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那样美好

分类: 有感而发 |
此文(写于9月28日)
秋日暧阳、天高云淡,中秋、国庆双节将近,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节。 上周日,我与好友素珍相约,去看望石总和袁老师夫妇。
石总曾是我的老领导,退休后又成为博友(博名:积玉成林)。素珍曾在原分局机关工作,与石总有过工作交际,并一度做过邻居,因此我俩一拍即合,择日来到石总家。
一见面,我们相见甚欢,拥抱、问候不在话下。老两口都已进入八旬,但
思维敏捷,精神矍铄,三居室的大房子,竟然不请小时工,除了儿子有时回来帮助吸一下尘,完全自己打理,真令人佩服。 我们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叙旧,聊得热火朝天。
我们的话题从两位老人的相识、相恋、结婚成家开始。袁老师说她与石总冥冥之中有几个相同。同是1962年入学的大学生,虽然一个是唐山铁道学院、
那时的大学生毕业分配,都是奔赴祖国的四面八方。听石总讲,当时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远配对儿、近分坠儿、不远不近是光棍儿。”就是成双成对的分配到最远的地方,家中有困难,子女少的分到近一点的地方,其余的分配到中间地带。因此他们这一对恋人,在所谓专业对口的“再分配”时,被分到深处北大荒的小火车站当了工人。
在这个闭塞的铁路小站里,他们经历了七年的劳动。虽然条件艰苦,但深感工人师傅的真诚,与东北人豪爽纯朴的性情。刚结婚时俩人仍分别住在单身宿舍,直到有了儿子,才分到了一间简陋的平房。那是东北人称之为“拉合辫儿”的土房子啊!需要自己刷墙壁、铺炕纸,刷油漆;需要自己拓土坯、盖仓房;砍杂木、扎篱笆;需要自己挖地窑,到了寒冬贮藏冬菜。但他们竟高兴得一蹋糊涂!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更可喜的是儿子出生时,雪后初霁,他们给儿子起名为“霁原”,意为雨雪初晴的北大荒原,以此纪念这充满希望的日子。
那个年代大学生的理想情怀,深受电影《年轻的一代》的影响,他们把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在工人岗位上一干就是多年。但他们在与工人师傅的相处中,深深被他们真诚朴实的性格所感染。
回忆当年在工程队的经历,他们说:那时隔一段时间,会有一场会战,就是到区间的铁路线上缷石砟或石块。五十吨的石砟或石块要在二十分钟内全部缷下车来,并清理好不影响线路运行。一般来说一车九个人,劳动强度极大,干起来真如冲锋上战场。但每次在大家的努力下,任务都能如期完成。石总当时特别纳闷,为何每次我们早早到了现场,运石砟的机车却迟迟不到,等啊等,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战斗才开始?原来是兄弟单位联劳协作,打个时间差,为职工谋点实惠。因为在那个岁月,所有福利几乎都当作“物质刺激”停止了,只有四点以后算加班,每个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每吨卸车四角钱的加班费。那时每个毕业大学生的月工资只有46元,工人师傅也差不多。每人干一次有两元多的卸车费,真是既满足又兴奋!
袁老师说:“那时每当缷完石砟归来,天色漆黑,但车站食堂却灯火通明。食堂为他们准备了许多平时吃不到的菜:红烧带鱼、红烧肉,最贵的一份只有四角钱,大家可以大快朵颐,食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袁老师说:“50多年过去了,这一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听到这里,我心中很感慨。那时的人由于条件有限,给点阳光就灿烂;那时的人虽然条件艰苦,但没有太高的欲望,身心快乐;那时的领导,想方设法为职工着想,很令人感动。
后来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儿子,由于条件艰苦,工作忙碌,他们把大儿子送到洛阳姥姥家,直到上小学才回到父母身边。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袁老师调到石家庄铁路运输学校,当了八年的教师,后调北京铁路局机关直至退休。石总更是节节进步,几经领导岗位,直至副局级退休。退休后,石总开了博客,到目前为止,已写文章 1440篇 ,出版了两部以东北经历为原型的长篇小说《雪雱》、《雪霁》,后加入了中国作协,还先后出版了《北京站往事——北京站老站长手记》、《边走边吃边聊——北京站老站长见闻录》、《那一条天路——詹天佑与京张铁路的故事》等著作。
他在去年年底写了一篇《站在八十岁的门坎上》的文章,其中说道:八十春秋随风过,斗转星移似水流。站在八十岁的门坎上,似乎应该说点儿励志的话,如“满目青山夕照明”,“莫到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哈,还是说点实际的吧,那就是“活着真好、好好活着”!
回忆总是那么美好,曾经的青春岁月,更是那样秀色可餐。听两位老人讲那过去的事情,他们的表情神采奕奕,我俩也仿佛享受其中。幸亏石总有两部长篇小说,记录了那段难忘的岁月,记录了一段翔实而特殊的历史!真应该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记住父辈的荣耀,并让这种精神代代传承、生生不息! (此文经石总核实并修改,谢谢石总!)
一个是北京交通大学,但学的同一运输专业,同是五年学制,因为同属文革中的“老五届”被延期毕业一年。原本毫无关系两条线上奔跑的人,命运之神让他们幸运地交织到了一起。他们分到了哈尔滨铁路局一个工程队的同一班组,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在修铁路桥的艰苦劳动中,相识而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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