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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結夏紀事之二 擊竹無影響，不如喫茶去
(2015-07-18 09:5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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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學舍茶禪生活終南山茅棚香嚴擊竹農禪並重 |
趁着天氣凉爽，早齋後将山坡上菜地收拾一過。今春在外参訪，結夏才回到山里，一小塊地一直荒着，雜草叢生；一小塊地播撒了油菜種子，因無人照料，也甘於與雜草為伍了。先用镰刀将雜草割過，堆在田埂上，来年可作绿肥。再将山地挖一遍，然后用钉耙耙過，石塊瓦礫丟棄到田埂上，過一两天就今可以播種萝卜白菜了。
民間諺語說得好：頭伏萝卜二伏菜，入伏後就可以種萝卜白菜了。又有“萝卜就茶，氣得大夫滿地爬”的俗諺，可見萝卜和茶也是很搭的呢。今年準備了青萝卜和胡萝卜種子，還有菠菜和白菜種子。到了冬季的時候腌萝卜、白菜吃，搭粥或配白米飯都好，也是山居美味之一呢。
山地裏碎石塊很多，挖地的時候要小心，不要錛壞了鋤頭。挖地其實不用多費力，出手要輕、要穩，憑藉著鋤頭的重量，將土塊挖開，這樣幹活不會太勞累。雜草要連根挖起，不然還會再生。石塊也要逐個撿起，隨手丟到田埂上。菜地挖過之後再耙一遍，將草葉、碎石、土塊推到田埂上。整理過的菜地平整鬆軟，經過一場透雨，就可以播種了。
土地就是萝卜白菜的家，一定要用心整理。當蔬菜種子們躺在鬆軟溫暖的“牀鋪”上時，心裏也一定充滿喜悅吧？我心裏這樣想著，臉上不覺泛起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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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香嚴禪師擊竹悟道的公案。
香嚴智閑禪師是百丈懷海禪師的弟子，百丈禪師圓寂之後，他就到師兄溈山靈佑那裏繼續修學。因爲因緣不契，就辭別了溈山，到南陽找一處寂靜茅庵棲身，一粥一缽，隨緣度日。有天早齋後他扛著鋤頭，到田間地頭勞作。幹活的時候隨手將一塊碎石扔到田埂上，那石塊恰巧打在竹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香嚴愣了一下，突然就省悟了。後人頌香嚴禪師悟道公案說：“放下身心如敝帚，拈來瓦礫是真金。驀然一下打得著，大地山河一法沉。”
我望了一眼丟棄在田埂上的石塊，可以裝滿一小竹筐了。丟了這麽多，卻一點“影響”也沒有，看來自己真是個愚鈍之人啊！
太陽已經升高了，熱浪透過山峰叢林，慢慢浸襲而來。我收拾起農具，戴著斗笠，緩步走下山坡。
畫眉鳥在叫，似乎在說：喫茶去！喫茶去！
早齋後在爐竈上坐了壺水，這時已經溫熱了，褪去外衣，在庭院裏沖淋一番，這也是山居樂事之一呢。換過乾淨衣衫，茶亭靜坐，該煎水喫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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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室町时代 狩野元信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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