,谁能忍心留在房间里让这样的月夜流走。我于是找来向导,一起步行走向绿洲,走向不知名也不知年代的废弃的古堡。
月光平静地铺洒在古老的建筑上,或明或暗处显示出古堡的残缺,四周寂静无声,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世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生命和权利的角斗最终凝结的就是这一幅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不曾改变的无声的景象。我和向导离得很远,分别坐在残墙边感受着寂静,闭上眼睛聆听沉寂的沙漠,任由遐思穿越时空。夜色中的沙漠神秘而悠远,令人心驰神往。
随着日落日出,历史翻过了一页又一页,黑夜过去了黎明即将来临,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下的沙漠热烈而奔放,令人热血沸腾。
60OC的高温和仅仅2%的湿度,使我们根本无法在白天有任何妄想。临近傍晚,我们勉强可以离开空调走进自然的沙漠。连绵不断的沙丘,一波连着一波如同翻滚着金黄色浪涛的海洋,显示出吞噬一切的力量;狂风夹杂着细小的沙砾,疯狂地飞舞着、咆哮着、藐视着沙漠中的一切生命。
为了体会真正的撒哈拉,我迎着狂风跌跌撞撞向沙丘顶点爬行,越接近顶点,风力就越大,风沙过处,无孔不入,这一次我真正尝到了沙子的滋味,鼻孔像冒火一样灼痛着,我不得不张开嘴巴大口呼吸。
终于登上了沙丘顶点。放眼望去一道沙线将沙丘的迎风坡和背风坡分割成两个世界,一面疾风劲舞,一面静若处子。我有意将脚踩在沙线上,想享受一下改变自然的乐趣,没想到被我搅动的沙面开始向背风坡下滑行,不一会儿滑动的沙面越来越大,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流,一直延伸到沙丘的最低端。走在动与静、明与暗的分界线上,感受两种境界的不同,仿佛在两个世界间穿梭,我不禁感叹生活中的真与假、善与恶为什么不能如此清晰地分辨——如同那一道沙线。
此时,西坠的太阳照在沙漠上,忽明忽暗的沙丘千姿百态,暗处像一汪深潭,像一片港湾;明处像一面铜镜,像一幅壁毯。所有这一切连绵不断伸向远方的地平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我们描绘如此壮观的景象,而明天它又以新的面貌出现在人类面前,沙漠的美景从未更改,但每时每刻都不曾展示重复的画面。
夜色下的撒哈拉,有着悠远、神秘的美丽。
夕阳中的撒哈拉,又呈现出它狂野、奔放的性情。
告别撒哈拉之前,我有意装满一小瓶撒哈拉的沙子带在身边,还亲手采集了一棵沙漠玫瑰(一种埋藏在沙子下面的天然的结晶体),外表酷似盛开的玫瑰花,以此作为纪念。
不知道下次何时才能重返撒哈拉,何时才能再次体会撒哈拉的悠远与神秘,狂野与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