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地铁性骚扰，男女均需自重节制

上海地铁近日发布一则官方微博,提醒女性勿穿着暴露:“乘坐地铁,穿成这样,不被骚扰,才怪……姑娘,请自重啊”,随即引发网络论战。24日两名年轻女子在上海地铁手持彩板,上书“我可以骚,你不能扰”“要清凉不要色狼”,表达抗议。

媒体网上展开的论战各持己见、互不相让。而双方看法其实均各自有理,但也都各有偏颇。

首先,地铁微博的偏颇片面之处在于，一方面,它很大程度上颠倒了造成“性骚扰”主次责任关系,无形中将“性骚扰”的主要责任归咎于女性。无论从“性骚扰”的一般社会现实,还是从具体行为逻辑上看,这种指斥女性穿着的观点,显然都并不客观公允。另一方面,从语言态度上,“穿成这样,不被骚扰才怪”的说辞,也明显尖酸刻薄,不够厚道。

当然,冷静理性分析,地铁微博也并非全无道理和可取之处。“性骚扰”固然主要是男性主动骚扰女性造成,但一些女性在公共场合穿着过于单薄暴露开放、缺乏应有的节制,对此显然也并非没有任何责任。比如时下一些极尽“暴露”之能事、不断突破底线的露背、露脐、露股装。

再看,两名女性的抗议词。从女性穿着权、人身权角度看,“要清凉不要色狼”等观点,当然完全合理、不容置疑。但如果因为女性有权“要清凉”,便完全不管不顾公共场所应有的衣着礼节、公序良俗,任性地穿着暴露,尤其是以“你不能扰”,便断定“我可以骚”,无疑又同样陷入了偏颇片面的泥沼,且偏激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其所反对的“不被骚扰才怪”,不仅显得对他人不够尊重,也明显不够自重、涉嫌对女性“妄自菲薄”。

在汉语语境下,此处“我可以骚”的“骚”,绝非美词、而是具有强烈道德贬斥色彩的。《新华字典》的解释,这里“骚”实际上是指,“妇女举止轻佻”“卖弄风情”。这种道德语境下,女性岂能轻言“我可以骚”？!更重要的是,这种“举止轻佻”意义上的“我可以骚”,不仅构成道德上的不自重,而且在法律上也涉嫌另一种事实上的“扰”———女性之于男性的性骚扰。虽然我国法律对于这种性骚扰并无明确规定,但它在法理逻辑上无疑仍是成立的,也是客观存在的。如有调查显示,四成男性认为“女性穿着过于暴露,对男性造成视觉骚扰”。

一面强调“你不能扰”,一面又回应以极端的“我可以骚”、最终蜕变为事实上的“我可以扰”,如此“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辩护逻辑显然自相矛盾,走向了自己立场的反面。

因此,要想有效减少避免“性骚扰”,理性的方案只能是,男女之间在相互体谅基础上各自自重、彼此节制,做到“你不能扰,我也不必骚”。一方面,男性要充分尊重体谅女性“要清凉”尤其自由穿着、爱美以及“不能扰”的权利,对女性之美,秉持一种“可远观欣赏”的态度;另一方面,女性同样也应充分考虑自身过分暴露着装,在公共场所尤其地铁这样人员密集公共场所的种种不适当之处———不仅增加了自身被骚扰的风险,而且也会涉嫌对男性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