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我终于长成了认识你时你的年纪,可为什么你不在原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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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柔顺剂馨香的水滴,从悬挂着的衣服上滑下,随着飘摇的风,有些重重地扑向了墙壁,有些静静地滴落在阳台一角的花盆里,盆里那几棵被阳光烤蔫了的丝瓜苗,得以复活过来了。
记得出行前,就已经有两尺长这么大的一棵,翠绿翠绿的,努力地攀爬上我赏给它的废旧衣架上。
论起这些生命,是我无意中从奶奶给的用作洗碗布的丝瓜瓤里倒出来的种子,随手撒在那个曾经种过什么现在早已一毛不拔的花盆里赐给的,它们倒也自觉的珍惜,很快就茁壮成长了。
它就这样每天中午在灿烂的阳光里蔫过去,浇了水又恢复过来,然而夏天阳光有多灿烂,台风也有多猛烈,弱小的它竟然扛过了几场台风的迎头痛击,令人突然徒生几分“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怜惜。
为了避免出行归来面对枯藤裂土,我硬是想了个办法,仿照小时候奶奶给小鸡喝水的方法,找了个大可乐瓶子,在瓶盖上打了个洞,插上一根筷子,然后灌满水像点滴瓶那样倒扣过来,把筷子插进花盆的土里,瓶身绑在防盗网上。
原理我是想通了,出行前就测试也是成功的,便祈祷老天能够怜惜,多赏些甘露分摊那瓶水量有限的压力,凑合着等到我归来。
可是有些劫数的确是无能为力的,枯藤裂土的结局让我的所有努力和期盼都显得徒劳。
现在这棵虽然已经长成那棵的样子了,旁边还有些更幼小的陪护着,可是因为没有营养,又缺少我的悉心呵护,叶子有点发黄,抗拒着再长的样子。
我也深深的知道,长得再像,长得一样大,又怎么样呢,毕竟那棵已经枯萎了,怎么样也取代不了。
还记得那年寒夜里对着旁边新落成的办公楼的一排排灯思念你而迟迟不愿下班归去,因为你曾融进过这片夜色中,我去哪里都是形单影只,还不如留在这灯和人群中装作不那么孤单。不过心里却依然是甜蜜的,因为还有期盼。你会心有灵犀地突然就来个电话,告诉我你刚摆脱了可恶的犹太人,问我在哪里,吃饭了没有,冷不冷,末了还习惯地对我哼几句儿歌。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令你心疼,你说每次分别,都像是把我扔下了似的,令你时刻牵挂以致一天要打几个电话,有时是谈单的时候一边对着鬼佬英语一边对听筒这边的我燕尔呢喃;有时是等灯的间隙,一边告诉我某辆车闯红灯了,在倒计时刚好结束时明明已把想说的话说完,却在边启动油门时边说晚点再打给你。
你拿我的照片做笔记本电脑的桌面,带着去谈单,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头上有这么个怯怯的清纯的人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多情重情的老板。
你带着我去和你的朋友聚会,在一群人面前毫不回避地张口就吃下我递到你嘴边的涮羊肉,一只手还在桌底下偷偷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
在商场里我要去洗手间,你让我站在原地别动,你左拐右撇去给我找,找到了再跑回来带我过去。
我从地铁出来时,你早已帅帅的候在那里,戴着浅青色太阳镜,穿着藏蓝色的T和同色系的休闲裤,背着黑色双肩包,双手环抱在胸,似笑非笑的立于人群中,看着我缓缓走来。你说你其实一直盯着的是我那细绳缠绕小腿的8公分细跟的凉鞋,生怕平地走路都会跌倒的我万一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下来,你又冲不进去,不知如何是好。
逛街时你把我的包包接过去,挂在你宽厚的肩头上,走在靠近车流的一侧,高大的身躯把我圈着,不被外物蹭上丝毫,哪怕连污浊的空气都要退让三分。
在地铁内外,你干脆就把身体围成了一个圆,硬是在拥挤得苍蝇都要排队的地方,为我营造了一方安全的空间。
……
那写字楼的灯仍彻夜亮着,可我早已离开那里,不知再为谁亮起为谁灭。
那座曾经丈量着我们步数的桥维修后重新通行了,可桥上曾经的音容笑貌和溺爱也被粉刷了一新。
那些曾有我们足迹的地方,慢慢都已变得面目全非,心底的那点温存也未尝不怕岁月的凉薄。
我常想,我之于你,是你身上某一块柔软的骨头,令你用爱呵护着,还是这8岁的差距,令你自然地产生的保护欲。
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坚强的诺言,是被风吹散了吗?
也总算明白,这8年的距离,我马上就跟上来了,来到最初我认识你时你的年岁,可是我不曾能体会你那时的心境、你心里满满的爱,因为在我们曾经共同道路的起点上,我们就错了,你我走在各自的方向,一走就已经7年,即使追着你跑,赶上了你的年纪,那7年和现在将永远继续的越来越远的距离,也早已成了不能逾越的风景了。
重新长出再多的丝瓜苗,也不是最初的那棵了,枯萎的终究已零落成泥辗作尘,又如何追得上呢?不过是痴心妄想罢。
终究是岁月长,衣裳薄。能做的,便是心底那句:你安否?找到了替代我的那个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