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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裴元X洛风】化外尘嚣 章六

(2011-08-01 20: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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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章六:忽逢幽人,如见道心

 

 

洛风归山心切,星夜飞驰,原本要三天的路程生生被他压到一天半,在山脚滚鞍落马的时候把张洋和华清源都吓了一跳。前者是为他一身风尘,后者则是瞪大了眼:“你未死?”

 

“天数未尽。”洛风略一拱手:“我须去拜见掌门,告辞。”

 

洛风未死的讯息被李忘生压着,即便在静虚一脉里也只有他几个亲传弟子知晓。华清源看着这位据传早亡于宫中神武遗迹的静虚弟子,心下半忧半喜,想想还是去回报了祁进。

 

“他没死,你来告知我做什么。”听完弟子的回传,祁进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将手上的剑翻来覆去地看了两回。华清源躬身答道:“只见师傅从神武遗迹回来至今,皆是郁郁寡欢……”

 

“你倒是看得明白。”紫虚子冷哼一声,收剑入鞘:“也罢,他回来,终是解了我一桩心事。”

 

 

 

拜倒在李忘生座前的时候洛风几近哽咽,纯阳五子除了祁进都在场,李忘生伸手去扶他,于睿和上官博玉对望一眼眼中是欣慰之色,卓凤鸣走过来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通说万花的医术还真像回事竟比在纯阳的时候还气色好了几分……略说了几句话,李忘生便催他回去,说静虚弟子都等着呢。洛风称是,却又问了一句:“弟子冒昧,在万花时,掌门信中所允之事……”

 

“我知你挂心之事……”李忘生点头:“今日正好你几位师叔也在此,便请他们也做个见证。”

 

“从今往后,纯阳七脉同一。”

 

洛风再次拜倒下去,叩首有声。

 

 

 

他回了莲花峰,那一院的弟子见他回来简直用高兴疯了来形容都不为过。几个小的本就未被告知消息只说洛风出了远门,此刻正团团绕着他要礼物。洛风一个一个地摸过头去说此次俗事缠身下次补上,远远地看见谢晓元正站在角落,便走过去抱起来放在石桌上:“师傅回来了不高兴?”

 

“高兴。”孩子抽抽鼻子:“可是师傅瘦了好多……”

 

洛风心中暖流涌过,江湖风雨漂泊,终是在这莲花峰上小院之中才得了回家之感:“在外面,哪有不瘦的呢。”

 

静虚弟子在观中经历风雨这么多年,也明白凡事不可太引人注目的道理,高兴了一阵就各自散去了。洛风一个人在房里,拆开包裹又看见裴元临走时塞给他的那几瓶药,笑了笑拿出来郑重地收进柜里。

 

天色也不早,他收拾了下吹熄烛火准备歇息。却闻得门轴一声轻响身后便是一瞬寒光。电光石火间他矮身避过转手抽了壁挂的黛雪,心下暗惊他方回纯阳便有人上门,便听得有人低喝,声音压沉却还是能听出来轻俏女音:“你是谁?为何在此?”

 

他这才放下心来:“萧孟,是我。”

 

 

 

“师兄?”萧孟手中的剑铿然坠地:“你……”

 

“我无事。”洛风闲闲地走过去拉下半开的窗子才点亮灯烛,笑眯眯地看着已经换了一身刀宗弟子服的师妹:“你和张钧,在刀宗可好?”

 

等到女孩子哭过想起来把守在外面的张钧喊进来已经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历经生死,三人再见面自是感慨良多,洛风忽然想起喝醉第二天裴元从酒中仙那里抄来的方子便取了出来,只看得萧孟大呼不公平说早知道也找师兄要点什么,反正总能找来。

 

“当年随口一说,没想到师兄还记得……”张钧听说有了醉骨香的方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便多谢师兄了,待酿成之日,自当带来与师兄共饮。”

 

“你稍微等下。”洛风略一思忖,匆匆走到桌边研墨提笔,把那方子又抄了一份将抄本递给张钧:“这个给你。”

 

他那位师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师兄也想酿吗?抄一份下来做什么。”

 

“这位万花弟子开药方开惯了,字不太好认,怕你回去看不清。”洛风匆匆抓了个表面上的理由给他,心下明白自己只不过不愿将这张裴元亲手写的东西给他带走。

 

“可是我看这笔字写得挺工整的……啊!”张钧还想再说,却被旁边的萧孟踩了一脚。女弟子看看窗外天色抓起桌上宝剑:“那大师兄,我们先回去了。师傅若知道你无事,不知该有多高兴。”

 

“替我问候师傅。”洛风一叹:“转告他,洛风实想随侍左右,无奈纯阳静虚一脉……”

 

“我们都明白。”张钧接口过来:“只是以后我们也不在身边,大师兄请务必多照顾自己……还有一句虽明白不用说,但总觉着亲口说了比较放心。我和萧孟门下那几个挂着的弟子,此后也请大师兄多多照应。”

 

“凡静虚弟子,定以命相护。”洛风颔首,萧孟听了这句又叹了口气:“大师兄你就是这样才让人不放心呢……算了不说了,保重。”

 

洛风看着那两个陪了他许久的师弟师妹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心下终也有些感慨,终于偌大一个纯阳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从此即便再怎样也只得一个人抗下。之前若是有些什么,还可和这两个师弟师妹说一说,如今却真是无人可解了。

 

他没来由地便想起临去前裴元的那一句:

 

——你一心皆为纯阳静虚……临别之祝,似也只能愿静虚一脉自此少经风雨,君少烦忧。

 

一片深沉黑夜之中洛风低笑,眼前仿见青岩月明,静影沉璧。他终于想起了他那时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低语飘散在夜风之中,一瞬无声。

 

“……君果知我。”

 

 

 

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闲暇之刻更多地想起了某个人。那是一种明知道他不在这里却又感觉他无处不在的感觉。一日睡前他习惯地拿出药瓶,一倒里面竟只滚出来一粒,怔楞一下复又晃晃才发现白瓷细胎的小瓶里已经空了。他竟然没来由地有一种心慌意乱感,将那粒药放了回去,就像是如此能留住两人之间的一点交集。

 

也是那时候他才发现,他并不希望裴元之于他只是人生过客救命恩人,也不希望他之于裴元只是一个让他头疼不已费心劳力的病人。

 

又过了一月,一日萧孟突然发来一封信,邀他子时华山密林一见。他觉得奇怪,这师妹不管是从前在纯阳时还是之后去了刀宗都闯他卧房像是闯自己的,如今却为何扭扭捏捏地约在了外面。若说是有诈,萧孟的笔迹和她的剑纹押花都明明白白作不得假。思忖再三他还是决定去赴这个约,多留分心眼便罢了。

 

明明是月色清明,密林之外却只有浓郁树影,萧孟在林口等着,见他来了便急急引着往里走,他问是什么是女孩子只说师兄你来就明白了。等到了一片略略开阔的地带,月色渐明映着一人背影,他扑通一声跪下喊了一声师傅便再无话。

 

谢云流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离开纯阳的时候洛风还是个半大孩子,宫中再见才惊觉时光飞逝。那时见洛风在怀中没了气息,他亦想将其带回刀宗去安葬,无奈终是觉得虽都终年有雪,但昆仑终究比纯阳苦寒。

 

毕竟他的大弟子,是一直持着静虚之名守了这么多年。

 

“我如此想,却真救了你一命……”谢云流扶他起来,一缕真气流入探他内息,半柱香后满意地收回手:“我的风儿,终是命不该绝。”

 

洛风只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小时候,跟在师傅身后什么都不必担心忧虑,谢云流问了他的状况,又再问了一遍要不要和他回刀宗。他仍是说了上次托萧孟带回去的话,谢云流沉吟良久:“徒儿如此担当,为师应该高兴才是。”

 

“弟子定不负师傅。”

 

谢云流也是久经江湖的老手,言谈之间自然看出洛风心里有事。再三追问之下洛风也只说红尘入障有碍道心。说完便听他师傅笑道:

 

“我好好一个徒弟,竟被纯阳给教傻了。”

 

“当年怎么跟你说的,纵令身死道消,不教我心蒙尘。什么身外之事也不想,单单就一个你的话,想要什么还不明白?”

 

那夜天光蒙亮之时谢云流便离去,洛风看着那与自己最亲密的三人的背影有些怅然,张钧萧孟还好说,可师傅下次相见,终是不知何期。

 

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祁进晨起练剑,他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仍是若无其事地拱手离去。倒是紫虚子冷哼了一声:“能这么早起,看来裴元把你收拾得不错。”

 

“洛风早已大好,多谢师叔挂怀。”

 

“没人要关心你,别会错意。”

 

 

 

李忘生终是要远赴巴蜀,将代掌门之位交给了金虚子卓凤鸣。又将洛风叫来交代了些事情。他明白即便有了那一次允诺,底下弟子心中仍有偏颇。此次掌门将代理之位交与向来对静虚一脉态度和缓的金虚子,也是再予他们一个机会,自然谢过。

 

临去时他想起这几日心中盘桓之事,终是忍不住跪拜开口:

 

“掌门,弟子有一事敢问,修道之人,何为身染红尘?”

 

李忘生拈着长须,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风儿,既有此问,你便已身染红尘。”

 

——既有此问,你便已身染红尘。

 

这一句在洛风心里炸开极大的涟漪,他一个人回到莲花峰,又想起之前在长安那一会师傅说的话。自从回归纯阳之刻起,青岩落星湖畔那个黑衣弟子的身影似乎便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出现。那晚的一釜莹流,酒醉之刻的山楂水,最后的那一句唯祝静虚少经风雨……似乎有什么已经随着那不算长却也算不得短的相处时光慢慢地化进了心底,待到发现之刻,已根深茁壮。

 

他想起那日坐在落星湖小院里,李东流提起王西川时的神色,有怅惘有不甘但终归是一抹凡遇合也的欣悦。那时候他只是感叹虽不容世俗能有一份真情也是不易,却未想自己也有一日陷溺其中辗转纠结。

 

非是不可解,再怎么样,一辈子不见也就罢了。但若是牵扯到那个人……是他不愿开解。

 

原来的时候听着张钧萧孟他们调笑大师兄这辈子不知道还能喜欢上谁,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就和静虚牵在一起这么过过去了。偏生那一日的宫中神武遗迹里有个裴元,偏生自己被他带了回去悉心救治……他并不是因为感激而喜欢上谁,那个再怎么说也只能勉勉强强算个契机。真正植在心里的是表面淡漠骄傲,内里温和沉静的杏林首徒,还有那种不经意间便已相知的默契。

 

——就仿佛因缘天定,合该如此。

 

 

 

其实王西川说的对,对于洛风这种人,心里想明白了就什么都好办。他本来打算着等静虚之事稳定再亲自走一趟万花,无奈听说那位大弟子亦随着万花谷主远赴巴蜀不知归期,也就耽搁了下来。而这段日子里,卓凤鸣果不负李忘生所托,恩威并施将观里的弟子们收治得服服帖帖,再加之于睿从旁出谋划策,祁进也终因那一剑而心有愧意不再那么针对静虚弟子,再加之洛风从中悉心斡旋,他这一脉在观中的境况竟是一日好过一日。

 

张钧来的时候看着如今,想起当年境况两人都是诸多感慨,师兄弟二人对坐闲话,他无心一句话却让洛风变了脸色。

 

“大师兄,你上回说救了你那个万花,是叫裴元吧。”

 

“是,怎么了?”听他突然提起,洛风心下一紧。便听自家师弟又说:“听张云卓回报说起,有名受伤的万花弟子也在成都,似乎就是叫这个名字。”

 

“他受伤了?”洛风刷一下子站起来,把张钧吓了一跳也不敢在椅子上坐着:“是,似乎是中了天一教的奸计,那些万花是一直跟药打交道的,料想毒伤不算难治。”

 

“哦,那便好……”似乎也察觉自己太过激动,洛风慢慢地坐下来。张钧看看他的脸色又问:“大师兄担忧也是理所当然,不然我回去再派人查查看?”

 

“不必劳动,既然是毒伤……以他医术想必无妨。”明白这么做太过逾矩,洛风用对方刚才的话回绝也是安抚自己。不用担心和不会担心根本是两回事,那夜到后来他根本无心谈话,天还未亮便送走了师弟。

 

他本就忧心裴元,后来又听说本派掌门为南诏所擒,一时间只得将内心忧虑按下。好在这次江湖各派同仇敌忾互相帮扶,终是解了这次武林大乱。李忘生回归纯阳没过得几日,他便收到万花裴元也随谷主回谷的消息,心下更多了几分惦记。

 

待到纯阳内渐渐安定平稳又回复了往日持修平静,他去了李忘生座下请命,言明欲往万花探访好友。李忘生看看他,说裴元救你一命你担忧也是人之常情。得了许可洛风用最快的速度打点了行装,飞驰青岩。

 

——章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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