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的房间总得有人住
(2011-12-01 12: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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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瞎B叨 |
楼群之间的风总是来得毫无头绪,不知道走到哪里就会冒出一阵风来,把你的头发搅乱就走。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在意形象的人,所以我对风的这一点并无厌恶,只是太冷了。公交站台空无一人,我走过去,站定,当自己是那辆公交车的全部期待。事实上在我之后,人越来越多,车还没有要来的迹象——很多人已经站在路边张望很久了。我也有些焦急,在寒风中等待并不是很美好的事。我想起一个哥们跟我说你等的车永远在你刚抽上第一口烟的时候来。于是我点了根烟,把烟含在嘴里,一手按打火机一手妄图遮住风。一根烟抽到最后一口,车还没有来。我盘算着时间,总归是来得及的,我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但是我的腿已经站到路边加入到张望的队伍中。尽管张望并不能让车来得快一点。
当我坐上车的时候,我忍不住的捏了捏冻得有些发木的脸蛋,我想起小时候我妈总爱这么捏我。我的婴儿肥在二十岁之后才退去,现在的脸上的是实打实的肉,我有一张大肉脸,我靠在椅背上悲哀的想。我的手机铃声是陈奕迅的《最佳损友》,这时候忽然响起,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我妈打来的。她总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并不爱在公交车上接我妈的电话,因为我得用方言跟我妈说话,然而我在北方语系的人群中说南方方言总是说得不顺溜。这是一件可耻的事——连自己的第一母语都说不好。当然我必须得接电话,否则她会再下一个电话里唠叨更长时间。照例是问我吃了吗吃的什么。我照例是瞎编了一下我的菜单。我妈说你舅舅要去北京出差,我让他捎点钱给你吧。我说不用。我妈问为什么。我说我有钱。她说你哪里有钱?我说就是有钱。她说那我过年包红包给你吧。我说随便。她还想找话说,但显然找不到,我并不关心舅舅阿姨什么的事她知道。没提外公外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好好的。她说你也是。然后挂断了电话。我并不是不能跟她交流,但是我切断了跟她交流的渠道。因为一旦开始,就要无止尽的做下去。显而易见我没有这个耐心。我无情的希望过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我不是一个善于联系感情的人。我几乎不主动给家里打电话,包括朋友,喝大了除外。我常常怀疑自己会一个人孤独终老,住在一间朝北的房间。其实这样也没什么问题。
忽然想去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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