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弯弯的松江河

二十一

听到胡海说要卖房子，李艳惊骇得后退了几步，但李艳还是稳住神，斩钉截铁地说：“什么咱们的房子？姓胡的，你少打这套房子的歪主意！”

“什么叫歪注意啊，李艳，我这不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这么打算的吗？”胡海近似乞怜地道。

“什么叫被逼无奈？谁逼你了？你不是千万富翁吗？还差这几十万的房款？”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往我这伤口上撒盐了。是我下贱，是我自作自受好吧？都怪我瞎了眼，上了那个骚娘们的当。李艳，好歹我们也是夫妻过一场，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胡海梗咽着，凹陷的眼窝里还吧嗒吧嗒掉下几滴泪珠来。

见胡海用手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李艳动了恻隐之心，眼圈也跟着红了。

李艳愣了片刻，摇摇头说：“说一千道一万，你自己作孽该你自己受。这房子是我们娘仨安身立命的处所，我做不了主，得先问问女儿和儿子。”

胡海李艳正争吵着，下班回家的胡芸开门进来，看见哆嗦着身子的母亲卷缩在沙发一角哭泣，又见到胡海用手指着母亲，连吼带骂的，气极的胡芸将挎包掷向胡海，大声呵斥道：“你这个酒疯子，你这个无赖，干嘛要欺负我妈？”

“胡芸，我没有欺负你妈。我只是想卖，卖掉这房子还债......”胡海结结巴巴的解释说。

“什么？你凭什么要卖掉这房子？这房子当初不是说好归我们娘仨的吗？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娶了小老婆吗？干嘛还要来敲诈我们？”

“哎呀，胡芸，你到底是不是我胡海的女儿呀？你老子现在落了难，眼看着那些狠毒的债主来追杀我，难道你跟你妈一样，都真的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吗？”

“现在知道还有我这个女儿了？你当初走出这个家门，我找你要生活费你咋一个子都舍不得？哼，你要活命，也不能将我们娘仨往绝路上逼啊。房子卖了，我们娘仨去睡马路？弟弟将来怎么办？”

眼见着劝说无望，又听到胡芸说起胡军，火气不断上升的胡海站起身来，提高了嗓门大吼：“你少跟老子提那个野种！当初要不是你妈弄出这么一个野种来，老子会恨你妈吗？老子能跟你妈离婚吗？那个骚娘们能趁虚而入吗？......”

看着胡海恼羞成怒的样子，李艳和胡芸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芸一把拉开大门，跺脚道：“你真是个无赖，我们不欢迎你，你滚......”

“你，你们......”急红了眼的胡海一把抓住李艳的胳膊，怒吼说：“老子不跟你们磨嘴皮子了，走，乖乖给老子把房产证找出来......”

被拖倒在地上的李艳边用巴掌回击着胡海，边哭泣说：“你休想，除非我死了......”

“你他妈真想死啊，好，老子成全你！”胡海说着，提起脚往李艳身上踹。

“你这条疯狗......”胡芸吼着，奔扑过来，抓起地上的挎包咂向胡海。

被挎包砸中了的胡海转身扑向胡芸，一把薅住了胡芸的头发，边挥舞着拳头边怒骂：“你个小X养的，竟然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废了你......”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放开她，放开......”李艳哭泣着，扑向胡海。

而这一幕，刚好被放学回来的胡军看到。胡军断喝一声，“都住手！”

扭打在一处的三人都愣住了。

片刻，胡海开口骂道：“老子教训女儿，有你这个野种什么事？你这个小王八羔子，给老子滚远点......”

胡海骂着，又一把薅住了李艳的头发，怒吼说：“你们今天要是不把房产证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跟你们没完......”

看着发疯似的胡海，胡芸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说着一头向胡海撞过去。

“拼了......”被胡海骂得狗血淋头的胡军也失去了理智，顺手抓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扑向胡海......